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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没几步便彻底走不动了。

吴文林走到半路受了阻力,傻不拉几又绕回来,问:“你怎么不走了?”

木朝生喘着粗气,没工夫应他,只想就地坐下休息片刻。

吴文林道:“嗷你是不是累了?”

“我出来时让书童去找太傅告了状,但逃学太傅也是要管的,我们得先藏好。”

他蹲下身去,拽了拽木朝生的手,催促道:“我背你,快上来。”

木朝生活到如今还从未有人背过他,也是头一次遇到吴文林这样没带什么偏见的人,一时间说不清对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犹豫了一下,只是略微迟疑便失去了被人背起来的机会。

季萧未得声音突然从身后传出来,没什么情绪,冷冰冰的,问:“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长兄是一个五好青年,新时代活雷锋,哪里有争吵哪里就有他。

朝堂上官员吵架,长兄去做好好先生:“别吵了别吵了,和气生财。”

私底下朋友吵架,长兄继续劝架:“别吵了别吵了。”

弟弟和木木打架,长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准备劝架,然后被波及,挨一顿胖揍

第8章 你拿我做替身

男人出来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两个少年都不曾注意,皆被吓了一跳。

木朝生尤其惧怕这人,谁叫他老是打自己屁股,虽然也不是很疼,但还是很怕。

他瑟缩了一下,眨眼便被季萧未拎起来。

男人道:“逃学可不是好习惯。”

“陛下,”吴文林向他行礼,起身之后继续告状,“白二他们带头欺辱人,我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带着......呃带着这位同窗逃学的。”

这位同窗现在不敢说话,像是哑巴的小狗,乖顺地被人提在手里,好似先前将白二打晕的人不是他。

季萧未并不想知道逃学的缘由,也对吴文林没什么兴趣,只想知道木朝生为何会与白二打起来。

他道:“现在回书院去,我便不告诉你父亲这件事。”

吴文林面上一喜:“多谢陛下!”

他视线一转,瞥了眼被人提在手里的木朝生,想着此人好歹也是季萧未养在身边的男宠,都送到书院念书了,想必还是宠爱的。

以前哪听说过男宠有这样的待遇呀。

思及此,便不再多看,转头回了书院。

小花园只余下木朝生和季萧未二人,谁都没先说话,安安静静,反倒让木朝生感到不安。

他手指有点疼,那会儿白梨踩得重,几乎已经蜷曲不起来了,又肿又僵,疼得他忍不住轻轻嘤咛一声。

季萧未终于开了口,听不出太多情绪:“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他们打我,”木朝生有点委屈,“我可不可以不去书院。”

“我不养蠢人,”季萧未冷声道,“要想继续活着,留在宫中,必须得去。”

说了也没用,整个宫里都在他的强权之下,木朝生撇撇嘴,不吭气了。

一直到被提回紫宸殿,季萧未将他放在地上,木朝生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来,问:“是因为白瑾吗?”

季萧未在朝堂上与官员臣子们争论了整日,滴水未进,嗓子干痒,他闷声咳了一会儿,咳得木朝生又感觉他大概是命不久矣,许久之后才缓过来,哑声“嗯”了一声。

木朝生没听懂这是承认了还是在反问,咬着下唇想,他先前接连几次叫自己“小槿儿”,之前白瑾还提起什么婚约,莫非季萧未爱而不得的人就是白瑾,但为了拉拢朝臣,将心爱之人赐给了臣子。

那可真是活该。

季萧未已经喝过水润过嗓,嗓音还有些沙哑,漫不经心道:“又在想什么?”

他脸上着实藏不住心思,一旦有坏主意,一旦心虚,轻易便能被季萧未所察觉。

木朝生装乖说没有,季萧未冷笑道:“你觉得朕会信么?”

他看起来并不想正面回答木朝生的问题,只道:“书院那么多世家子弟,唯独成日和白二起矛盾,你与他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提起白二他便觉得气恼,忍不住声音大了些:“他先来招惹我的,凭什么每次都说是我先动的手——唔!”

“声音小些,”季萧未捂住他的嘴,掰开他的牙,似乎有些烦躁,“太过吵闹。”

木朝生只觉得更气了,他成日遭人欺负,季萧未还嫌弃他。

他想咬人,但男人的手指抵着他的虎牙,紧紧抵着,压根没办法合嘴。

本来便觉得气,又委屈,鼻腔里哼了一声,眨眼便开始掉眼泪。

季萧未轻嗤道:“你倒先哭上了。”

“白家现在是白枝玉在主事,他脾气温和,不喜与人争辩,你将白二打伤他也不会过多怪罪你,换做是其他家族,朕也不一定能保住你。”

木朝生含含糊糊道:“他凭什么怪我?”

“凭他是白家的家主,而你木朝生,你只是个任人玩弄的宠物。”

木朝生早便听多了这种话,再听多少也不会恼羞成怒。

他当然知道自己只是个身份地位的奴隶,身后的奴印一再改换,刚刚摘去陈家的印记,转瞬便按上了季家的。

伤口总是隐隐作痛,提醒木朝生他现在还不能死,他的报复名单里多了一个名字,死之前总要带着季萧未一同下地狱。

他只道:“陛下若实在嫌弃我,嫌我愚笨身体肮脏,大可以不将我留在身——呃!”

脖颈被人骤然掐紧,木朝生呼吸困难,被掐着脖颈提起,脚尖勉强点地,窒息将死的恐惧没顶袭来,求生的欲望让他忍不住剧烈挣扎,双手紧紧抓着剥夺自己呼吸的那只手,抓住道道血痕。

季萧未单手掐着他,看似在看着什么毫无生机的死物,漠然道:“朕如何想的,轮不到你来置喙。”

木朝生脑袋发晕,他张着口发出“嗬嗬”气音,却是聚起所有力气,忽然笑起来,用着近乎听不清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你是因为白瑾,你拿我做白瑾的替身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艰难又嘶哑,紧紧抓着季萧未的手,面无血色,那双异瞳半阖,看起来却无比轻蔑,接着道,“白瑾是什么样,我就得是什么样是不是,你想尽办法想让我变成和他一样的脾性,他学什么,我就学什么。”

白瑾的脾气,说好听些是软,说难听的便是懦弱。

木朝生在生死的界限上如履薄冰般走到如今,濒临死亡不知道多少次,被人折辱殴打,还是活下来了。

而那些侮辱过伤害过他的人早便已经成了一捧黄土。

他不像白瑾,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白瑾,他看不起这样懦弱的人,若将白瑾放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或许早便不堪折辱闹着成为一具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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