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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索着离京的打算,却又觉得憋闷难受,想什么都觉得心中隐约不满,自己又说不出究竟何处不满。

他胸膛极速起伏了两下,又将这个想法甩出去,退而求其次想今日的午膳吃什么。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没胃口,木朝生感到心烦意乱,想让林回说一说他和林若离从前的事,忽然耸耸鼻头,蓦地转过脑袋面相殿门处。

不多时季萧未便从外头进来,脸色不算很好,蹙着眉,看起来有些不耐。

他仍未将大氅穿好,只是搭在肩上,配着素色的长衫,瞧起来满身文气,一手提着伞,一手提着食盒迈过殿门。

察觉到木朝生的动静便懒懒散散抬起眼,淡淡道:“闻到什么了?”

木朝生不想说是他身上的熏香,倒像是自己多在意一样,嘟囔着撒了谎,说:“饭菜。”

季萧未没戳穿,只将盒子放于桌上,而后侧身咳了两声,同他道:“今日膳房厨子罢工,无人做饭,勉强凑合一下罢。”

木朝生闻言便下意识问:“厨子也是吴家的人?”

季萧未语气淡淡:“朕以为你要问这菜从何而来。”

木朝生:“总不能是你做的吧哈哈。”

季萧未:“……”

木朝生:“……”

木朝生有点心虚且尴尬,没了底气,小声问:“是……是么?”

季萧未凉凉看了他许久,视线清晰地落在木朝生脸上,看得他想逃又逃不脱,眼见汗流浃背,脸上总算有了些许极浅极浅的情绪波动,垂下眼眸道:“不是,桃子做的。”

不是你还吓唬人。

木朝生怒了一下。

林回没吭气,只瞧着季萧未隐隐颤抖的手腕,半晌之后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视线。

三个人各怀心事坐在一起用膳,没过多久季萧未便起身了,林回跟着他一同离开此处。

无人陪他,木朝生顿时又觉得没了兴趣和胃口,咬了咬筷子,坐在椅子上出神。

他想自己或许在季萧未身上投放了太多关注了,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好似牵着自己的心绪,就像是在他脖子上拴了根链子,让他无法离开身边的一亩三分地。

木朝生想要自由,绝对的,完全的自由,而不是有形或无形的禁锢。

他很不适应,难以适应,也没想过要适应,只想将这些奇怪的说不清楚的东西都丢掉。

他烦躁不安,扔了筷子起了身,打算去院子里散散心。

近段时日天色不错,也不算很冷,临近除夕,宫人倒也没完全冷落了这座寝殿,在檐上挂了灯笼。

木朝生又让阿南在灯笼下挂了只小风铃,风一吹便叮叮当当响着,却不觉吵闹,反而让人心安。

他坐在台阶上吹风,难得放空思绪,安安静静晒着太阳,晒得他昏昏欲睡,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说话,又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似乎是白梨和白瑾来了。

作者有话说:

整理了一下时间线:

老林18岁灭门溯药谷,小林1岁

老林35,小林18,老季11立太子+中毒,木木3

老林37,小林20嘎了,老季13,木木5

老林40,小林嘎3年了,老季16,木木8木家灭门

老林48,小林嘎11年了,老季24继位,木木16

老林50,小林嘎13年了,老季26,木木18

周二见!

第44章 坠井

他坐直了身子,却没起身,只将捏在手中的绸缎拿起来缚于眼上,挡住了自己的异瞳,也像是将情绪都遮掩干净了一般,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思绪变化。

好似这样就能当做自己重新裹上了坚韧的外壳,没人能再触碰到虚弱不堪的内里,也便不会再受到故意的欺辱。

木朝生容貌生得冷艳,不笑时便显得有些无情,漠然坐在台阶上,转头面向院中的那棵新生枝芽的花树,看起来没兴趣同白家两兄弟交涉。

自从紫宸殿搬出之后便好像丧失与人交流的能力,尤其是那些让他不开心的,总找他麻烦的人,他实在是没精力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只要不主动招惹,他更愿意绕道避开。

回宫之后也没再去书院,只跟着林回学剑,每当自己沉浸在剑招当中时,才能将一些杂乱的情绪都抛之脑后,以免想得太多而心烦意乱。

他知道自己心难静,总是浮躁,所以总生杀意,若无人阻拦,手上只怕常沾血污。

木朝生深吸一口气,他能感到冬日阳光稀薄的热量正落在自己面庞上,感官能够轻易捕捉到新芽草木的味道,本以为这样能平静下来,却在察觉白梨与白瑾靠近时不自觉握紧了手边的覆水剑。

于是心又乱了。

他的脾气一向如此,躁动不安,杀人如麻,性情很是恶劣,需要极力忍耐着。

白瑾惯用的熏香气是他不喜爱的,又或者是因为他本人才生出了厌恶,那股气息萦绕在鼻头时会让他愈发焦躁。

木朝生侧着脸咬着牙,半晌后蓦地松了手起了身,面不改色忽视掉不断靠近的白梨与白瑾,向着后院而去。

眼见他对自己避之不及,白梨也不知为何顿时怒上心头。

白瑾因多日腹泻,食不下咽,坏了身子。

吴信然近几日也不知在忙何事,十天半个月不曾去看望一眼,由着白瑾自生自灭,直到季萧未将他接入紫宸殿暂住。

太医说白瑾是因积郁成疾,因而才久久不见好转,白梨本以为他如此喜爱陛下,有对方作陪应当很快便会好起来,自己也忙于学业,直到今日才闲下来去紫宸殿探望。

不曾想却好似病得愈发严重了,脸上没有血色,神色忡怔,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白梨担心弟弟的身体,哄着他喝了药,白瑾这才像回过神来一般哭起来,说木朝生给他下了药,当时又说了很不好听的话,什么都要同他争抢。

吴信然对木朝生的兴趣太过浓厚,太过关注,白瑾心思细腻,又怎会察觉不到。

甚至连长兄也因为他被降职离开京城。

他实在伤心,白梨心疼至极,看着他的模样又总是情不自禁想起那时远远在刑房外看见过木朝生的状况。

那时他倚靠着笼子熟睡着,似乎与白瑾如今一般虚弱,像一尊易碎的瓷像,被放置在漫天大雪中。

他没办法进入刑房,只能这么看着,说不清自己究竟心绪如何,只是夜不能寐,反反复复念着想着。

后来木朝生被救出去,原以为自己已经将其忘记了,没想到到这时又忽然想起来。

白梨想,他只是为了给弟弟撑个场子,并不是真的想去看看木朝生如今的状态。

木朝生只是个奴隶,是被季萧未丢弃掉的失宠的宠物,哪里值得他关心。

如今一看这不是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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