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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

知晓皇帝生病,来探望过,却没能进去。

季萧未像是要彻底撕破脸,将他拦在殿外,吴信然来时身边没跟着侍从,不能强行闯入,只望着殿中隐隐绰绰的人影,似笑非笑,转身走了。

桃子这才捡了机会跟着太医去熬药,宫中大半的人都是吴家的眼线,季萧未的吃穿用度必须由自己人亲手操持,否则很容易被人暗中动手脚。

木朝生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觉得心里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如今很不想同季萧未单独相处,便跟着桃子一道去了。

桃子道:“昨夜当真凶险,你一直昏迷不醒,太医摇了几回脑袋,后来陛下见他心烦,说再晃脑袋便将他头摘了,这才没再摇头。”

“你可是不想与陛下说?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与姐姐说,是不是白二少爷和三少爷做的?”

木朝生脸上缚着赤色的绸缎,映得面色红润,只是因为唇色浅了,瞧起来不似往日那般冷艳,多了一丝柔软。

他没多说,只“嗯”了一声。

桃子见他心不在焉,知道他的脾气,以为他在思索报复那两兄弟的事情,不由得担忧,提醒道:“白家与陛下是故交,大少爷和大小姐还在关外,如今形势紧急,可不能让他们分了心。”

“与我何干?”木朝生唇角勾起来,笑容漂亮,语气却冷淡,“桃子姐姐,这世间没人在乎我的命,只有我自己在乎。”

既如此,他人的死活又与自己何干。

桃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愣神,木朝生却已经接着向前去了,姿态轻盈。

曾经被折断过的翅骨好似在不知道何时便已经长好,如今却是一副将要展翅离去的模样,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似乎已经关不住他了。

桃子愣了愣,很快又回过神,沉思良久,没再说话了。

季萧未的药是木朝生亲自取的,一道一道顺着药箱嗅闻,将苦涩的药味记在心里。

躲了一夜的林回抱着手臂站在他身侧,饶有兴致道:“你不适合学医。”

木朝生没应话,他也不生气,接着说:“你这双手最适合搭弓握剑,也适合摆弄蛇虫。”

这种济世救人的东西不适合他,他只适合杀人。

木朝生语气凉凉:“等季萧未病死了,我看你一个人无权无势,怎么找吴家复仇。”

“聪明多了啊,”林回笑道,“养一个权臣于我而言并非难事,只要你想,等季萧未死了,我扶你上位也不是不行。”

木朝生对皇位不感兴趣,提及季萧未的生死也觉得胸闷,抱着药罐子转了身,懒得搭理身后的人。

林回追在身后喋喋不休道:“你也不觉自己矛盾,先说着他人生死与你无关,如今又亲自给季萧未熬药。”

木朝生搅弄药汁的手顿了顿,脸上跟着浮现出一丝茫然,很快又回过神,垂下脑袋继续煎药,低声说:“他救了我……”

恩怨一向喜欢清算,那时季萧未若没下到井中,或许他早就死了。

被人轻易放弃像是刻在命盘上的宿命,自从前到如今都没什么改变。

白梨离去的时候他就已经知晓自己又一次被人丢弃,知道活不了,不曾想季萧未会来救他,又给了他一次生的希望。

他一直分得清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季萧未生了病,他于心不安,又觉亏欠,若不亲自偿还,便要一直欠着人情。

爱,恨,与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感会像无形的枷锁一般禁锢着他。

若是不能清算干净,便会永远被人堵住自由的风口,挣脱不开。

想想便叫人觉得害怕。

木朝生想要自由。

带着汤药回去时殿中人已经散了,安安静静。

木朝生不知道季萧未正坐在榻边抬眸望着他,看他将托盘放在桌上,又笨手笨脚将碗挪出来。

看了许久。

木朝生感到碗有些烫,小心翼翼端到季萧未面前,眉眼被遮住,其实并看不出神色,但季萧未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局促和紧张。

放于膝上的手指指尖抽动了一下,他抬了手,碰到了木朝生的手指,却没将碗接过去,反而捏住了对方的指尖。

木朝生隐忍着,小声道:“烫……”

快给我松手!

季萧未冷嗤,嗓音还有点哑:“笨。”

“知道烫还端过来做什么,想烫死朕?”

木朝生:“……”

木朝生讪讪道:“哦……”

他作势要将碗放回去,没想到季萧未却将其接了过去,顺手放在床头。

他还拉着木朝生的手,这般动作竟显得温情了很多,安静牵着他的手,冰凉掌心能将其包裹起来。

木朝生有些愣神,他被拉到男人身前,像是能看到一般下意识垂着脑袋对着季萧未微微扬起的面庞。

下一瞬便被对方摘去了眼上的绸缎。

睫羽不适地飞快颤了颤,季萧未瞧着他那双澄澈如琉璃般的异瞳,久久没有转开视线,只问:“白瑾推了你,此事朕也不是不能查到,那时为何不愿与朕说?”

作者有话说:

是的,一切都始于老季的蓄谋已久,老季是老se批(bushi)

明天见!

第47章 只能将枷锁打碎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木朝生一时半会儿没能回过神来,只傻愣愣站着,没点头也没摇头,更不曾开口。

季萧未垂着眼眸,捏着木朝生的手指,将那只温暖的、皮肤细腻的双手放于掌心反复把玩着,接着道:“是不想说与外人听,还是不愿说给朕?”

“......”

自然是不想说给季萧未,木朝生心想,他的心都是偏的,说给他又有什么用,指不定还会被抓住把柄,往后被他用以威胁可就麻烦。

“是因为上回围猎之事,朕没帮你说话,你觉得朕不会帮你,是不是?”

他问得直白,木朝生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将自己的心思说出口,一时觉得难堪,想反驳却又无力开口,只放低了声音,嘟哝道:“也并非完全是这个原因。”

季萧未等着他将其他原因说出口,可这是木朝生随口寻的托词,支支吾吾半天,再多的他也编不出来了,想要逃走,不想季萧未再继续问下去。

可男人却紧紧拽着他的手,让他没办法退缩溜走,倒像是故意逗弄他一般,掀起眼皮来盯着他的脸,催促道:“还有何原因,一并说了吧。”

木朝生面露难色,顺带露了犬齿,状似恐吓。

只可惜恐吓无效,季萧未捏了他的脸颊,没说话,只侧开脸咳了一会儿,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一咳嗽木朝生记起他命不久矣,心里又异样起来,收了牙,没再乱动了。

季萧未缓了缓,又开了口,嗓音仍然沙哑着:“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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