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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乱语之下开了口,说:“好爽。”

闻声凑过来准备关照弟弟的白枝玉:“?”

白枝玉脸上表情有些空白:“什么?”

木朝生满面茫然,慢吞吞学他说话:“什......么......”

说完又觉得哪里似乎不对,于是绞尽脑汁,又学着白枝玉的语气补充道:“么?”

殿中几人面面相觑片刻,白枝玉“噌”地起了身,喃喃道:“糟了。”

虽白家世代都为武将,但他生来体弱,不擅长刀剑和军法,儿时白丹秋习武时常容易受伤,于是便在课业之余学过些许医术,知晓头部重伤或许会出现短暂失忆的情况,却不曾想木朝生的状况似乎更为严重。

季萧未来时偏殿中还乱着,木朝生怔怔坐在榻上,脑袋上的伤泛着疼,又嫌人群吵闹,听了许久听不懂都在说什么,面色隐隐不快,大约还在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季萧未神情平静,倒也不觉得事情多么糟糕,心道失忆便慢慢教起来便好了,倒也不必如此慌乱。

于是便将殿中人纷纷遣出去,又让桃子去叫林回过来。

林回那人来去自由,不受约束,阿南又在城中寻了整日,这才从酒馆中将人找到,把木朝生失忆失语的事情一五一十同对方说了。

林回只觉这小东西命大又可怜,他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偏偏有关木朝生的事却总想动手干预一下,因而便跟着阿南进了宫,抱着手臂打量木朝生如今的模样。

季萧未道:“想必你也懂些医术。”

“我不懂。”

“不懂便请回,”季萧未语气淡淡,“滚。”

林回闻言倒不愿走了,径直往旁一坐,道:“瞧你倒也不慌不忙,想是觉得此事甚好。”

原本发生了那些事情,木朝生正记恨着众人对他隐瞒真相,想是连着季萧未也一同厌恶着。

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如同白纸一张,从前经历过的、接受过的认知和心境一朝被打碎等待重建,季萧未大可以借由这样的机会将他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那一言大抵是戳中了季萧未隐秘的心思,一时间竟没说话,也不曾反驳,平平静静坐在榻边看着木朝生的脸。

木朝生方才醒来不久,身体疲惫,没一会儿便又想睡,如同醉酒般乱七八糟说了些没什么逻辑的话,季萧未倒也清楚他的意思,轻声说:“想睡便睡,火盆已经端走了。”

木朝生便阖上了眼,转瞬睡熟过去。

男人冰凉的指尖自他面颊上轻轻拂过,指节稍稍一弯,拨去了颊边的碎发。

他自己也没怎么打理,白发并未束起,搭落在肩头与后背,垂着眼眸,懒懒散散,连抬一抬眼都嫌麻烦一般,淡淡道:“朕与你不同。”

“是,自然是不同,”林回嗤笑道,“毕竟于情情爱爱而言我只是个玩弄人心和感情的骗子。”

季萧未没吭气了。

林回又问:“我实在好奇,木朝生的眼睛生来如此,为何外界竟无人知晓?”

“你若想知晓,大可以去问枝玉和丹秋。”

“我与他们不熟。”

“朕与你也不熟。”

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过于无情,林回倒也不至于真同小辈置气,全然不当回事一般,转了话题,笑道:“听闻你将吴家的二少爷送上了战场。”

“怎是朕将他送上战场,”季萧未平平静静靠在榻边床栏上,腿上的伤隐隐作痛,虽面上不显,但脸色却苍白不见血色,唇色十分浅淡,“吴二的志向在此,朕体恤臣子家眷与有志之人,因而才给了他这个机会。”

林回道他伶牙俐齿,心中却还是念着白家的秘辛,到底忍不住,又一次追问道:“莫非木朝生从前不是阴阳眸?”

“他生来便与众不同,”季萧未言简意赅,“生的时候夫人在关外,无人知道白家新添子嗣。”

话至此便不再多说了,政务繁多,他不能时常待在此处,只能起身离开。

*

木朝生晚些时候饿醒了,脑袋清醒了些,起码记起怎么说话了,晕头转向下了榻摸索着往外走。

桃子只是短暂离开了一会儿,去给木朝生取衣裳,返回殿中时险些同他撞上,忙拉住他的胳膊,道:“怎么自己便出来了?”

木朝生傻愣愣站了一会儿,“饿......”

“膳房已经忙起来了,待会儿便会送来,先回去吧。”

他什么都不记得,甚至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只觉得面前人的气息和声音熟悉,心中信任,于是乖乖跟着桃子回到殿中,等着宫人给他送饭。

坐了一会儿又忽然想起什么来,怔怔问:“我是谁?”

桃子摆弄着桌上的饭菜,随口道:“你是祖宗。”

饭碗往他面前一放,催促着木朝生,说:“先吃,吃完我再告诉你。”

木朝生饿了许久,早便没心思再纠结自己姓甚名谁,急着想吃东西,没等摸了筷子,却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

睡梦中隐约也有察觉到这股香气在身边萦绕徘徊,凝神静心,能让他在睡梦中睡得舒服些,因而便下意识将注意力放到门口去。

不一会儿季萧未便自外头进来,脚步还有些蹒跚。

那时那箭陷得深,十分凶险,险些整条腿都要废去,方才过了几日,伤口还时时会因为走动而崩裂。

木朝生听他走路声音奇怪,茫然转过脸去面向对方,听季萧未道:“近几日需养生,饭菜或许不合胃口。”

木朝生不记得他是谁,耸耸鼻头,很喜欢那股味道,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这人似乎一直照顾自己,倒没什么排斥的感觉,便乖乖点了点头。

而后下一瞬便被人拦腰抱起来,转而坐到了季萧未怀中。

男人怀抱的体温有些低,手指掌心冰凉,一手揽着他的腰腹,另一只手顺势拿起桌上的筷子,作势要喂。

木朝生总觉得这般用膳有些奇怪,并不适应地动了动屁股,没等开口却又被人抱紧了些。

季萧未问:“怎么?”

木朝生斟酌着用词:“为何要这般......”

话至此又不知该如何形容,正思索着,忽然听季萧未淡淡道:“往常都是这样用膳,只是你忘了而已。”

木朝生:“?”

他神色犹豫,“真的么?”

“朕从不骗人。”

木朝生“哦哦”两声,注意到对方的用词,脑子也并不是全然都忘了,有些事情倒还记得,道:“你是皇帝。”

“嗯。”

“那我是......”

季萧未面不改色,言简意赅:“皇后。”

桃子没眼看,起身出去了。

木朝生又“哦哦”。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思虑半晌想不清楚,木朝生的注意力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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