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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水的衣袖,连笑一下都懒得,面无表情道:“陛下做那些事的缘由是什么,你做那些事的缘由又是什么,还需要我一件一件拿出来清算么?”

他当真很累了,和白梨每一次相处,无论是否起了争执,都觉得很是疲乏。

他与白梨像是天生犯冲。

木朝生烦躁地将辫子甩到身后,甩甩手上的水珠,月光下那副容颜愈加稠丽,像个艳鬼,一颦一笑,或者像如今这样冷冷淡淡都勾人心魄。

眼见他要走,白梨怔怔回神,像拉住他的手。

他伸出手去,尚未碰到对方,却忽然听见箭离弦的声音。

木朝生瞬时便抬手往腰间摸去,去一下摸了个空。

他没带剑出来。

于是只能连退几步,瞬息之间判断出箭的方位,而后跃身而起,一把抓住了那支箭。

落地一瞬忽然又察觉到从另一处射来的箭。

木朝生脸色骤变。

来得刺客竟不止一人。

军营之中怎么会有那么多刺客?

要想再躲已然来不及了,木朝生皱皱眉,很快便拿定主意,直迎着箭射来的方向冲上前去,扬手将手中箭用力抛出。

而后便听到冷刃陷入躯体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69章 我也永不原谅

剧烈的撞击让木朝生一下子扑跪到地上,恍惚间又像是回到刚入学堂被人故意撞到的时日了,让他一时间有些愣怔。

掌心被地面的砂石磨破了皮,隐隐作痛,他皱着眉站起来,意识有点空茫,只记得身后好像还有一个刺客,便没过多犹豫,循声又迎上去。

他还是那么杀人不眨眼,不要命一样,很快又带着满身血回来了,手臂和面颊上都有血痕,看起来既狼狈又瑰丽。

木朝生有点晕,抬手蹭蹭嘴角,却反而在脸上留下一道血渍。

他浑然不觉,在耀目的日辉里找着方才推他的人的身影,然后才后知后觉看见对方正跪在地上,垂着脑袋,身体蜷曲着。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白梨慢吞吞将脑袋抬起来,神色还有些恍惚,脸色苍白,唇边挂着一道血迹。

那枚箭洞穿了他的胸口,深陷在血肉中,随着呼吸阵阵发痛,于是只能放轻呼吸,却又忍不住想要开口说话。

他张了张唇瓣,脸色却更难看了。

木朝生合上了眼。

生离死别他见得多了,也有很多人死在他手上,如今已经很少再为了谁的死亡而有所动容。

他只是不喜欢看见白梨这副模样,倒像是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都是为了自己一样。

何必如此呢。

早知道有今日,当初何必做那些事,便当两个毫无关系与纠葛的陌生人便好了,何苦要招惹。

“木朝生,”白梨身形动了动,似乎想要站起来,“我——”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木朝生平平静静打断他,“我也不需要你这样近乎馈赠一样的弥补,也没必要为了我丢掉命。”

说着他又笑起来,道:“罢了,事已至此,你都已经做了,逼着我收下你的好意,还想用这样的法子让我永远记得你。”

隐秘的心思骤然被戳破,白梨苍白的唇瓣颤抖着,喃喃辩解着:“我没有......”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二哥,”木朝生笑道,“你想用死亡来清算从前犯下的错,是啊,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得上生死呢。”

在死亡面前,很多人都会妥协,会选择原谅。

可我不会。

木朝生想,我不会轻易原谅。

他弯身下去,抓住白梨胸前的箭柄,用力将其折断。

白梨便跟着闷哼一声,满脸冷汗,口中源源不断冒着血。

木朝生将他背起来,脸色平静,也不在意对方身上的血,他将人背回军营交到军医手中,之后便去换了衣衫,又与白丹秋交谈了一会儿,说了刺客的事。

白丹秋道:“军中还有吴家的眼线,真是一群拎不清的东西。”

木朝生没吭气。

他跟着白丹秋去了练武场,其实也能瞧见军医从白梨帐中进进出出,但在军营,人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也无人在意他是否是世家贵族。

都只是提剑上阵的士兵罢了,活着,死了,都是随时会发生的事情,唯有多杀几个人,才能让大家注意到你。

于军营中的其他士兵而言,如今躺在营帐里等死的,也不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士卒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还是如往常那般练兵,木朝生也如往常那样巡查。

他根本没有余力将白梨放在心上,从离开晏城那一刻起,过往的一切便都已经消散了。

他只能是他自己。

暮色渐深,木朝生擦着汗从练武场回来,颊上伤口隐隐作痛,让他稍稍清醒了些。

也只是一些。

他挂念季萧未的安危,但还能给他寄信欺骗他,或许目前处境不算太差。

木朝生按按酸胀的手腕,目色冷冽,心中想着如何能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争。

他绕过灌丛,瞧见几个士兵正压着两个人从人群中出来,转瞬便消失在视线尽头。

白丹秋跟在后头,见木朝生站在不远处便停了脚,等他过来。

她道:“抓了两个内应,直接处置了。”

木朝生“嗯”了一声。

“一直这样和丹福部族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白丹秋说,“这段是日我想了几个方案,最好的办法还是杀了丹福的王。”

木朝生目光流转了一下,认认真真听着对方说自己的计划。

他确实不太懂其中的弯弯绕绕,白丹秋给他什么计划他便照做,从不会过多质疑和反驳。

“此招很险,或许会死,小槿儿,你愿意么?”

她倒也不是非得逼着木朝生去做这件极为危险的事,“还有其他的人选。”

只是都没有木朝生这么无所畏惧,身上挨多少剑都挡不住他前进的步子,盯紧了目标便势必要将其彻底解决。

她还想再多说一些,却只听木朝生打断道:“我可以的。”

他只说了这一句,没有别的解释,却更显得坚定。

白丹秋便没什么可问的了,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两个人在土坡上站了一会儿,直到月色爬上胡杨枝头,军医满手血从白梨营帐中出来,冲着白丹秋摇摇头。

木朝生知晓他的未语之言,心中没有什么波动,只垂垂眼眸,片刻后又抬起眼看看白丹秋。

对方的神情好像不曾变化,但木朝生还是看见那一丝隐隐藏在深处的忧伤。

白梨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那么严苛地教导他,无非便是真的将其看做自己的亲生弟弟。

白梨做错了事,她很失望,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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