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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十几年前、甚至是二十几年的陈年旧事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听到。

我突然又想起来,那个在柏林夜堵住我的男人,靳重跟许钦言有什么关系吗?

我想不明白他特意来柏林夜看我是有什么理由。

许衷没什么精力继续说话了,他瞟了我一眼,闭上了眼睛:“沈涣,我还是有点不舒服,就先睡一觉,要吃药的话,你再叫我起来,好不好?”

我点点头,把被子往上盖了一点,又重新看了一眼水银已经在冷空气中落下去的温度计。

我在去沙发上坐着和坐在床沿上盯着许衷这两个选择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就在旁边守着他。

陈渡告诉我,许志国准备把许钦言从国外接回来的消息让我的心沉甸甸地悬在胸口,我不想浪费能跟许衷相处的这些时间。

我很清楚,许衷不一定看得上许志国在姜家的助力下迅速发展壮大的承志集团,但是他一定不允许许志国把家产留给许钦言。

许志国是在姜月沉还没有去世之前就出了轨,也许姜月沉还在私人医院住院的时候,许衷就知道了许钦言的存在。

这个认知让我感到恶心。

许衷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模样,我想象不出来他的童年,就像他在没有带我回终云孤儿院之前,同样也不知道我在那里并不那么安宁的生活。

我无所事事地盯着许衷的脸,他长的不太像许志国,我回忆起搜索引擎上中年男人不算好看的脸庞,他用冷漠的眼神看着镜头,看上去脾气不太好。

我情不自禁地猜想,小时候在私人医院陪伴住院母亲的许衷看到殷勤的姜约翰,会不会在心里偷偷期待让他成为自己的父亲呢?

这个想法有点荒谬,我把那件淋了雨的牛仔外套脱下来放在一旁,突然想起冒着雨匆匆过来,又匆匆离开的陈渡。

这几天建海市一直在下雨,他只要看了天气预报,是不可能不知道今天会下雨的。

我想不太明白,为什么陈渡要淋着雨来这里找许衷,如果他没有在药店门口碰到我,那么他要在雨里淋一整天吗?

从他调查许钦言到今天拦住我,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想到咖啡馆里那两杯我和他谁都没有喝,也都没有带走的咖啡。他的脸色在咖啡馆的柔光下看着又苍白又憔悴,现在想起来,我都要以为他生病了。

手机屏幕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亮了起来。

我惊讶地想这个时候还会有谁给我发消息,点开后发现是谢远。

自从杨明阳按照许衷的方式把我和谢远在柏林夜上班的时间分开后,我跟他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给我发消息。

【谢远】你跟许衷还住在一起吗?

我瞟了一眼许衷,他睡得很熟,没有被我微小的动作惊醒。

【我】嗯

【谢远】我猜也是这样

【谢远】反正你们俩短时间内不可能分开,对吧?

他这几句话让我感到茫然,我不知道他主动给我发这几条消息是为了什么,他看上去也不太像想跟许衷重归于好。

【我】只要许衷不说,我就不会让他离开我

谢远在另一边沉默了很久。

我僵硬地摩挲着手机屏幕,等着他的回复。

【谢远】哦

【谢远】也挺好的,对吧?

我有点不耐烦了,谢远一直含糊其辞,我没时间跟他猜哑迷。

【我】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回复得飞快。

【谢远】没什么

【我】那你突然给我发消息问我跟许衷干嘛?

谢远在那边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我看着那行“对方正在输入…”,没来由地感觉到了焦躁。

【谢远】我昨天晚上跟陈渡吵架了,他大半夜跑出去,现在都没回来

【谢远】许衷把我拉黑了,我怕他回去找许衷,就过来问问你

许衷的确说过,他给陈渡的那张卡里的钱,有一部分是属于谢远的,只是我想不出他和陈渡能因为什么吵架。

许衷吗?

我看了看许衷,他的脸没那么红了,应该是快退烧了。

【我】他找许衷是有要事要说,但是许衷发烧了,他就跟我说了

【我】其他的都没什么

【我】他不会跟许衷有什么来往

【谢远】我知道!

【谢远】拜托你别跟他说一样的话行不行?

他可能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过激,态度又软了下来。

【谢远】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的心情毫无波澜,他和陈渡因为许衷争吵,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知道许衷不会在意,当然也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嗯

谢远大概是还要话要说,也没顾及我的冷淡。

【谢远】他走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

【谢远】你跟他见面

【谢远】他没淋雨吧?

他没怎么遮掩自己对陈渡的在意。

我感觉挺稀奇的,扭过头看了看许衷,如果许衷知道这件事,他会说什么呢?

我想不出来,干脆低下头继续回复谢远。

【我】淋了,一身水

谢远好一会儿没有发消息过来,我下了床,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重新烧了一壶开水后,准备给许衷煮粥。

我熟稔地淘米煮饭,刚插上电饭煲的插头,放在一旁的手机接连跳出了几条消息。

也就只有许衷会不顾及我是哑巴的身份,给我打一通得不到任何回复的、近乎是单方面通知的电话。

其他人哪怕再焦急,也只会给我发一连串的发消息。

【谢远】他走的时候没带钱包也没带手机

【谢远】他只跟你说了许衷的事情吗?

【谢远】你在看手机吗?

【谢远】算了,你去照顾许衷吧

我看着这几条消息,很难想象他和陈渡每天都在交流什么,又为什么会因为许衷而吵起来。

我懒得回复,他也说了要我去照顾许衷,于是我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守在电饭煲旁边,偶尔看一眼时间。

水又烧开了,我倒了水,打开房门,从缝隙里看了看许衷。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厚厚的被子几乎要盖住他的下巴,我看得出来他还没睡醒,不过退烧药和那两杯热水应该起了效果,他的脸上总算不再泛起难看的潮红,这让我轻轻舒了口气。

我回到厨房,盛了粥,把杯子和碗放在床头柜上,有细细的风从门缝里漏进来,有点冷。

即使我已经放轻了动作,还是看到许衷被动静惊醒,掀起眼皮,眼睛里的流光一闪而过。

“原来是你啊,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我家里出现了一个田螺少年,比明叔请来的保姆还要能干。”他低声说,看着不太清醒,目光缓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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