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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沾的我红了脸,“我在柏林夜第一次注意到你的时候,你在调酒台旁边跟江肃洲说话,汗水从你的脸颊上滑落,我当时以为你在哭。”

我僵硬地看着许衷,他扭过头看着我,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容:“柏林夜的灯光太亮了,我当时也没把你当回事……要是你没有给我点那杯酒就好了。”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我的手腕,在空中停滞了一会儿,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我动作幅度很轻地摇头:你没什么会这么想?

“这样我就不会利用你,”许衷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都说酒后吐真言,他应该是真的喝多了,说出口的话没什么逻辑,情感却很充沛,“许纭说得对,如果你在爱上我之前,先学会了爱自己,就不会把我的计划当成圣旨一样去遵从。”

我想起许纭看着我时格外心疼的眼神,她对我的态度很好,温柔、尊重,能够理解我所有微末的心情。

我看了一眼许衷,他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声音有点轻,我听不太清楚。

我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没有找到杯子,只能先塞给许衷一个靠枕:我出去给你倒一杯温水。

许衷抱着靠枕,视线缓缓地从我身上移开,看向了电影里正在向女主告白的男主角,像是没看到我在比划些什么。

开水壶里盛着温水,我不想在晚上还打扰明叔休息,于是放轻了脚步声,轻手轻脚地倒了水,再走了回去。

许衷坐在原地,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爱情电影,我打开门的动静惊动了他,他扭过头看着我,歪了歪脑袋:“沈涣?”

我没有跟醉鬼聊天的打算,把水杯塞进他手里,示意他喝下去,对着一地的爆米花发愁。

许衷乖乖巧巧地喝完了水,看上去依旧没有清醒多少,他看着正盯着爆米花的我:“不用担心,明叔会打扫的。”

我看着他,他拍了拍身侧:“看电影吗?”

他的脸还是有些红,眼睛里也有些涣散的神色,我都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许衷远远比我想象中要乖巧许多,他坐在沙发上,不看我,只是盯着电影上不断滚动的字幕。

我对爱情电影的兴趣不大,看了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

朦朦胧胧间,我突然感觉肩膀一沉,整个人都清醒了,偏过头看到是闭着眼睛的许衷靠了过来。

他身上的酒气散了不少,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我碰了一下他的脸颊,许衷像是感觉到了我的触碰,很轻地“哼”了一声,却也没有睁开眼睛。

大概是真的睡着了。

我坐着看完了整部电影,男主角站在沙滩上,释然地朝向他走过来的女主角微笑。

许衷已经彻底陷入了梦乡,我活动了一下肩膀,盯了好半天他的睡颜,确定他没有清醒过来后,先关了电影,再小心地将许衷抱了起来。

别墅里很安静,一路上我没有碰到明叔或者是某个佣人,很轻松地打开了主卧的门,将许衷放在了床上。

我帮许衷掖好了被子,起身准备离开时,看到床头柜上的台灯,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开了台灯的开关。

昏黄暗淡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借着光,我看清了许衷闭着眼睛时微微颤动的眼睫毛。

很奇怪,在很多时候,我总会先被许衷的眼睫毛吸引了注意力。

我无声地在心里跟许衷说了晚安,准备离开主卧时,衣角被许衷死死地攥住。

我以为他其实醒了只是不肯睁开眼睛,仔细看看才确定他只是在睡梦中也不肯任由我离开。

我的目光在衣角和许衷的脸上徘徊不定,用力扯了扯衣角,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许衷的束缚。

我叹了口气。

只好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了床沿,靠着台灯朦胧的光看着许衷。

我不太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反正等我清醒时,正好对上了许衷看着我的笑眼。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摸了摸身上的被子,发现自己想不起来是怎么躺在床上,又盖上了这层被子的。

“早安。”许衷笑着对我说。

我迟钝地点了点头,柔软的枕头、厚厚的被子、许衷看过来时的眼神,都让我有一种格外不真实的感觉。

“我昨天不是故意去酒吧买醉,”许衷先解释道,“我被许纭拉去参加一个股东的家宴。”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她先联系上了几个和姜家有渊源的股东,确认了目前公司内部的控股情况。”许衷言简意赅地解释道,“许纭不打算在许志国还没有确定继承人时跟许志国争权,她在英国呆太久了,这回回建海市,还没有完全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利益往来关系网,不能直接跟许志国撕破脸皮,然后分庭抗礼——她再怎么聪明,也斗不过活了五十多岁的老狐狸。”

我眨了眨眼睛,许衷对我说的这些,都是我在日常生活中接触不到的内容,在我看来格外新奇,因此也听得津津有味。

许衷拨开了我额头上的碎发,露出了清晰的眉眼,他的眼睛里浸透了笑意,看上去很高兴:“就算许志国再怎么重男轻女,他也不得不承认许纭对金融和商业的敏感度要远远超过我和许钦言。”

我来了兴趣,问道:那他会考虑把家产留给许纭吗?

许衷沉默了一会儿,他冷笑道:“怎么可能?”

我看着许衷半讥半嘲的表情,许纭身上有太多让人敬佩的优点,我也就能够理解许衷为什么愿意为了许纭做这么多——不仅仅因为许纭是他的亲姐姐,而且她是真的值得被这么对待。

“许志国最多给许纭百分之二或者更少的股份来笼络她,让她死心塌地地为了手里的这点股份做事,为未来的继承者肝脑涂地,做牛做马,”许衷的语气很冷,“他倒是会想。”

我不知道自己能够回答什么,许衷先调整了一下自己不屑的表情,朝我笑了笑,说:“放心,我不会让这些事牵扯到你。”

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许衷也坐了起来,他从背后环住我的腰,我愣了一下,他就靠了过来。

“昨天回到家后,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些我都还记得。”

我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许衷回来后发生的事情,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说出口的话也没有特别惊世骇俗,我一时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于是想把他的手拍开。

“我就是怕你后悔了。”他说。

我的手顿了顿。

怕我后悔?

许衷松开了我,我得以转过身看着他。

他坐在床上,看着我笑了笑:“最近这段时间,许钦言一直在被许纭打压,很多承志集团的会议都没有让他参加,一些比较大型的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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