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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我感觉自己额头被人用力按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皱起眉。

“你醒了?”

来人没有用变声器,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我一下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是靳重。

难道是他绑架了我?

我点了点头,靳重冷笑一声,他更加用力地戳了戳我额头上的伤口,原本那里就只覆盖了一层纱布,他没留力气,被玻璃划破的伤口上的血肉裹住那层纱布,我背后一下就冒了冷汗。

“活该。”靳重心满意足地评价。

我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黏在身上格外难受,我忍着疼,轻轻地动了一下。

靳重猛地捏住我的下巴。

“别动,”他威胁似的开口,“不然我就拿刀划你的脸了。”

我没料到他会有这个打算,也不准备惹怒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他会这么做的原因,以及许衷知道我出事后会有怎样的动作。

靳重见我不动了,这才很开心地说:“你这样才听话嘛。”

我没有理会他。

靳重自顾自地絮絮叨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在想是不是我绑架了你,就是在想许衷能不能赶过来救你,对吧?”

我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靳重突然生气了,他尖声喊道:“我问你话呢,你听不懂吗——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知道吗?”

他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我强忍着不舒服,点了点头。

我看不清靳重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身下的椅子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任由靳重怎么对我都岿然不动。

这时,开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你声音那么大干嘛?”

我一下就竖起了耳朵,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是许钦言。

“我过来看看他,”靳重立即迎了上去,他讨好似的说,“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刚才有点生气。”

许钦言很轻地哼了一声,没说什么,靳重殷切地问道:“你被我吵醒了吗?”

“差不多吧,你声音那么大。”许钦言走了过来,我浑身紧绷,冰凉的触感贴上了我的额角,那条蒙住我眼睛的黑布被人揭了下来,我迟钝地眨了眨眼睛,第一反应就是环顾四周。

在黑暗中呆太久了,即使周围的环境并不明朗,我也控制不住地闭了闭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睛。

我被人用尼龙绳绑在了椅子上,周围是林林总总的杂物,大多数都是破旧的家具,唯一一个还算干净的沙发上放着两瓶水和一个吃了一半的面包,周围的灰尘很多,我刚呼吸一下,就被呛得险些打了个喷嚏。

“知道这是哪里吗?”许钦言在沙发上坐下来,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

我摇摇头。

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知道我为什么要绑架你吗?”

我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大概是为了威胁许衷。

但是我看着许钦言,他的脸色苍白,眼底一片青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过得不怎么样,于是我思考了一下,还是摇头。

许钦言也许看出了我在说谎,也许他根本不在意,反正他只是轻轻地冷笑起来,继续问道:“知道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吗?”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因为这个答案关系着许衷和警方找过来的时间。

我不太清楚许钦言驾车撞过来时选择的地点有没有监控,但是从他们没有把小张也顺路绑架的举动来看,许钦言挑选的位置会给警方留下不少线索。

更何况,他看上去压根不关心会不会被警察找到,他盯着此时此刻格外狼狈的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快意。

我还是摇头。

“我会在这里等着许衷找过来,”许钦言朝我心平气和地笑了笑,他说,“他先把我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也就不能怪我选择不死不休了。”

第102章 “他是疯子”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许钦言一直在细细打量着我的表情,见我神色有异,脸上浮起了很深的笑意。

“许衷不是最在意你吗?”许钦言低声说,他笑得格外开怀,“他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我对他的人动手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这是他活该,是他自找的,怎么能怪我呢?”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泛滥起的厌恶犹如最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我的全部心绪都淹没。

靳重站在一旁,他小心翼翼地打断了许钦言的自言自语:“许钦言,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带来的面包还没吃完呢。”

许钦言扭过头,靳重朝他挤出了一个笑容,有点局促不安:“我……我就是觉得没必要”

我冷眼旁观,看着许钦言落在靳重身上的眼神先是迟钝地停了一下,然后他格外冷淡地说:“靳重,别在我面前说废话。”

靳重咬住了下嘴唇。

许钦言没再看他,也没有看我,而是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我的手机,不由地皱起了眉。

我现在什么信息都没有掌握——不知道这里的具体地址,不知道离车祸当天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许钦言针对许衷的报复将会怎么展开,只能徒劳地看着许钦言把手机壳拆开。

银行卡和许衷写给我的纸条一起掉在地上。

许钦言可能没想到手机壳里还有这些东西,有些意外,他弯下腰,没理会那张纸条,而是先把银行卡捡了起来:“这都是许衷给你的?”

我不想搭理他。

许钦言脸色一沉,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靳重:“你知道该做什么。”

靳重犹犹豫豫地走到沙发旁,他拧开了矿泉水水瓶,将水泼了我一头一脸。

冰冷的水从我额头上的伤口滑下来,柔软的纱布在一瞬间就被水浸透,伤口没有那么快愈合,上面薄薄的血痂被冲开,血水混合在一起,流到我嘴角时,我抿住嘴,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知道你是哑巴,说不了话,”靳重粗声粗气地开口,可能是许钦言一直在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他说话的尾音都在颤抖,十成十的色厉内荏,“不是跟你说过吗,要么点头,要么摇头。”

我看得出来,这次绑架的主谋是许钦言,靳重最多就是过来帮忙的副手,还因为身后有靳家这个退路而显得格外不安。

我不想激怒许钦言,就点了点头。

靳重见我听话,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他把空的矿泉水瓶扔到一边,朝许钦言讨好地笑了笑:“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许钦言眼睛里郁色一深,他伸出手,动作很轻柔地揉了揉靳重的头发:“你把纸条捡起来,让我看看。”

我记得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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