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3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情大好。

坐回店里,我的碗已经被收走了。李译去问老板娘,被老板娘几个白眼顶了回来:“人都走了,谁知道你们还吃不吃,占我两个位置,万一有别人要来用餐怎么办!”

“哪有别人,店里不就我们两个吗?”李译环视四周,不甘示弱。

我叹口气,朝李译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又向老板娘讲:“再要一份,和刚才一样,我们会再付钱。”

“我可不是钱多了烧的!”李译瞪着眼,十分不满。

“我付钱,”我拿起一双新筷子,分开,一手拿一只,交叉磨蹭,削去毛刺。

李译立马止声,恢复笑嘻嘻的傻乐样。

虾饺又端上了,伴随着几张钞票,老板娘高昂着微胖的脸颊,在后厨忙活,脸上熏红了,还挂着汗珠,她冷冷地讲:“诶,见义勇为,请你们了。”

说罢就走,根本不给我们惊喜和答谢的机会。

受人好意,吃得更香,李译孩子般高喊一声谢谢,低头就开吃。

我也笑,缓缓开动。

这时,老板娘的小孩忽然凑了过来。约莫着和可可长得差不多大,被养的很好,小手肉肉的,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她踮起脚,趴在桌边,好奇地看着我们。

我停住筷子,和她对视。

她在店里长大,完全不怕人,像只小鹿一样和我对望。望了一会儿,她终于害羞了,哒哒哒跑开了,扑进妈妈怀里。

“师兄,你喜欢小孩吗?”李译狼吞虎咽,嘴里满满的,说话也含糊。

我轻轻叹口气,继续吃饭:“谈不上。”

李译见我没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也没追问。

而我心里却还是那个小女孩的脸,想着想着,趴在桌边的好像变成了可可。其实我也不确定我脑海里存在那八年是不是梦,但可可的脸却那么清晰,她的成长过程也历历在目。

李译的问题我没法回答。其实,做过一场父母,我已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要一个家庭。孩子太小,太纯真,一切依靠于你,你要如何呵护她,又要如何教导她,都是难题。我是对不住可可的,我做的不够好。

想着想着,我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忘记了可可不是我亲生小孩的事实。张明生欺骗我,想以此牵制我,我也真的以为勾住我脚步的其实是血缘。

不,不是这样的。

我没那么喜欢小孩。

但我真的很喜欢可可。她是我的小孩。

不过现在想通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我又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碗里的汤,忽然发现汤有些发红,刚想问问老板娘这是怎么回事,电话就响了。

来电显示:David。

刚送走一个变态杀人狂前夫,又迎来一个变态杀人狂前男友。

我犹豫半天,不知道要不要接听。如今张明生还没有杀人,我铐他说不定会被投诉骚扰市民。但这个徐言宙,我实在不是很了解他。现在想起来,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连他的住处都不太清楚。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杀死过伴侣?

我和李译本是要去看卷宗的。假如在工作,就不会抓小偷,更不会碰见张明生,甚至不会看手机。稍微偷一下懒,就这么大的麻烦。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挂断了。

假如这能激怒他,他估计不久以后就要来杀我了。

李译看我半天不接电话,最后又挂断,疑惑地问我:“电话怎么不接,谁啊。”

“前男友,”我言简意赅,使场面顿时冷场,厨房里传来东西掉地上的声音。

“......一会儿有什么安排,”李译转变话题,知趣地不再继续。

他虽思想开放,但对我的性取向还是有些避之不及,仿佛这东西一提起就会传染。

“没什么安排,放你一天假,”我朝他笑。

“yes,sir!”李译立马站起来,两脚刷一下并住,挺胸抬头,朝我敬了一个礼。然后嬉皮笑脸地坐下来,吃完最后一个虾饺。

“去约会啊,”我不经意地问。

“什么,什么约会,师兄你说什么呢!”李译半边腮帮子鼓起,满脸惊慌。

“啊,”我看着他用生气掩饰心虚的样子,只当自己讲错话,无所谓地讲,“我讲错了。去找珊珊聊天啊。”

“嗯,”李译埋头。

假如他有狗尾巴,现在应该在晃了。

“你呢,你去做什么?”

“我去看看师母,”我抽出一张纸巾擦嘴,“一直叫她按时体检,每次问起来都说下次,这次我陪她一起去。”

什么病都是早点发现更好。

我始终记得在殡仪馆外那种茫然的感觉,这辈子,我想晚点经历。

“那我们顺路咯,”李译讲,“今晚正好留在家里吃饭,又省去一顿饭钱。”

“要是师母知道你是为了省钱才去家里吃饭,她一定要气死了,”我指了一下他。

李译作势躲开,讲:“师母才不像你这么小气。”

“我小气?李译,我小气?”我真是气笑了,连连发问。

李译也吃完了,同我一齐起身,他照常揽着我,讲:“我的师兄最慷慨大方,下个月我生日,我刚好看中一枚领带夹。”

两个人吵吵嚷嚷一路,又是坐电车,又是爬楼梯。

来到老师家里,敲门三下,李译迅速地整理了一下仪容,我看着只想笑。

门很快打开,逐渐扩大的门缝里赫然是珊珊的脸。

她看起来很小,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见我们一脸惊喜。

其实她早就不是这个年纪。

但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她还是个不大的孩子,要不是她和李译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我一定不允许这段关系发生。

“珊珊,是谁啊,”远处传来师母的声音。

珊珊扎着高马尾,大学女生常有的发型,她转过头去呼应母亲:“是师兄!”

“他一个人吗?”师母又问。

珊珊回过头,靠着门缝,得意洋洋地看着李译,继而大喊:“还有一个来蹭饭的!”

李译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满这种区别对待。

但我和珊珊都知道,他是装的。

一进门,他们两个就低声说话,转头钻入珊珊的房间,留我一个端着珊珊塞过来的果盘,站在客厅。

“阿潮,阿潮,”师母喊我,“快来看看,我新栽了一盆花。”

我放下果盘,慢慢向阳台走去。

路过巨大的鱼缸,遇过游在一片深蓝里的金鱼,路过陈旧的挂历,暗绿色的木窗棂,路过卧房,路过衣柜。师母的阳台出现在我的面前。绿莹莹的,生机勃勃的,盘盘罐罐摆满,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叶子或宽或细,绿得有浓有淡。

师母带着一副银色的眼镜,头发挽在脑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