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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要你现在砍掉他一根手指!”

她见我没有接过刀,便用刀尖指着张明生,眼睛却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身上:“只要你动手,你就是我的自己人,我可以倾尽全力帮你,于sir,你是一个警察,就算你和我姐姐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我都没有理由相信你。毕竟,你跟她有的,只是一段萍水相逢的感情,她死了,这段感情不会转移到任何人身上,更不会在你和我之间。”

“于sir,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庞阿珠将刀拿远了,不再对着张明生的眼皮,她再次递过来。

我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怎么会这样,怎么忽然就陷入这样的难题。

我看着庞阿珠的眼睛。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直直地看着我。

我吞了一口唾液,拿过到来,深呼吸两下,骤然走到张明生身边,也跪坐在地上,一把抓住他的手,牢牢按在地板上。

他并没有挣扎,只是偶尔碰到他的手背,发现他的手很凉。

我毫不犹豫,劈刀下去。

铿锵一声,刀重重劈在地板上,裂出一条细缝,离张明生的小指只有一毫米远。

我丢掉刀,跪在地上,转向庞阿珠,心脏狂跳,声音却冷静:“要他的手指有什么用,阿珠姐,见你一面已经是我大幸,有朝一日,我会拿来张耀年的手指报答您。”

庞阿珠似笑非笑,依旧看着我。

我继续说道:“我也可以不做警察,加入鸿堂,东南亚,我也可以去。”

“我怎么觉得,你并不是恨他啊,”庞阿珠托着腮,若有所思地打量我。

我像被看穿,低下头去。

“我是恨他,”我答,“但他用命来换我见您一面,我不能忘恩负义。还请阿珠姐高抬贵手,绕过他这条狗命。”

“现在倒是像是我在刁难人了,”庞阿珠眯着眼睛笑,又躺了回去,讲:“我拿你们差人是最没有办法的。说吧,你想我帮你什么?”

我看着她,平静地讲出了一句话。

我要她帮我调查一些如今位居高位的警察,调查他们的账户流水,房产分布,和近几年的投资动向。

这其中,也包括我的老师。

杀警案中,一共有三位死者身份较高。张明生曾默认,他和这三个人的死有关系。

至于剩下三个,应该是模仿作案。

张明生也一定有办法调查这些警察,但他一调查,势必会用自己的办法下手,然后便会引来那个模仿作案的人。

此人和当年的案子一定有所联系,只要顺藤摸瓜即可。

虽然过程一定会艰难曲折,可是,拿了脏钱的黑警死有余辜,那那些怀揣梦想的年轻警察,又何罪之有呢。

现在,人还没有死,案子还没有发生,一切都有机会弥补。

说到底,我是不希望张明生再杀人。

交由庞阿珠来做,张明生也不敢轻易插手。

听了我的要求,庞阿珠点点头,算作答应,又问:“就这些?我的承诺可是很金贵的,你好像没有抓住机会。”

“不敢劳烦阿珠姐,有些事,我还是想自己做,”我讲,“况且,就这一件事,就够我去东南亚卖命十年了,有生之年,我还是想回港岛养老。”

庞阿珠拊掌大笑,转头看着张明生说道:“他比你更讨我的喜欢。”

张明生低眉顺眼,微笑道:“是。”

“滚吧!”她的声音清脆,滚落在佛堂中,她闭上眼睛躺好,面容恬静,像是立马就睡着了。

张明生轻声答:“多谢小姨。”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又伸手来扶我。

我没接他的手,自顾自爬起来,转身往外走。

第65章 六十四

出了门,才发觉手心全部是汗,我叼着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指头哆嗦,打了三四下火也没有点着。

叮一声响,一簇火焰跳了出来,凑近我的烟尾。张明生一手围着挡风,一手按动打火机,他离我很近,眼神落在烟上。

我抽了两口,烟点着了,张明生也见好就收,又和我隔开了一些距离。

我们两个并肩往前走,他脸上还有些伤痕乌青,是拜我所赐。

他说:“其实,我一直听说东南亚很好玩,想去看看。”

“正好,我也觉得反悔,”我冷淡地回应。

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受不了他。

他微笑着低下头,像是有话要讲。我吐出一口烟,问:“要说什么就快点说,我还要去赶路。”

忘记和的士师傅打好招呼,看来我要徒步走回去了。

“没什么,”张明生讲,“只是突然想起那天跟于sir讲的话。”

“哪一句?”

“握在手里,就是用一栋房子,把一个人关起来,”张明生似乎在回忆,说得吞吞吐吐。

我停下脚步,惊异地看着他,大声说道:“我那是反问句!”

“啊,”张明生也停下来,逗小孩一般学我睁大眼睛,做出认真诚恳的神情,说道,“看来是我记错了,抱歉,阿sir。”

我白他一眼,继续往前走,想把他甩开。

不过他很快就跟了上来,继续说道:“不过,刚刚那一瞬间,我想把于sir抓起来的冲动达到了顶峰。”

我再次停下,不可置信地看他。

他似乎怕我不相信,继续补充:“是真的,没有骗你。”

“你,不,要,再,跟,着,我,”我逼近张明生,一字一顿。

说罢,我急匆匆往前走,生怕张明生说到做到,那我岂不是又要倒楣一世。

地下室,绳子,钢笔,裙子,麻醉剂,性爱,另一个名字。哪一样都使我惧怕。回顾往昔,好像一切都被张明生不容分说的填满,他甚至想管理我的消极。他那样偏执,冷静,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只要我稍不留神就会动摇,随着他的节奏和掌控,浑浑噩噩地生活。

再加上,我总是被他吸引,无法抗拒。

想到这里,我越走越快,甚至不敢回头看张明生有没有跟上来。

或许是我走得太急,霎时间和一个陌生人迎面相撞,像撞在铁上,胳膊发麻。

我转身,定睛一看,发现这人竟然是个老熟人。

那个神棍。

他说可可是张家的救星,说我活不过今年。

我刚跟他撞了一下,他又嘴里骂骂咧咧,说我活不过今天。

无奈,我钳住他的胳膊,让他抬头看我:“喂,你讲话能不能认真一点,我到底是活一天,还是活一年。”

神棍本来在挣扎,抬眼一看,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嘴里结结巴巴的,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张明生闲庭信步,两手插进口袋,站在不远处旁观我们两个的拉扯。

神棍好不容易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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