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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京兆韦氏自诩关中郡姓望族,过于高傲。但皇帝表亲,堂堂公爵,你居然说他们是破落户?京兆韦氏是想公开与唐国公府敌对吗?”

“不,不是,妾不是这个意思!”韦氏赶紧道,“妾是说他们人丁稀薄,就算他们想做什么,又怎敢真的与我京兆韦氏作对?”

杨昭叹气,心里十分烦恼。

他好声好气继续解释道:“此事捅到了父皇那里,父皇多疑,你京兆韦氏肯定无事,就像是现在博陵崔氏也无事一样。但你和你的父亲是否有事,你看我前太子妃父女二人现在如何?”

韦氏瞬间面色煞白,不断喃喃道:“有这么严重?怎会如此严重?……”

杨昭道:“换身衣服,不用准备行李了,今日就出发。一定要赶在父皇的诏令来之前到洛阳。”

他站起来,扶了扶腰间的肉肉。

唉,真不想出门啊。

第28章 取字后三姐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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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启程的时候, 李渊已经到达了洛阳。

“太子妃看得起三郎,臣十分感激。只是三郎自幼体弱多病,臣实在是不忍心他进宫伴读。”李渊哽咽道, “伴读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与皇子同时入学, 还会替皇子受罚。我家三郎的身体真的撑不住。可否换成二郎?二郎那小子皮糙肉厚, 能吃苦。”

“行了行了别哭了,这件事没有朕的允许,太子妃不敢把你家三郎强绑进宫里。”杨广哭笑不得, “若三郎身体不弱,朕就把二郎三郎养在身边了,哪还轮得到她?你也别把你家二郎推出去挡着。你不想让三郎吃苦, 难道真的就忍心让二郎吃苦?”

李渊拿着手帕捏了把鼻涕:“不、不忍心,但太子妃如此厚爱……”

“你是朕表兄, 独孤老夫人是朕姨母, 区区一个太子妃,她不敢做什么。”杨广冷哼道,“太子也是,他究竟在做什么?给去年才出生的幼子找伴读?还不会说话的孩子,找什么伴读?哼。”

李渊道:“太子心善, 太子妃一片慈爱之心,他只是不忍驳斥。”

“优柔寡断, 妇人之仁,当什么太子!”杨广斥责道。

李渊捂耳朵。

杨广:“……你做什么?”

李渊道:“这话臣可不能听。陛下你继续骂儿子,臣什么都听不到。”

杨广被李渊这动作逗乐了。他摆了摆手, 道:“朕看你脸色, 是不眠不休赶来的?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之后就赶紧回去, 你女儿不是要出嫁了?别错过你女儿出嫁的日子。”

李渊拱手:“是, 臣明日就回去!”

杨广道:“这件事你不用烦恼了,退下吧。”

“是……啊,臣忘记了,母亲有信呈给陛下。”李渊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请陛下过目。”

杨广愣了一下,笑骂道:“怎么不早呈上来?”

他走下台阶,亲自从李渊手中接过信,拆开信封。

李渊不好意思道:“可能睡眠不足,有点糊涂。”

“朕看你什么时候都糊涂。”杨广促狭了一句,看完信后叹息道,“姨母说一辈子不为后人求什么,只这件事得求一求朕。唐国公府只想当皇帝一个人的忠臣,请朕不要让唐国公府的孩子入宫当任何皇子皇孙的伴读和属臣。”

李渊立刻低下头,诚惶诚恐道:“母亲年老糊涂,请陛下恕罪。”

“年老糊涂?姨母才是最清醒的人。”杨广道,“她是朕的长辈,说话直白些也没关系。李渊,你说太子究竟怎么想的?”

李渊踌躇了一会儿,小声道:“陛下,臣的话,你可别告诉太子殿下。臣家小业小,不敢惹怒太子殿下。”

“是是是,唐国公府家小业小。”杨广没好气道,“朕答应你,说吧。”

李渊道:“太子殿下颇具长者之风,怎么会算计一个孩子?但太子殿下明知道三郎体弱,还用三郎必输的赌局和三郎打赌,明摆着站在太子妃这边,应该是太子妃背后的娘家给了他一些压力吧。”

杨广讥笑道:“京兆韦氏,哼。大概在京兆韦氏眼中,唐国公府确实家小业小。”

李渊道:“是啊。所以臣也只能哭着来找陛下了。”

杨广笑着摇摇头:“好,你哭完了,赶紧走。”

李渊再次告退。

待李渊离开后,杨广脸上的笑意消失:“许国公,你说太子真的是被逼无奈吗?”

宇文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杨广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宇文述。

宇文述看完独孤老夫人哭诉的信后,道:“无论是唐国公还是唐国公老夫人都只字不提太子的错,那可能太子确实也有算计在里面。不过太子确实仁厚,不会让体弱多病的李三郎卷入宫廷斗争,或许只是想借唐国公压一压心有些不定的京兆韦氏。”

“朕这个儿子,别看着表面宽和,实际上心中算计一点都不会少。”杨广长叹一口气道,“毕竟是父皇和母后亲手教出来的孩子。连朕跟随父皇母后的时间都没有他多。”

宇文述安静地听着。

杨广道:“但为人君者,应该堂堂正正,以势压人。他长于后宫,手段过于阴柔。这样的算计,可不能服众。你看,唐国公府就有些厌恶他了。本来朕听闻,李二郎和李三郎因柴绍的缘故,已经和他很亲密了。”

宇文述道:“太子殿下还小。有陛下的教导,太子殿下一定能学会陛下的堂皇为君正道。”

杨广阴沉的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笑意:“他也不小了,都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朕知道侑儿是他嫡子,他心疼侑儿。但倓儿也是他的长子啊,还自幼丧母。他算计来算计去,可曾想过倓儿有多难过?”

宇文述道:“皇长孙仁孝聪慧,视太子妃如亲母,应该不敢难过。”

“不敢,唉,不敢。”杨广脸色再次阴沉,“父皇给昭儿娶的妻真是眼瘸了,一个崔氏,一个韦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宇文述再次安静。

待杨广又骂了几句后,宇文述道:“陛下,此事可证,唐国公确实对陛下忠心耿耿,并只忠于陛下一人了。恭喜陛下。”

杨广心情略好了些:“是啊。朕见他与太子交好,还以为他已经不满足于当朕的表兄,还想着下一代富贵了。”

杨广的诛心之语,听得宇文述心中都不由叹息了一声。

虽然皇帝对他极其信任,但见皇帝对其他人没来由的猜忌,宇文述还是难免触动。

皇帝刚刚对唐国公表现了些许信任,只因为太子殿下多拜访了唐国公府几次,就又猜忌唐国公。

皇帝刚继位,太子仁孝且年轻,何至于现在就开始不满其他大臣接触太子了?

宇文述心中的话不可能说出来,他只会永远顺从皇帝的思想。

但在顺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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