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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哀怨道:“正因为我十六岁就有如此成就,我才抱怨啊。很显然,我付出的努力和遭遇的困难都比常人多。”

几人看着李世民这不要脸的模样,都忍俊不禁。

秦琼真的不想笑,但也没忍住。

他看向旁边笑得很开心的宗罗睺。

宗罗睺笑道:“主公就是这样,你随意笑,他不会生气。他说这话就是想逗笑我们。”

秦琼:“……”真古怪的人,但感觉不坏。

李世民和几人插科打诨,迅速拉近了距离后,问起了李玄霸和河东郡的事。

得知李玄霸闭门谢客,将风头让给李建成后,李世民脸上的笑容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阿玄自幼就谦让大兄。我猜大兄肯定没有感谢阿玄,只当这都是理所当然。哼,我看河东郡也张罗得差不多了,阿玄该回来了。若不回来,大兄说不定会强行让阿玄待客。”

李玄霸每逢换季必定会病一阵子,眼见着快到七月流火,李世民很是心焦。

虽然弟弟现在身边有弟媳照顾,但李世民仍旧很不放心。

薛元敬安慰道:“三郎君身体看上去很健康,郎君请放心。如果有事,河东与太原不到五百千里,快马加鞭两三日信件就能到达。”

李世民道:“也是。”寒钩和乌镝的信这么还没到?它们不会赖在阿玄那里不肯走了吧?

李世民正心焦,寒钩终于回来。

它一回来就“啾啾”尖叫,信件刚取走就在地上打滚,李世民还以为自己看错雕,是乌镝回来了。

他一边安抚寒钩一边看信。

心有灵犀,李玄霸的信开篇就提了乌镝和寒钩都不想送信的事。

“我让乌镝和寒钩比赛,谁先把吊在树上的肉取回来,谁就留在河东郡。谁知道乌镝居然在爪子上抓了一把土洒向寒钩,成功先飞一步……天啦,谁教的它的?是不是你?!”

李世民摸了摸鼻子。嗯,没错,是我。

他对躺在地上的寒钩道:“我都和你说了,战胜敌人要无所不用其极。既然你和乌镝要比试,就要把它视作敌人。现在吃亏了吧?”

寒钩翻身,用雕屁股对着李世民。

李世民失笑,继续看信。

打趣了几句雕崽后,李玄霸又说自己身体不错,让李世民别担心,才谈起正事。

李玄霸着重提了此次前来投效几人的能力,让李世民心中有数。

他特别提起让李世民叮嘱刘文静,并炫耀这是宇文珠提醒他的。

李世民将信反复看了几遍,把信中内容都背下后,才将信纸烧掉。

“要装病避开风头吗?希望李建成识趣些。”李世民按了一下身边雕崽的后脑勺,“帮我送信,这次争取让乌镝送信,你留下。”

寒钩用翅膀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站好:“啾啾!”

李世民失笑:“好气势!”

……

寒钩再次回到河东郡的时候,李玄霸正应付完李建成的宴会。

正如李世民所料,李玄霸闭门谢客几日后,李建成就成为唯一一个能让李玄霸赴宴的人。

李玄霸不能不给兄长面子,便隔三岔五去一次。

反正他只是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主宾喝酒跳舞,除了无聊点,其他没什么。

至于有人想要“挑衅”自己,在自己面前展露才华,甚至想踩着自己上位,李玄霸就只能拿出文抄公的本事把这些真正的人才压下去了。

真的很对不起这些人才,他没有道德。

李建成和李玄霸仿佛回到了李玄霸小时候,年长的大兄领着友人们来炫耀自己聪慧的弟弟。

李世民多次请求李渊,希望能让李玄霸回到太原郡。

但李渊犹豫之后,还是让李玄霸继续留在河东郡。

他知道现在李建成虽然门庭若市,但若没有李玄霸的帮衬,恐怕还是难以笼络河东英俊。

李渊对李世民道:“大德明年开春就会和你一同回张掖,现在在河东多结识贤才,对他也很有好处。太原有你结交贤才,河东有大德结交贤才,山西河东的贤才才能尽入我们囊中。”

李世民道:“但我担心阿玄身体。每逢换季,他一定会生病。”

李渊安慰道:“他已经成亲。珠娘是很有本事的医师,已经被河东郡士女奉为座上宾。你又不会医术,阿玄生病你也只是干着急。再者河东气候比太原温和,正因阿玄体弱,才更该待在河东。”

李世民听了李渊的话后,勉强被说服了。

确实河东郡气候比太原郡稍温和,换季时,阿玄在河东郡养病或许更合适。

李世民道:“那阿玄不回来,我去河东!”

李渊一巴掌拍二儿子后脑勺,哭笑不得:“你和大德都长大了,怎么还如此黏糊?他才刚成亲,该和妻子培养感情。你乖乖留在太原,耶耶这里离不开你。”

李渊看见二儿子的交友能力叹为观止。自己求不来的人才,二儿子去一趟,别人就愿意和二儿子结为忘年交。

自家二儿子自幼讨人喜欢,与人结交的天赋就像是吃饭喝水般的本能。

再加上李世民打仗天赋和经验都很出色,省了李渊许多事,让李渊可以将更多注意力放在经营太原上,出兵就交给李世民。

李渊好不容易轻松了一点。半年后李世民和李玄霸就要回张掖了,在儿子们回张掖前,他得在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帮助下,把山西河东全部掌控。

如果不是舍不得河右之地已经打下的根基,李渊真想让李世民和李玄霸留下来,给自己当左臂右膀。

于是换季时,李玄霸就在河东郡养病了。

李建成带着新结识的友人来探望了李玄霸几次,宇文珠忍无可忍,当着李建成友人的面请求李建成不要再来打扰李玄霸养病。

“郎君担心影响兄弟感情,妇人来做这个恶人。”宇文珠道,“我们已经委婉说过很多次,郎君需要静养,他必须静养!”

宇文珠低声啜泣,宾客们纷纷掩面愧走。

李建成脸面无光,再也不上李玄霸的门。

李玄霸昏睡一日后,得知宇文珠把李建成和宾客赶了出去,愧疚道:“是我无能,该我出面把大兄送走,他现在一定怨了你。”

宇文珠没好气道:“让他怨!我真是服了,我们委婉拒绝了多少次,他就仗着自己上门我们不好意思赶他出门,非要一次又一次地打扰你。他如果像兄公那样,能照顾生病的你,他每日都住在这里,我还高兴呢!”

宇文珠真是烦透了。你带一群人来嘘寒问暖,连郎君睡下了都要把人叫醒“问候”,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

李玄霸看着宇文珠气红的脸,笑道:“他小时候学到的探病就是这个探法。他习惯了,我也习惯了。倒是忘记我现在已经有底气拒绝他的探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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