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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握哪里,轻轻拉住邬长筠的裙袖:“小姐,松松手。”

杜召不悦地看向他:“你干什么呢?”

“这……怎么拉?”

“我给你示范下?”

白解见杜召表情不对,一把拽过邬长筠的胳膊。

“扔出去,”杜召见她不省人事的样子,又道:“等等,送楼上去。”

……

套房很安静,隔绝了下面的喧哗躁动。

邬长筠躺在床上,仔细听周边的一丝一毫动静。

杜召跟了进来,在门口同白解说几句话,就叫人退下了。

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应该啊,明明只有一个人出去了,邬长筠偷偷睁开眼看他在干什么,没见人,坐起身,忽然听到脚步声靠近,赶紧又躺下。

杜召立在床尾:“别装了。”

邬长筠睁开眼,坐了起来。

“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唱戏唱魔怔了?”

“听说今日沪江的大人物云集这里,我是来找个饭票的,偷偷摸进来,这突然死了个人,万一我被查出来,可撇不清了。”

杜召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什么话都没说,倏地握住她的脚,把人拖到床尾,一只手拖住她的后颈,要亲上去。

邬长筠一脚踢向他的右腿,杜召纹丝不动。

她有些震惊,自己是有点脚力的,这家伙,居然这么稳。

杜召手上用了点力,握得她脖颈生疼,笑得轻蔑:“你就是这么找饭票的?”

邬长筠忍痛:“杜老爷这种商界新秀,还需努力。”

“意思是看不上我?”

“没这意思,您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杜召审视着她的眼睛,忽然问:“你不会是来杀人的吧?”

邬长筠心中一震,脸上却淡定,从容地看着他:“杜老爷可太看得起我的,难不成,杀那个日本人?”她轻笑道:“我可没这么伟大,以身犯险,去除恶扬善,唱戏那点花拳绣腿的功夫,怕是不够人家两大刀砍的。”

杜召松开她,直起身。

邬长筠整理好衣服:“杜老爷有什么朋友,可以给我介绍介绍,我呀,唱戏唱倦了,不想舞刀弄枪,不如在家舒舒服服做太太。不对,我一个卑贱的戏子,自然做不了太太,姨太太也行啊。”

“你倒是识相。”

“从小就出来混,权贵富商也见了不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杜召转身要走。

“谢杜老板今日搭手之恩,祝您步步高升。”

“马屁少拍。”

杜召到客厅的窗口站着,点了根烟,看向外头巡查的人。

床上那个女人具体要做什么不清楚,总之,不是凶手。

烟缓缓飘了出去,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因为,杀人的,是自己。

……

大概过了十分钟,白解敲门进来,同杜召说:“警司的人。”

杜召坐到沙发上,让白解放人进来。

来的是个副警长,他认识杜召,自家小舅子就在杜氏上班,客客气气过去,摘下警帽,客气道:“杜老板,打扰了。”

杜召看向他,和他身后的两个警员,其中一个捧了个本子:“这是要审我?”

“不不不,杜老板这说的是什么话,只是来请教您几句话,例行公事,上头交代紧,我也没办法,麻烦杜老板配合配合,也好叫小人尽快去调查其他贵宾。”

白解低头,背后出了汗,瞥了眼杜召,见他气定神闲的。

“问吧。”

“就是想问问您七点四十到八点这二十分钟在哪里,做了什么。”

“七点四十,我想想,”杜召指尖轻敲了两下旁边的茶几,“我和——”

话没说完,被女声打断:“他和我在一起。”

众人看过去,只见邬长筠推卧室门出来,没穿衣服,只围了条床单,肩膀、手臂和腿都露在外面,好生香艳。她袅娜地走过来,坐到杜召旁边,手搭着他的肩:“在衣帽间,要详细跟你说说吗?警察哥哥。”

副警长低下眼,不便直视,只道:“打扰了,春宵一夜,杜老板尽兴。”说完,带人离开了。

白解跟过去关上门,回头看到里头的艳丽,顿时面红耳赤,识趣地又转身出去了。

见人都离开,邬长筠起身,把身上的床单裹严实点,往窗口去。

“谁让你自作聪明了?”

邬长筠看了眼楼下,还在检查,今晚,怕是出不去了。春风料峭,吹得皮肤冰凉,她关上窗,转身拿起桌上的烟,放进嘴里,才回:“我这是在帮你啊,杜老爷。”

杜召静观眼前婀娜的身影,没搭腔。

邬长筠绕到书桌另一边,倚坐上去,望向沙发上泰然的男人:“杜老爷脖子上有血腥味,洗干净了,味道还在。旁人离得远,闻不到,可刚刚。”她没说全,意思却已明了,“您可别说那是香水味。”

“鼻子挺尖。”

邬长筠将烟放入唇中:“杜老爷,借个火。”

杜召起身,走过去给她点上烟:“你来这,不只是找饭票的吧。”

烟雾弥漫在二人之间,气氛同这缭绕、缠绵的清烟一般,逐渐变得暧昧。

邬长筠手指夹着烟,仰面轻浮地看他:“我可没杜老爷这么伟大,还就是来找饭票的。”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您当然不会,因为,我能帮您洗脱嫌疑啊。”邬长筠又轻吸一口,缓缓喷在他清晰的喉结上,“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进了那个房间,当时二楼就那么几个人。”邬长筠将烟塞进杜召口中:“现在,我们可是吸着同一口气。”

杜召瞧着这张漂亮的脸蛋,说艳丽,又是清冷的;说嚣张,又是平和的;说妩媚,又带了几分英气;说算计,又大大方方,足够坦诚。

有意思。

“要灭口,也得等出去吧,我这条小命,对您来说不过是顺手一刀子的事。杀了,无足轻重,不杀,说不定日后还有别的用处呢。”

杜召两手按住桌子,把她拢在身下:“你去唱戏,真是可惜了。”他撩起她的一缕发,绕在食指上,“说吧,想要什么?”

“钱,我这人庸俗,拿钱就能堵住。”

“多少?”

邬长筠笑了,从他指间抽回自己的头发:“杜老爷值多少?”

酥酥痒痒,又细又软,从他的指腹滑过。杜召看着眼下女人娇媚的笑容,若她入了风月场,指不定勾了多少男儿魂。

他也挑起唇角:“你叫什么名字?”

“邬长筠。”

“乌鸦的乌?”

“邬壁的邬,筠篁的筠。”

“多大了?”

“十九。”

“哪里人?”

“您问的是生在哪里?还是长在哪里?”她脚下一空,忽然被横抱了起来。

杜召抱着她往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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