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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吃面,一手搂着她,不时捏上一下。
邬长筠欣赏会?他的吃相,推开人:“我去冲个澡。”
“好。”
卫生间里,她脱下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胸口,腹部,全是大小不一的吻痕。
想起?昨夜的一幕幕,至今还有点?……
做梦似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站到凉爽的流水下。
……
再进卧室,穿的是轻薄的丝绸睡衣,很清凉,是之前一家广告商送给她的。
杜召还在认真地批阅。
邬长筠坐到床边,打?量着他的背影——宽肩窄腰,修长的腿局促地圈在桌下,黑色皮鞋隐匿于昏暗的洞里。不时转动两下笔,宽大的手面上细细的青筋凸起?,间断、交错着往结实?的小臂而去。
她竖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面,轻薄又平滑,和?男人的完全不同。
邬长筠蜷起?四指,用食指隔空点?了点?他的脑袋,又戳了戳他的背,捏了捏他的腰……自娱自乐好一会?,才百无聊赖地放下。
改到一半,杜召回头看她,只见床上的女人睡着了。
他脱了皮鞋,轻轻走过去,为她盖上点?被子,弯腰立在床边看了她好久,最终轻吻她的肩膀,回去继续干活。
半夜,邬长筠被热醒。
灯灭了,旁边是一个男人宽大的背。他应该是热,脱了衬衫,赤着上身背对自己躺着。
借一缕朦胧月光,邬长筠看到他后背的疤痕,一道、两道、三?道。
还有弹痕。
难怪昨夜摸上去坑坑洼洼的,原来是这些。
都是年?少在战场上留下的吧。
邬长筠想起?那日在巷子里同三?人纠缠时,他被血浸透的后背。
是哪一道呢?
她挨个分辨着,视线落在一条还泛红的微微凸起?的新疤上。
应该,就是它了。
还记得很久之前接任务去宴会?杀任四少爷时,同他互相掩护,死的是个日本人。
这伤,也是因?为那些事吗?
邬长筠不想再胡思乱想下去,不管他是什么人,在做什么事,都与自己没太大关系。彼时不过露水情缘,各自开心罢了。
她下床将窗户打?开,透透风。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平躺过来。
邬长筠立在窗前,动作?僵住,不敢动弹。
见杜召仍沉睡,才轻声轻脚回来躺下。
平时没仔细观察,原来,他的睫毛短短的,眉毛倒是浓黑又长。
都说眉毛长的人长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邬长筠手撑着脸看他。
好正的一张脸,虽然做事心狠手辣,但没有丝毫奸劣之气。剑眉星目,相貌堂堂,这男人要是转行来做明星,一定火遍全中国?。
昨夜的问题再次浮现在脑中。
“你喜欢我吗?”
喜欢,是什么样的?
她好像从未喜欢过什么。
戏曲也好,电影也罢,不过饭碗;法文、英文,只是工具;衣服、珠宝,也可有可无。
钱吗?
钱算吗?
她静静看着他的侧颜,默默在心里问自己,喜不喜欢?
搞不明白。
但仅仅这样注视着他,是开心的。
邬长筠伸出手指,轻轻触动他的睫毛。
杜召眼皮微抖,浅浅皱眉。
见人没醒,又触向他的眉弓,指甲尖轻轻刮动坚硬的眉毛。
男人,真是哪哪都硬。
她目光滑落,浮在他清晰的喉结上,用指腹点?了一下。
忽然,杜召扼住她的手腕,身体?覆了上来:“大半夜,勾引我。”
真重的人,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邬长筠扭了扭身子:“没有。”
杜召埋头下去,脸蹭了蹭她的脖子,将细软的吊带叼住,咬断。
邬长筠捶他的背:“很贵!”
“赔你。”杜召三?两下将她撕干净,外面忽然传来开门声。
邬长筠迅速推开他:“朋友回来了。”
杜召又压过来:“不影响。”
“走开!”邬长筠揣开人,穿回残破的衣服,“下次吧。”
杜召不想强迫她,躺下去,把人拉进怀里抱着:“不动你。”
邬长筠任他搂着。
“她怎么这么晚?”
“在花阶工作?。”
“嗯?干什么的?”
“舞女。”
“我朋友的场子。”
“能不能麻烦他帮忙照顾点?。”
杜召回想起?那日在二楼露台听到邬长筠与一女子的谈话,十有八九就是隔壁这位:“好。”
“谢谢。”邬长筠抽出胳膊,压在他的手臂上。
杜召将人抱紧:“再动忍不住了。”
“那你走。”
“……”他脸埋进她的长发里,“你跟我走,这不方便,住我那。”
“天天陪你苟且吗?”
“怎么能叫苟且。”他轻笑起?来,手臂松了松,让她自在点?,“叫男欢女爱。”
邬长筠望向窗前被风拂起?的轻纱,笑着说:“我不爱你。”
“嗯,我爱你。”
……
第51章
天还没?亮,邬长筠推推杜召的胳膊,他闭着眼,把人?拽进怀里圈着。
邬长筠挣扎开:“我要走了。”
杜召这才睁开眼:“去哪?”
“今天要出外景,去一个庄园拍戏,听说挺远的。”
“我送你。”他正要起身,被邬长筠按下去。
“不用,有车来接,已经到楼下了。”她站直,理了理头发,“还早,你就在这睡会吧。”
杜召拉住她的手?,坐起来,额头抵着她的腹部?蹭了蹭,最后抬起脸睡眼惺忪地仰视她:“那你亲我一下。”
邬长筠按住他的脑门,往后推:“人?家等急了。”
“不亲不放。”
邬长筠无奈,男人?力气又大,被困于怀中难以脱身,便低脸轻啄了下他的额头:“好了。”
“不好。”杜召半眯眼,瞧着半睡半醒的,声音略低哑,腾出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嘴巴,“这。”
“你别得寸进尺。”
“还气上了。”杜召握住她的脖子,轻轻往下一按,叫她吻上自?己的唇,厮磨一番,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人?,“给你打?两下。”
搁从前,邬长筠早恼了,如今却一点?火气都没?有,反而觉得……挺不错。
“没?空抽你,走了。”她拿上包和剧本惬意?地离开。
杜召站到窗口往下看?,一辆黑色小汽车停在路边,他等了会,见邬长筠上了后座。
车却没?立即开走。
两三秒,门又开了。
只见邬长筠下了车,跑回公寓。
落了什么东西?杜召想。
正扫视四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