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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

邬长筠不?看他了:“赶紧走。”

杜召笑着走开:“你们练吧,晚点见。”

晚点见?

邬长筠刚想问,人已经走到门口了,她咽回话,没多想,注意力又回到田穗身?上,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起身?下去,给她示范了两遍旁腿。

……

晚点见的意思是?……晚点见。

杜召一忙完就过来了,带只卤鸭、豆干和?一袋果脯给小?朋友吃。

邬长筠还在给田穗一点一点抠动作,她要抓紧时间顺完这?场戏,好叫人正式担纲上台唱大?轴。

杜召跟陈修原在厨房忙活,边做菜边悄声说话:“明天我要去趟南京。”

“干什么?”

“开个会,中日经济方?面的,两个老鬼子从东京来。”

“多久?”

“快可能三四天就回来,慢的话十来天,也说不?准。”

“有任务?”

杜召没与他细说:“有人配合。”

陈修原听这?话,大?概明白了,应该是?另一边的任务,他也不?好多问,只道:“注意安全。”

“嗯。”

饭做到一半,胡同里新新小?百货的老板娘过来叫门,进院里,透过厨房窗看到陈修原,便伸头?道:“陈医生?,你们医院来电话,说是?有场车祸,伤了四个人,叫你过去帮忙呢。”

“好,麻烦你跑一趟。”陈修原立马解下围裙,走了出?去。

邬长筠与她打招呼:“辛苦了,大?雪天还帮忙传讯,总麻烦你三天两头?传电话,我们还是?付你点费用吧。”

老板娘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医院来的电话,都是?救人用的,我就当?做做好事积德了。”

陈修原收拾好出?来:“谢谢你,我就先去了。”

老板娘嘱咐他:“慢点走,可别?急,今天不?知道摔了多少人。”

“好。”

陈修原离开了。

老板娘还在唉声叹气的:“做医生?还是?没有老师、报社那些?工作好,成天忙的,瞧这?,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真叫人心疼。”

“各行各业都不?容易,”邬长筠客气一句,“留下吃个便饭吧。”

“不?了不?了,我家饭也快好了,”老板娘摆着手往厨房瞅,“那位谁啊,长得真高,都快戳顶了。”

“老陈的外甥。”

“呦,这?么大?外甥呢,”她好奇地又瞄过去,“长得真俊,结过婚没?”

“还没。”

“我家二姐的小?女儿在贸华服装公司当?会计,长得标志的,要不?要给你家外甥介绍介绍?”

“……”邬长筠勉强笑了笑,“这?你得问他意思。”

话音刚落,杜召靠到窗台:“多标志?”

邬长筠:“……”

老板娘笑逐颜开:“十里八乡都夸漂亮,你见了就知道了!”

“有她标志吗?”杜召看向邬长筠。

老板娘摆下手:“那是?差了点,邬小?姐以前可是?电影明星啊,就现在也是?红极一时的名伶,不?能比不?能比。”

“那就算了,得跟她差不?多才行。”

“这?上哪找去,邬小?姐可……”老板娘叽里呱啦地不?停说道起来。

杜召笑着回去继续炒菜。

老板娘说够了,见人没意思,也就不?自讨没趣,要走了。

邬长筠送她出?门:“谢你的好意,我这?外甥不?行,花心,动不?动往夜总会跑的,还是?不?耽误你亲戚了。”

“啧啧啧——那是?不?行哦,我就说这?么俊的汉子怎么还没被人收走,”老板娘感慨起来,“外面那些?舞女花哨得很,没点功夫管不?住的,还是?陈医生?这?样的好,老实,省心。”

声音远了。

杜召听她俩对话,心里却乐呵呵的,将?菜盛盘端了出?去。

饭桌上,只剩他们三人,只安静吃饭,一声不?吭。

田穗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可又形容不?出?来具体哪里怪异。

这?位……外甥,可一点都没有小?辈样,师父也对他不?大?亲切,一顿饭下来,五句话都没有。

但眼神……

她懒得寻思,干脆闷头?吃饭。

田穗练一天功,实在疲乏,本要收拾下碗筷,邬长筠让她去洗洗休息,明天早起继续练。

人下了桌,简单洗洗便回房睡了。

厨房里,邬长筠和?杜召并排站着,一个洗碗,一个擦碗。

“你回去吧,我自己洗。”

“今晚不?走了。”

邬长筠手顿住,朝他看过去:“睡上瘾了?”

“嗯。”杜召与她对视,“要出?趟门,明天走,有些?日子不?见你,多看两眼。”

邬长筠收回目光,手下添了些?力,快把碗揉碎似的:“一个人?”

“还有白解。”

“孩子怎么办?”

“家里保姆带,你闲着没事可以去看两眼。”

“我忙。”

“那就忙你的。”

温暖的厨房陷入一阵冰冷的寂静。

良久,邬长筠才问:“伤好点没?”

“没,让你不?亲我。”

邬长筠蹙眉看他,忽然撩一把水,湿得他腹前块块水斑:“再这?样你就走吧。”

杜召揉揉肚子,闭上嘴,乖乖擦碗。

收拾完,邬长筠就回了卧室。

杜召拿本书,也进客房老实待着。

两人隔一道墙,相安无事。

今夜时间过得格外漫长,过了凌晨,陈修原还没回来,也许还在忙,也许太晚就不?回来了,以往也常有类似情况。

邬长筠拉了台灯,不?等了。

她闭上眼,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似睡着,又似还醒着。

也不?知道几点钟了,就这?么昏沉地熬时间。

忽然间,门开了。

邬长筠仍闭着眼,感到那对熟悉的脚步又像从前一样,悄悄走过来,到床另一边轻轻睡下,接着,再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

不?敢动弹的,何止是?他……邬长筠僵直地躺着,假装沉睡。

旁边的男人连呼吸声都没有,像个尸体,又好像从未存在。

邬长筠正胡思乱想,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

一个小?小?的动作,莫名定住了她的心,那一刻,紧绷的身?体竟完全放松了下来。

虽无声。

却好像又听到了许多、许多缠绵的话语。

……

陈修原一夜没回来。

天没亮,杜召就离开了。

今天大?晴,雪化了不?少。

邬长筠和?田穗吃完早饭,便往戏班子去,带大?伙排了一上午戏。

日中,他们正要吃饭,有人敲响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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