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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牺牲更多的同胞。

无?解。

杜召在心里暗叹口?气?,望向床上沉睡的女人?。

也只有她,能给自己心里唯一一丝慰藉了。

……

这小山镇不是沦陷区,也没被日军的铁蹄践踏过,百姓还算安居。

休息好后,杜召和?邬长筠出去找点东西吃,就在楼下不远的小面?馆,简单一人?吃了碗面?,喝了碗汤。

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不一会儿路过几个提花灯、打扮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

邬长筠再看向自己,未免显得有点邋遢,于是她拉着杜召进了家裁缝铺,买上件还算合身的旗袍,另外还给杜召拿了条灰色侧开长褂,圆形立领,十分儒雅。只是他穿着黑靴,实在不配,便又添了双布鞋。

杜召很少穿这种式样?的衣服,换好了走?出来,引得老?板连连称赞。

长衣本该及踝,但他太高了,又非量身定做,勉强只到小腿中间,露出里面?的白色底裤,稍稍有些奇怪。

邬长筠没忍住笑了笑,给老?板付了钱,对杜召道:“回去再送你一件,定做。”

杜召故意给她抱了个拳:“多谢邬老?板。”

下午补好觉,邬长筠现在精神正好,和?杜召在街上逛逛。

街两侧摆了许多小摊,和?沪江还不一样?,这儿卖的都是些箩筐、锅碗、布料等?日常用品,凑巧路过一个杂货铺,邬长筠挑了只黑框眼镜给杜召戴上:“你像个教书先生了。”

“老?师好啊,教书育人?,以后倒是可以考虑。”

两人?边聊边走?,来到最?热闹的灯会区,接连五六个卖花灯的铺子?,摆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灯,可爱极了。

杜召朝邬长筠伸手:“借两个铜板。”

“干什么?”

杜召委屈地?挑了下眉:“两个铜板都要问。”

邬长筠掏出钱给他:“拿去吧。”

“回去还你。”杜召到小铺前要了只兔子?灯,塞到邬长筠手里,“送你。”

邬长筠从不会浪费钱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可这不禁又让她想?起在昌源、桃花镇放花灯的时候,她笑着接过来,故意夸张道:“谢谢,太漂亮了。”

“没你漂亮。”杜召赏心悦目地?捏了下她的脸颊,牵上她的手,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画糖人?的摊,摇了摇她的手臂,“邬老?板跟我买个糖人?吃吧。”

“好啊。”

卖糖人?的老?太太见他们走?过来,笑开了花:“丫头想?画个啥?”

邬长筠用指甲刮了刮杜召的手心,“画什么?”

“你。”

“别闹。”

“没闹。”他又对老?人?道:“就画她。”

“好勒。”老?人?拿起盛满糖浆的小勺,在板子?上对着邬长筠的样?子?画了起来,边勾勒边夸道:“小伙子?,你老?婆长得真俊。”

杜召听到这个称呼,心里顿时无?比舒畅,将邬长筠揽进怀里:“村花,十里八乡不知道多少人?追,好不容易被我骗到手。”

“小伙子?长得也俊啊,男才女貌,般配得很。”

邬长筠看着慢慢成?形的糖人?,听他俩的话,微微露出点笑意:“那再画一个他吧。”

“这就画上。”老?人?将画好的小人?递给邬长筠。

“谢谢。”她刚接手,就被杜召抢了过去。

“给我。”他举起“小邬长筠”,笑逐颜开,像是有点像,但画不出她十分之一的神韵,“吃老?婆了。”

“……”

……

逛一圈,俩人?只买了糖人?。

甜到发齁,也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两根木签签。

回旅馆的路上,他们打了半小坛酒,到屋顶坐着,看下面?的烟火气?。

邬长筠目光一直跟随下面?携手同行的一对老?夫妇身上,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以后胜利了,我们就找个小城生活吧。”

“怎么?喜欢这里?”

“不是这里,而是经历这么多,现在才发现简单的生活最?幸福。”邬长筠喝了口?酒,难得跟一个人?吐露这些自以为很矫情的真心话,“不需要很多钱,多大的房子?,多高的地?位,平平淡淡就好。”

“也不唱戏了?”

“唱的,到小镇开家戏院,培养一个戏班子?,不用多大的风头,能把这门艺术慢慢传承下去就可以了。”

“那我就去教书。”

邬长筠幻想?起他上课的模样?,会心地?笑了笑:“杜老?板博学多才,未尝不可。”

忽然间,无?数孔明灯接二连三?缓缓升空,将星夜点缀得更加灿烂。

有一只飞到他们面?前,上头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希望出征的弟弟平安。

邬长筠望它远去,喃喃道:“希望所有战士都能平安。”

杜召没说话,将她揽进怀里抱着,深邃的眸中印着万点光辉:“我也有个心愿。”

邬长筠侧眸看向他:“什么?”

杜召收回飘远的目光,与她对视:“送你去延安。”

邬长筠直起身,离开他的怀抱,沉默了。

“去后方工作也是抗日,除了胜利,我只有这一个心愿。”杜召深挚地?凝视着她的侧颜,“只有想?到你平安,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邬长筠望向远处,没有回答。

“答应我,好吗?”

可她也不想?立刻拒绝杜召,起码在当下这个美好的时刻,便按捺下心中难言的酸楚,笑着看向他道:“我考虑考虑吧。”

杜召拖住她的后脑勺,将人?往前轻轻一迎,想?亲一口?:“好。”

邬长筠忽然挡住他的嘴,拧着眉道:“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延安,自己算算,瞒了我多长时间。”

“怎么又翻旧账了?”杜召无?奈地?笑起来,“女人?啊,变脸真快。”

“旧账?”邬长筠推开他,“我问你,要不是这趟我自己跟来,你和?老?陈还指望骗我多久?”

“我提醒过你两次,谁让你没反应过来。”

邬长筠疑惑地?盯着他:“什么时候?”

杜召兀自喝了口?酒,慵懒道:“自己想?。”

邬长筠还真仔细琢磨起来,苦思冥想?,什么都想?不起来。

杜召瞧她那一脸困顿的表情,心里乐得慌,轻轻弹她一个脑瓜崩:“行了,别想?了。”

“你提醒我一下。”

“就不。”

邬长筠要去夺他手里的酒:“说呀。”

杜召将手举高高,笑道:“那你先说句好听的。”

邬长筠跪坐起来,从后头扣住他脖子?:“说不说。”

“求我。”

“不求,快说。”

“好好好。”杜召被她勒得喘不过气?,“筠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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