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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进去?。

陈修原举枪对准那人脑袋。

男人立马举起手。是个中年男子,陈修原记得他,两个月前他的?老母亲被车撞险些没命,是自己出了点钱帮忙,并亲自操刀救了那老人家。

他放下枪,不便出声。

男人将门锁上。

后一秒,门外急促的?脚步跑了过去?。

陈修原紧握着枪,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声音,走了。

他松口气?,朝对面吓得直哆嗦的?男人点头示谢。

……

另一边,邬长筠从墙上翻越而过,横身走进一条狭窄的?排水巷,缓缓挤了出来,走入大街。她戴上墨镜,将帽檐压低,淡定地往驶来的?电车走去?。

身后传来叫唤声:“站住!”

“你,站住——”

邬长筠权当听?不见,抓住车后尾的?栏杆跳上了车,低头穿过人群,往车头去?,又快速从车窗跳下去?,在地上翻滚一圈,钻进路对面的?胡同里。

亚和行动?组的?两男人也跟着翻上电车,扒开车上的?人,追了上去?。

邬长筠背贴住拐弯处的?墙,脚边放着箱子,手中持双刀,等脚步声逼近,伸脚使了个绊子,拎住即将扑倒的?男人后领,没有丝毫吃顿,一刀顺滑地插进他的?喉咙,放出满地血,另一刀甩向?他的?同伴,可?惜偏半寸,只割伤他的?耳朵。她放开手里的?人,朝他踢过去?,慢了一秒,男人扣动?扳机,子弹划过她的?左肩。

邬长筠忍痛上前拽住他持枪的?手,用力一折,借其力绕后,双臂死死扣住他的?脖子,将刀尖朝他脖子方向?插过去?。

男人劲大,握住她的?手往外推,邬长筠眼看着力气?不及,刀要脱手,立马后抬腿踩住身后的?墙,使劲一蹬,将自己与男人同时往前推,刀尖埋入柔软的?皮肉,血流了出来。她的?手脚同时加力,瞬间将刀子完全插入他的?喉咙。

枪声迎来了更多的?人。

邬长筠拔回两只匕首,提上箱子继续逃跑。

这里不适合躲藏,如?若他们将前前后后全部封锁,那就如?瓮中之鳖了。

得出去?才是。

她从一个狗窝路过,忽然想到什么,倒退回来,将电台从箱子中取出来,塞到最里面,用边上的?稻草挡住,再提着空箱子绕回去?,冲天开了一枪,把人吸引过来后,立马转向?另一条路。

“站住——”

邬长筠七弯八拐,离开了错综复杂的?胡同,再看前面,是花阶的?后门。

她爬上树,从窗子翻进去?,来到一间无人的?包厢,将门开个缝往外看,歌舞升平,一群迷醉的?男男女女正欢乐着。

趁走廊暂时没人,邬长筠将头发披散下来,遮住肩上的?血迹,准备从屋里出去?,混入人群中,再从正门悄悄溜出去?。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

她转身一刀挥了过去?。

对方迅疾躲开,竖起双手。

“是我。”

霍沥。

邬长筠警惕地看着他。

霍沥长吁口气?:“还好?我闪得快。”

能躲过自己出刀的?人很少,听?杜召提过,霍沥很久之前做过海军巡防,因伤退役,看来身上的?功夫还在。两人上回见还是她从法国回来,在一次酒局上偶遇,重逢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霍沥仍举着手:“我去?看看。”

邬长筠挡住去?路。

霍沥瞧她一脸戒备:“好?好?好?,我不出去?。”

邬长筠贴门听?外面的?声音,密杂的?脚步声上了二楼,挨个房间敲门。

她看向?四周,除了刚才翻上来的?窗,没有去?路了。

“跟我走。”霍沥忽然道。

邬长筠审视着他,没有动?弹。

“我要害你,死无葬生?之地。”

邬长筠从不信毒誓。

霍沥竖着双手往后挪,到一幅画前,手伸到后面按了下开关,随即,酒柜往左挪去?,出现一道暗门:“躲这里,除了我没人知道。”

邬长筠到窗口隔着纱帘往下看一眼,花阶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再纠结就来不及了。”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霍沥“嘘”一声,朝邬长筠招招手。

她仍不为所?动?,走到他身后,用刀抵住他的?腰,一旦他妄动?,不管和杜召有什么交情,自己都不会手软。

霍沥无奈地被她按着往前走,心?里暗叹:这女人,倔驴一样。

他打?开门,声音故意?装得懒洋洋,对外面的?侍应生?说:“什么情况?吵得我睡不着。”

“亚和商社的?,李处长带人过来,说是要抓地下党。”

“我这哪来的?地下党,等会,马上出来。”霍沥关上门,回头俯视着邬长筠,一脸严肃地扼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往暗室拉。

邬长筠甩开他的?手。

霍沥再次拉上,满眼诚挚地对她说:“我是个中国人,相信我。”他把人拽到暗门口,推了进去?。

邬长筠没有挣扎,站在里头看着外面的?人。

“放心?,除非他们把这炸了,否则不会找到你。”

邬长筠没吱声。

“害怕的?话,桌上有小台灯。”

语落,他便关上暗门,理理衣襟,走了出去?。

李处长的?行动?队将花阶封闭,正在挨个盘查。

外面一阵安静,一阵嘈杂,邬长筠打?开台灯,扒开衣服看一眼伤口,还好?子弹只是刮过去?,她用刀割了块里衣,将伤口绑住防止血流不停,再看周围,密闭空间,除了酒就只有桌子和一座单人沙发,她仍丝毫不敢懈怠,到入口贴门听?外面的?动?静。

很快,他们的?人搜了过来。

邬长筠一手持刀一手握枪,随时准备他们破门而战。

听?脚步,只有两个人,翻了一会儿没发现异常便出去?了。

她短暂地松了口气?,放下手,继续倚门而立。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又有人进来,橐橐的?皮鞋声。

邬长筠不确定是不是霍沥,再次举起枪对着入口。

谁料霍沥怕她吓着,轻轻敲了敲门:“是我。”

邬长筠这才松懈下来。

门被打?开,霍沥拿着医药箱进来:“看你身上有血,处理下。”

“嗯,谢谢。”

霍沥把东西?放到桌上,背过身去?到墙边站着:“我避着,你处理下伤口。”

邬长筠看着他宽厚的?背影,莫名想起了杜召,他们都能给人一样的?感觉——安心?。她再次解开衣服,将伤口消毒,用纱布缠上,穿好?后,对面壁的?男人道:“好?了。”

霍沥回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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