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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挑选吧。这四间是我觉得比宿舍浴室里的洗澡设备还要舒服的。”他介绍完毕,摆出一副东道主的模样,冲其他三个人摊开了手臂,很高兴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和大家分享。

最后,石琛选了左侧最后一间,齐继选了左侧第一间。

谢逅因为身高的原因,最后进了右侧第二间冲淋头最高的隔间,顾夜宁因此去到了他的隔壁——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运气,顾夜宁本人确实很喜欢这里的右边第三间,那股很粗的水柱从淋浴头里冲出来,撞击在裸露的肌肤上的时候,有一种并不疼痛的,舒适的爽感,上辈子,他靠这股水流缓解了一些孤独与外界舆论带来的压力。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想起了之前管风弦问过的,关于他到底是不是“恋痛症”的问题。

他不是,但是有时候会觉得,在身上留下一些痕迹的感觉很好。

譬如被水长时间冲撞后,那块皮肤上留下的红色的印痕,譬如打耳洞之后,因为敏感而微微泛红的耳垂,鼓起的发炎的部分,和留在上面短时间内绝对不会自行长好的穿孔,再比如,被划伤之后皮肤上凸起的乳白色,或者淡红色的印记,手术后还在生长期的伤口,更有甚者,被锋利的东西划伤后,肉眼难见的划痕内里渗出的血……

他有时候会觉得身体因为外界的伤害留下的痕迹很好看。

一公时直接把自己的嘴唇弄破,流出血来给所有观众看的形式,也是顾夜宁曾经在脑海里想象过的样子,平时如果吃辣嘴巴会肿,吃尖锐的东西会也有可能受伤,尝到血的滋味,所以玻璃戳破嘴唇之后流血发肿的样子,观众一定会很喜欢。

——他们果然很喜欢。

顾夜宁不知道这种心理是不是和一些人喜欢“战损”很类似,恰到好处的伤痕和血,会激发出某些奇怪的人类嗜好,甚至增添别样的魅力。

他们看在眼里非常喜欢,自己感受到疼痛的瞬间,也有些古怪的舒服,虽然后续结疤的过程会比较麻烦,但那个瞬间,好像是一种排解压力的方式,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嗜好。

那么《七宗罪》里的“嫉妒”,会不会需要也做些类似的改变呢?相比于其他人,他的选择其实并不好表现,顾夜宁不是演员,不确定自己一定能够将眼里心里的嫉妒全部表达出来,让别人能够领悟。

顾夜宁伸手旋转了一下冲淋头,让水柱用力冲击在自己的肩胛和前胸,然后弯下腰去拿起洗发水。

霍弋在大声唱歌,石琛本来想阻止,后来干脆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在他们高昂的歌声里,顾夜宁听见隔壁的谢逅喊他:“顾夜宁?”

“怎么了?”他提高了声线。

“你的洗发水是什么味道的?”谢逅问。

“海盐玫瑰。”顾夜宁说。

这是上辈子他听某个美妆博主的安利买回来的洗发水,价格不算便宜,但是确实好用。洗完头发之后,发量显得更多,发丝蓬松,留香时间也很长,和他桂花味的沐浴乳一样,属于对不用香水的顾夜宁而言,作为“香水”或者“香薰”一样的存在。

“借我用点。”谢逅说。

“你没带?”

“带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恶心,闻到那个木质的香味。”谢逅说,顿了顿他又说,“而且,莫名的,刚才感觉到心慌,总觉得——”

他没继续说下去,无非是一些“总觉得不祥”的猜测,但说出来难免晦气。

顾夜宁把用过的瓶子移动到隔间门边,不一会儿从门底下伸出一只手,谢逅借了他的洗发水。

“你这个牌子不错。”

“谢谢。”

顾夜宁有点好奇能让谢逅觉得闻了突然想吐的洗发水到底是什么味儿,决定洗澡结束出去问问。他细致地将自己的每一根头发都和洗发水的泡沫揉搓在一起,然后拿了沐浴球开始均匀地往全身涂抹,一边严格地把控着时间往脸上揉搓洗面奶,再顺时针按摩。

待一切都完成之后,他关上水,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上森晚整理休闲款的T恤短裤,把毛巾罩在头上开门出去——

“啊————!!!”

门外赫然站着个人,顾夜宁被对方吓得倒退三步,瓷砖地还有残存的肥皂泡没有冲干净,他脚下一滑,差点没原地摔倒,一头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霍弋和石琛连忙打开门探头往外看。

“没事,齐继来了,你们继续洗澡,别着凉。”顾夜宁松了一口气。

他蹲下身,将自己的沐浴用品都放进带来的小提兜中,扶着门去看正抱着洗漱用品盯着自己的齐继:“怎么站在门外?想用我这个隔间吗?”

齐继张了张嘴,没说话,反而冲顾夜宁使了个眼色。

“嗯?”

另外三个人都还没洗完澡,齐继想了想,凑近了顾夜宁,在他耳边小声说:“刚才出来,恰好看到选管姐姐正满世界找谢逅呢,我跟她说了谢逅在洗澡,她让谢逅洗完澡赶紧去见她。”

“选管姐姐?现在找谢逅?为什么?”顾夜宁稍显困惑。

齐继欲言又止。

“……我听说,只是我听说啊,谢逅家里好像出事了。”

谢逅洗完澡,听齐继叙述了情况后,二话不说拿着他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化妆包,足不沾尘地离开了。顾夜宁没能来得及去问谢逅的洗发水是什么味道。

霍弋与石琛擦干身体出来的时候,林柏悦和李湛恰好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地从健身房赶了过来。三个人进入隔间去洗澡,而顾夜宁几人则返回练习室,准备在那里再清唱练习几遍,然后用衣服铺地直接睡下。

——明天的集体导师检查就在这栋楼里进行,时间比较早,他们在这里提前准备好,明天还能早早去那一间平时都不会开门的大练习室,踩点多练习几遍,顺带开个嗓。

齐继没和其他练习生说谢逅到底因为什么事情离开,顾夜宁也不打算和别人交流这些,但不可避免的,他有些多想了。

——上辈子,好像也有这样的节点,也是发生在二公中间,又或者是三公之前?顾夜宁不记得了,但印象里,那段时间谢逅的情绪像个炮筒,一点就炸,见谁怼谁,到处发疯,所以没什么人敢轻易惹他。

他之前的猜测,是谢逅丢失了那个装着奶奶照片的挂坠,现在想想,也或许是两件事发生的时间比较接近,造成的叠加效果。

当时他虽然二公和谢逅一组,但实在是个独行侠,自己兀自练习自己的,不怎么合群,也自然不清楚邂逅到底有没有在那之间因为“家里出事”的缘故离开过,如果离开了,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他思来想去,脑袋里乱糟糟的,把外套的帽子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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