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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叹一阵子。

“那奶奶身体还好吗?”他担心地问。

谢逅说:“她年纪还算轻,加上是上肢骨折,医生说不算特别危险,所以我回去了没多久就被催着赶回来。”

顾夜宁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不幸中的万幸。”他感叹说。到了这个年纪,健康是第一位的。

谢逅觉得嘴巴里还有中药的味道,他咂了咂嘴,顺手把矿泉水又重新拿了回来,又给自己灌了几口:“的确就差一点,幸亏她跌倒的时候手肘最先着地,所以没有摔到下肢,自己脑袋很清醒,摔倒了立刻想着要报警喊人来,否则——”

否则万一就这么忍着,或者一直倒在地上,后果不堪设想。

在旁边听他们对话的齐继好奇地问:“肱骨在什么地方?”

顾夜宁拍了拍自己的上臂:“肩关节和肘关节之间,算是靠近肩部的位置,老人家上了年纪,因为容易骨质疏松骨头变脆,所以谢逅的奶奶摔跤之后,就会导致类似的骨折事件。”

“要做手术吗?”顾夜宁科普到一半,又担心地转回去追问谢逅。

“医生的意思是要做,奶奶的骨折有明显的位移,得做手术把位移的肱骨重新复位,后期还要经历很长时间的康复训练让伤势愈合。”谢逅说,他和他奶奶的关系亲近,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明显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不过这次因为这件事,家人倒是都赶回来了,护工已经请好,康复中心的床位也确定了——”

顾夜宁张口欲言:“那你……”

“——幸亏我家有钱,什么都能选最好的。”谢逅说。

顾夜宁:“……”

顾夜宁面无表情站了身,借着自己居高临下的角度,用膝盖抵了抵谢逅:“行了,既然奶奶没事,那就起来赶紧换上衣服,我们得快点练习了。”

谢逅回到《七宗罪》组对他们而言,当然是绝好的消息。所有的队形不需要重排,intro部分也不至于要绞尽脑汁地思考谢逅原本的“傲慢”应该如何演绎。

顾夜宁去和节目组要来了之前第一次汇报表演时,每个练习生填写的评价表。厚厚的一沓,在其他练习生继续练习的时候,他独自在角落里一张一张地翻看,一边看一边根据每个人的情况做笔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夜宁想从别人的角度找找看自己,包括自己的组员在表演上有什么缺陷,在彩排之前加以弥补。

他翻到了一张字迹工整清秀的,这张纸上写的内容并不多,在“最佳”和“不太好”的空白栏都只写了顾夜宁的名字,下边则是理由:

“完美,但是没有新意”。

这字迹有点眼熟。

顾夜宁盯着那行字陷入了沉思,手里的笔的笔尖在笔记本上留下了墨水的痕迹,他也没有注意到。

这个人所写的内容恰好是顾夜宁心里想过的——之前的一公和导师合作舞台,他的表演都出现了意外。第一场的酒杯破了,顾夜宁临危受命接手了那只酒杯,做出了小小的牺牲;第二场的地面因为干冰原因太滑,顾夜宁差点摔倒,拜本人急中生智,原地做了个原本不打算做的“高难度”动作,幸亏张智涵及时反应,让舞台显得像一场精心的设计。

——因为处理紧急情况,他反而做出了一些特殊的举动,让原本舞台表演多了些“新颖”的味道,包括一公出现的“唇伤妆”,也是意外造成的。

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意外,顾夜宁会觉得自己本人的舞台显得有点……平平无奇?

就像是个优等生,但仅此而已。但是无论问谁,大家都会告诉他,舞台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够用了,还要怎么样才能更好呢?

他又去看那行字,想把它们看出花来,得到一些独特的见解。

“咄咄——”

突然外边有人敲门,靠近门的石琛说了句“请进”之后,一个眼熟的工作人员推门进来,目光在屋内逡巡一圈,随即说:“你们中间有谁会乐器吗?”

顾夜宁回过神,看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于是在角落举起了手应道:“我会。”

所有目光都“唰”地落在了他身上。

“你居然会乐器吗宁哥?”齐继惊讶地问出了所有人好奇的点。

顾夜宁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点了点头。

在意识到工作人员是来询问关于“会使用乐器”的练习生之后,他立刻回忆起了对方的目的所在——二公录制排练舞台的过程中,有一项会穿插在播放中出现的物料,虽然在时间上似乎和顾夜宁记忆里有些偏差,但自己重生回来的“蝴蝶效应”并没有把这个物料“蝴蝶”掉,也是意外之喜。

《来组乐队吧》。

这个物料将会把练习生里会乐器的部分练习生们聚集在一起,组建成自由的乐队,然后以乐队的形式表演歌曲,在集体物料录制的时候表演给导师、以及其他的练习生看。

上辈子顾夜宁知道这个物料的存在时,他们已经全部录制完毕了,就差登台展示的部分:没有任何人通知他,节目组也自然地略过了顾夜宁,因此他使用乐器的能力并没有被展示。

这一次的机会,顾夜宁当然不会错过。

“老师,我会吉他。”顾夜宁说。

“哇噻,你说真的吗?”齐继扑了过来。

顾夜宁已经能够熟练地接下对方突如其来的袭击了,他双手接住惊喜的齐继,目光看着相熟的工作人员:“老师,是有什么需要弹奏乐器的场合需要我吗?”

对方点了点头。

“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顾夜宁拍了拍齐继的脑袋,示意他松开手,然后在同组练习生惊讶的注视下拔腿跟了出去。

其实现在合宿基地还剩下统共一百二十名练习生,会乐器的必定不在少数。

这年头会唱歌的,再擅长点乐器都不是稀罕事,时常从走廊里经过的时候,都能听见不少宿舍里传来弹奏吉他的声音,弹钢琴的更不在少数,不仅如此,还有西洋乐器和民族乐器的分类:

光是“笛子”就有好几种,长笛和竹笛听起来很类似,实际上也是两种不同的乐器。

印象里,好像有某个相熟的练习生会打鼓。

“老师,我会打鼓。”隔壁的房门打开了,一脸懵逼的贺天心跟了出来。

的确,贺天心是会打鼓的。虽然顾夜宁印象里,贺天心在录制完这个物料之后,距离退赛也不远了,但那段时间练习生中的确纷纷扰扰的,传播着关于贺天心“打鼓超级帅”的传言。

贺天心看顾夜宁站在走廊里发愣,就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过来大大咧咧勾住了他的肩膀往怀里带了一把:“你怎么也在这儿?也因为会什么乐器,所以被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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