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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推开了秦禹苍。

秦禹苍眼睛还红着,盯着他看。

夏泽笙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猛兽盯上的猎物。

“不要。”夏泽笙气息不稳地说。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秦禹苍捏了捏眉心,已经恢复了平静,刚才那个红眼的他似乎没存在过。

他从身边拿起被子,盖在夏泽笙略显狼狈的身体上,夏泽笙一颤。

“别担心,我没打算真的做什么。”秦禹苍说,“喝了酒、跟陌生人回家、借酒发疯……别再做这样的尝试,别做注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站起来,开门出去。

然后又轻轻关上了房门。

夏泽笙怔怔看着闭合的房门好半晌,颓然倒在床上,用手臂捂住双眼。

木沙发又硬又窄。

秦禹苍躺在上面,翻来覆去,只觉得心浮气躁,并不能睡着。他爬起来,开了边几上的小台灯,把手机里的咨询又翻出来看。

今日股市闭市前,九霄珠宝的股价收势很不好,如果不是因为闭市,可能还要持续下滑。不光是今天,九霄珠宝今年一整年,看起来起起伏伏,却总体形成了一个大的下滑曲线。

已到年关,按照这个情况,今年董事会一定会施压秦飞鹏对九霄珠宝的结构进行调整,产业进行减负。

他不操心秦飞鹏的死活。

却不能不关心秦瑞的未来。

一旦九霄进行重组,像秦瑞所在的加工厂,势必会有大量车间关停,这些人在九霄做了一辈子工人,年龄都不小,如今一旦失业,绝大部分人很难再找到工作维持一家的生计。

生意场就是这样,谁不行谁落后都要被淘汰。

毕竟不是做慈善。

即便是他来执掌九霄珠宝,也会下这样的决定。

他把九霄这几年披露的财报拿出来反复看了很多次了。

早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等秦禹苍终于从这团乱麻中抽身。

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快要两点,于是关上灯准备睡觉。

他刚出来的时候,房门没有完全合好,一缕橘黄的灯光从里面渗出来。秦禹苍想了想,起身走到门边。

夏泽笙已经睡着了。

他穿好了睡衣,盖好了被子,那个像心脏一样的翡翠原石被他抱在怀中,他就这样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那块石头,睡着了。

秦禹苍没有打算进去关灯。

他站在门外,从缝隙里瞧着夏泽笙的脸庞。

柔和的灯光分外地宠爱他,在他身边流连,勾勒出他美好的睡颜。

……刚才他的确打算给夏泽笙一个教训。

只是这个教训到中途已经变了意味,从触碰到夏泽笙那一刻开始,他便几乎理智全失,差一点没有克制住自己。

第5章 逗弄

早晨五点半,秦禹苍在闹钟响之前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时间,关掉了手机闹钟,很快的洗漱后,下楼开始了十公里晨跑。

结束后,他还会视情况增加半个小时到四十五分钟的力量训练。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他这么做倒不是因为什么成功学励志思维。

只是重活一世,思考自己死前遭遇种种。

如果他的体力能再好一些,也许就能支撑的久一些,支撑的越久,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

……况且,游艇在公海失事,背后隐约有些人为操控的底色。

谁要这么做,有什么企图?谁能获利?

这件事他要追查,那远没有结束。势必要翻出很多不堪的东西,也要翻出很多不堪的人。

就算是为了自保,他也不能疏于防备。

结束训练,在楼下买了陈记肠粉才上楼,放在客厅餐桌上。

他的卧室里有点动静,夏泽笙看来也已经醒了。

秦禹苍于是在门口说了一句:“给你买了早餐,收拾好了可以出来吃。”

梁丘鹤的房间门还开着,看来昨天晚上通宵狂欢,迄今未归。

——有时候他也挺羡慕当代年轻人的,说熬夜便可以通宵,说睡觉就是一整天,哪里像他,明明是昨天晚上两点多才睡着,五点半生物钟就会雷打不动的把他叫醒。

正想着,大门就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梁丘鹤一脸颓废呵欠连天的推门进来,看到桌上的肠粉。

“苍哥,你真的好暖心,知道我早晨没吃饭,还给我买了早餐。”

秦禹苍嘴皮子动了动,还没开口,就听见夏泽笙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这是阿苍给我买的早餐。”他说。

梁丘鹤哪里料到屋里还有其他人,转头去看,就见夏泽笙穿着一套明显不是自己的睡衣站在秦禹苍房间门口。

他揉了揉眼。

然后又揉了揉眼。

“夏、夏泽笙?!”他问。

“你认得我?”夏泽笙点点头。

这便是承认了。

“我可是豪门大百科,能不认识你?”

梁丘鹤像是在梦里一样又看了几眼夏泽笙,接着忽然精神了,进屋一把抓住了秦禹苍的胳膊,激动地说:“苍哥,我只是让你去打探一下八卦,没想到你连人都带回家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秦禹苍试图唤醒他。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梁丘鹤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人都穿着你的睡衣在你房间住了一夜,我什么都没误会!给力!苍哥,你真的给力。”

秦禹苍:……

梁丘鹤还在这边激动,已经说到了“苍哥你是不是要参与遗产之争”这个领域。

那边夏泽笙没有因为自己成为这公然的“私房话”的主角有什么表示,很坦然的去洗漱,很坦然的走到餐桌旁坐下,解开塑料袋,拿出一份肠粉,又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吃早餐。

即便穿了一双凉拖鞋,身上是一套不合适的衬衫,却吃出了一种坐在米其林三星里的感觉。

完全无视这个屋子里另外两个站着的人。

秦禹苍奋力挣脱了梁丘鹤的“铁钳”,从厨房接了杯温水过来放在夏泽笙手边。

“早晨饭前喝杯水,对激活身体机能有好处。”他坐下来说。

夏泽笙也很听话,把水拿起来一饮而尽,然后笑了笑问他:“有没有人说你是个很老派的人?”

“嗯?因为什么?”

“起很早去锻炼,注意一些生活细节,多少会照顾周围人的需求。”他说,“而且,你随身携带手帕。”

秦禹苍想了想,自己昨天晚上用手帕给夏泽笙擦过嘴角。

“这很老派吗?”秦禹苍问。

“这个年头,很少有人会带手帕出门……年轻男生能带上一包纸巾,已经很细心了。”夏泽笙道,“普通男生能带上一包纸巾出门,都会被表扬。可是你,连手帕都带上了,还不是一般的手帕,无论是密度、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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