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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吃惊:“……去缅甸?”

秦禹苍笑了笑:“嗯,去缅甸公盘。”

缅甸翡翠公盘。

由缅甸政府组织,历史最悠久的官方翡翠原石展销会。

作为翡翠原料的大国,缅甸公盘的翡翠展销价格,直接决定了世界翡翠价格的波动和走向。

尤其是这些年,翡翠需求量变大,老的矿口开采过半,优质翡翠矿石几近枯竭,更是让缅甸公盘成为最热门的珠宝展销会之一。

规模最大,精品最多的一场,就在每年的2月底3月初。

这种珠宝界的顶级展销会,任何珠宝公司都会派人前往。臻美珠宝、泰和集团、千玉集团还有九霄珠宝的熟人们……想必会汇聚一堂。

这也是为什么夏泽笙会拥有缅甸签证。

秦禹苍打开步入式衣柜的门,将自己的衣服简单地收起来,露出了衣柜下方的立式保险柜,他没有避讳夏泽笙,输入了一段密码,然后按下指纹解锁,保险柜的门就打开了。

“密码是你的生日。”秦禹苍突然说。

夏泽笙愣了一下,下意识就说:“……会不会太容易破解了一点。”

“保险柜的密码是你的生日。”秦禹苍又说了一次,“家里所有六位密码,都是你的生日。”

夏泽笙略有些茫然,等着秦禹苍继续解释密码的事,秦禹苍却没有再说什么,从保险柜里面拿出了一个防震小型手提行李箱。

秦禹苍放在床边,输入密码打开来给夏泽笙看:“也是你生日。”

夏泽笙答应了一声“好”,然后才忽然意识到,这个场景似乎对应了第一次他们相遇时,他开秦骥保险柜的时候。

是因为秦骥的密码独属于方建茗吗?

所以要强调自己的密码和秦骥设置得不一样。

……但是这两者本来也没什么关联。

他想到这里,却很快被手提箱里的东西转移了注意。

是那块儿之前他转交给秦禹苍保管的翡翠原石。

心形的翡翠原石重量约在十公斤左右,表皮暗沉起沙,若打灯,能看到一条满绿色带。

这块石头来自帕敢场口,是历史最悠久开采时间最早的矿口,河流冲积砂矿时间长,质地非常细密,原石以种好底好、色好而久负盛名。

“我打算送到公盘上,酌情出售。”秦禹苍说。

夏泽笙愣了一下:“不——”

“我不是咨询你的意见。”秦禹苍打断了他的话,“只是一种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 夏泽笙问。

“你不是想拯救加工厂吗?卖掉这块不能吃喝的石头,带来一笔巨额收益,就可以盘活加工厂。”秦禹苍说,“或者你选择死死地守着那点儿没意义的念想?”

夏泽笙表情没什么变化,怔怔地看着那块儿原石,可秦禹苍无端能感觉到夏泽笙的痛苦。

秦禹苍看着他。

此时夏泽笙从床上半坐起,身上还穿着之前那套他的睡衣,因为过大,在起身的过程中,滑下了肩膀,露出了他光滑的一侧肩颈。

上面还有前一夜肆意的痕迹。

还有着他的牙印。

很美,很好。

这样的美好,不应该活在对一个死人的永久悼念之中——即便那个人是他自己。

“你曾经说的那些话都是漂亮话。”秦禹苍道,“加工厂那么多人的死活,在你的眼里,甚至不如秦骥都看不上的一块儿石头。”

这些话比刀子还要锋利冰冷,夏泽笙肩头开始颤抖。

“这是……是秦骥……唯一送给我的东西。”夏泽笙小声说。

“他什么都没有给过你。”秦禹苍打破了他的幻想,“随口一说,那不叫赠予。不过是一种傲慢的姿态。连保险柜的密码都是我告诉你的。你别忘记了,费马素数属于方建茗……466537,这个保险柜的密码,与你无关。”

夏泽笙平静的表情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被打破了。

泪盈满了眼眶。

他抱住了那块儿原石。

于是泪落在了原石上。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泪,似乎落在了秦禹苍的心头。

冷冰冰的。

苦涩的。

仰望的卑微的爱慕。

犹如他仰望秦骥。

“你有没有想过,你对秦骥的感情并不是爱。不过是一种斯德哥尔摩式的感恩?”秦禹苍劝说夏泽笙,但是他似乎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这不是爱,完全是幻想产生的仰慕和依恋。你应该放下这段感情,也放下自己。”

夏泽笙在他的话里,蜷缩成了一团,似乎这样才能抵御秦禹苍的每一句话犹如刀割般的伤害。他把那块儿原石牢牢地抱在怀中,抵在自己的心房上。

于是心与石似乎连接在了一起,带动了那块儿冷硬沉重的石头也缓缓跳动,成了共鸣的节拍,成了他曾听到过的爱人的心跳。

他紧紧闭眼,妄图不再落泪。

可是眼泪沾染了他的睫毛,成了最晶莹的露珠。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你说、你说这不是爱……”

他睁开眼睛,带着泪,看向秦禹苍,眼神里的徘徊变得坚定。

“在最狼狈的时刻,秦骥救了我。在最孤独的时刻,他给了我一个家。禹苍,在你的理解中,也许门当户对、心意相通才叫爱。秦骥也许并不在意,你也许也不在意。可对我来说,你不知道……这是多么奢侈的情感。这已经是……我拼尽全力想要得到并保护的最珍贵的……珍贵的……”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你看我就像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饥肠辘辘,遇见了一份可以救命的粮食,就扑上去,哪怕头破血流,哪怕这根本不属于我。”

他吸了口气,止住了泪。

“秦骥少年时母亲离世后,遭遇了很多事。他的原生家庭,父亲、继母还有继兄妹像是攀附在他身上吸血的怪物。我……虽然没有走近过他的内心。但是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很厌倦这样的亲情关系,也因此厌倦这场婚姻。唯一被他珍视的只有九霄加工厂。”

秦禹苍看着这样的夏泽笙。

竟不能说出一个字。

“我知道加工厂岌岌可危,就算月底你能想到办法让秦飞鹏父子屈服,九霄和臻美的合资也需要筹备大笔的资金启动。”

他松开双臂。

把那颗被自己焐热了的原石放回了行李箱。

“我要救加工厂,但这不是一道选择题。”夏泽笙道,“卖了它,挽回秦骥最珍视的东西。”

这是一场交换。

是一场用最珍贵的东西,换最珍贵的东西的交换。

夏泽笙红着眼,咬着牙,合上了那个小小的箱子,箱子发出“咔哒”一声,就像是切断了他与秦骥之间最后的情感联系。

可是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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