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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亲昵的关系又被打回原形。换作是以前,秦禹苍并不会在意,可是现在,他想明白了很多事——关于他与夏泽笙的关系——这样的状态,便让人有些难捱起来。

秦禹苍叹了口气,伸手越过手刹,握住了夏泽笙的左手,让他猝不及防,吃了一惊,想要挣开,秦禹苍却紧紧握着,不让他有逃开的机会。

秦禹苍便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抵达小区,开始倒车入库,才不得不松开了握着夏泽笙的手。

他握住夏泽笙左手的时间太久太紧,在夏泽笙的手上留下了一个粉红的印记。

夏泽笙低头看着那个印记,依旧安静。直到秦禹苍拿着医院的诊断材料和药物,打开他的车门,他才清醒过来。

上楼的时候,夏泽笙忍不住说:“家具……我买了一些,定制款都还没到。太忙了。”

秦禹苍笑了笑:“没事,这里也许住不了多久。”

这让夏泽笙有些困惑。

什么叫住不了多久?

等推开家门,就看见秦禹苍的几个行李箱,扔在门口,还没来得及收拾,看得出来,他抵达国内后回过一次家,但是非常匆忙就离开了,直接去了医院。

夏泽笙下意识就要帮他把行李提进去,他刚伸手,东西就被秦禹苍提走。

“你休息一会儿,我收拾下。”

于是就留下夏泽笙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站着。

秦禹苍收拾了行李,换了身衣服出来,在冰箱里看了一下。最近夏泽笙也很忙,冰箱里空空荡荡。

他叫了外卖送菜,在等待外卖的时间里,他让夏泽笙在客厅唯一到了的一张沙发里坐下,开了落地灯,小心翼翼地拆开他头上的绷带,于是就瞧见了那道狰狞的缝合痕迹。

瘀青从夏泽笙的眉骨下一点点地浮出来,越往伤口缝合处越多,在缝合处成了深紫色与红色的血痂混成一团,那些还没有完全擦拭干净的血渍与血痂在夏泽笙额头上,让秦禹苍倒抽了一口冷气。

“痛不痛?”他拿了碘酒过来一点点清洁伤口边缘。

即便是现在,也能看出当时这一下有多么用力,血液流窜得到处都是,连发根中都布满了淤青和血渍。

“不痛。”夏泽笙闭着眼睛让他换药,一边回答。

“骗子。”秦禹苍说,“你当时伤口血流如注,束东贤说缝合的时候连麻药都来不及上。”

“真的不痛。我后来没什么清醒意识……你现在擦起来,也没什么感觉,就是麻麻的。”

秦禹苍似乎有点生气,不说话了,擦着那些地方,只是手上的动作还是很轻柔,他比医院的护士处理伤口的时候还要仔细。

他一点点的擦净了伤口周围,又用棉签蘸了酒精深入夏泽笙的发丝,擦拭着留下的血渍,理顺了两天都乱糟糟的头发。那些地方属于照顾,医院护士很忙,根本没人很好地照顾过夏泽笙。

血渍被酒精化开,重新成为暗红色沾在棉签上。棉签上有血了,秦禹苍便不嫌麻烦地换一根,进展很慢。

菜都送到了才擦拭了个大概。

可是棉签已经用掉了大半。

“是不是很丑?”夏泽笙问。

秦禹苍蹙眉盯着那个伤口看。

夏泽笙继续开玩笑说,“一定特别难看,你不要嫌弃我。”

“不难看。”秦禹苍却说,“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一直都特别好看。你以前出道的时候,后来在白云局里见你的时候,和我拍结婚照的时候,与我一起在滨海大道散步的时候……都和现在一样,很好看。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便没有办法移开视线。”

夏泽笙怔了。

他只是想要自嘲一下,缓和一下从离开医院到家这段时间内两个人之间越来越僵硬诡异的气氛。

不知道为什么,秦禹苍却说出了这么认真的话。

“抱歉。”

夏泽笙诧异,问:“为什么道歉?”

“……我走了这么久。”秦禹苍说,“甚至没有跟你好好解释过原因。”

“这没什么。我们的婚姻里,约定过的,你不需要解释。毕竟……”

“不,我应该解释。”秦禹苍道,他接着又强调了一次,“我应该解释。”

他眼神那么真挚。

曾经平静无波的眼眸,如今荡漾出了热烈的情绪。任谁都能读懂他盛满的含义。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在欧洲这段时间怎么样?”秦禹苍说。

夏泽笙于是问:“你在欧洲过得怎么样?”

“我很想你。”

夏泽笙一愣,抬头看向秦禹苍。

“什么、什么意思?”他追问。

秦禹苍没有吝啬话语:“从走的那天开始,就很想你。刚到莫斯科前几天,下了大雪,特别冷,很不适应,睡醒的时候总下意识地喊你的名字,然后没人回应,才能想起来已经不在家里。忙的时候,都在跟人聊投资,倒是顾不上想别的,只是安静下来,就会发现特别冷清,于是就忍不住想你在哪里做些什么。”

夏泽笙愣愣地听着,一时间怀疑脑震荡的后遗症是不是出现。

“到了赫尔辛基,就感染了新冠,烧了好几天,吃了特效药后才逐渐好转。人生病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想起亲密的人。”秦禹苍道,“那几天就总会想起你。”

这不像是秦禹苍会说出来的话。

他记忆中的秦禹苍是会微笑着递给他一束茉莉花,慷慨地给予他很多东西,很照顾别人,却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不止那几天,我后来意识到自己心头空洞的感觉是因为思念你,就更加思念起你来。”秦禹苍说,“那天听说你受伤,我正在柏林,只花了十五个小时就到了医院。是因为我从合作方手里买了一架庞巴迪,直飞了广州。”

他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夏泽笙,说:“所以你如果问我在欧洲过得怎么样。我只能告诉你,离开你身边,我过得很糟糕。”

夏泽笙有些茫然起来。

从结婚开始。

他与秦禹苍之间就保持着亲昵又不那么亲近的距离。

两个人之间像是隔着保护层。

默契地没有人戳破。

秦禹苍温柔又慷慨,予取予求。他一直用秦禹苍想要夏泰和的招牌作为理由。可是已经有力量收购九霄的秦禹苍真的需要这层关系吗?

他不是没有想过别的可能性。

然而罗列了那么多的原因。

却没有一个能推导出今日的答案。

他忍不住苦笑:“禹苍,你不要跟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因为害怕想念你,所以逃走了。不只是这次。过去那么多年,过去那么多时间,你就在我的眼前,我竟都没有好好地去珍惜过你。”

他抬手,用拇指轻轻揉过夏泽笙的脸颊。

夏泽笙仰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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