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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看见前面有点点微弱的灯火,“那边有灯火。”

三人慢慢走近,一声声哀呦的哭声却越来越清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凉与悲痛,更令人惊恐。

陆征连忙扒着符无忧的手臂,战战兢兢地问:“不会是鬼吧!”

符无忧不喜人与他靠太近,想拉开陆征,陆征却越收越紧,他只好放弃,道:“世间只有人魔,没有鬼怪。”

世间的确没有鬼怪,哭声来自一个妇人家,她跪坐在门前,怀里抱着一个东西,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去哪里了,我要去找他,我的孩子......”

妇人看见他们四人走近,疯了似的想要抓住付清的手,裴明衍皱眉挡在付清身前。

“你看见我的孩子了吗,你们看见了我的孩子了吗?我的孩子他不见了,你们看见我的孩子了吗?”

女人脸上满是泪水,似疯似癫,付清垂眸看见妇人怀里抱着的东西脸色一变,拉着裴明衍后退了几步。

后面屋子跑出一个男人,边握住妇人的手想要把她往身后的屋子里拉,边对几人弯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家娘子得了失心疯,实在是抱歉。”

妇人挣扎着想要甩开男人的手:“放开,放开,我要去找我孩子,小铭他那么听话,一定在一个地方等着我!我要去找他!”

付清指着女人怀里的东西,“你的孩子不就在你的怀里吗。”



妇人揭开包裹的一角,一个孩子的半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陆征仅是看了一眼,便脸色一白,呕吐了出来。

那个孩子脑袋上已经腐烂爬满了蠕动的白蛆,而妇人却丝毫不察,止住了哭,亲昵地吻了吻孩子的脑袋,欢欢喜喜地走进了家门:“小铭,小铭,娘亲找到你了,下次不要乱跑了哦,已经晚上了,小铭该睡觉了。”

妇人低声哼唱:“小风轻轻吹,小鸟低低叫,小狗慢慢跑,小猫偷偷笑,屋里静悄悄,宝宝睡觉觉,宝宝睡觉觉~”

男人看见自己的妻子如此模样,也不禁垂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又用手狠狠擦去,看向四人,恳求道:“你们是外乡人吧,进来坐坐吧。”

妇人也坐在屋子里,哼唱着入睡的童谣,陆征刚迈进门槛的脚连忙收回来,声音还带着惊惧的颤抖:“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聊,你们聊就行。”

男人给他们倒了茶,“这是我们这边最好的茶叶了,不知道几位贵客喝不喝得习惯。”话音未落,男人跪下恳求:“求求你们,能不能不要将今日看到的事情说出去,求求几位仙者了。”

男人看了妇人一眼,眼眶里含着泪,“我娘子得了失心疯,自从......自从我家孩子去了后便越发疯癫,竟跑去后山掘了孩子的坟。”男人语气哽咽,对着几人连连磕头,“求求几位仙者,求求几位仙者,将今晚见到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

“不会的。”符无忧有些不忍,将男人扶起来,做出保证。

付清微微颔首:“我们不会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只是今夜我们几人迷了路也找不到客栈,可否在您家借住一晚。”

宅子里还有几间空房子,人已经答应保住秘密,男子便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男人刚刚起身视线一抬看见付清身旁的人又连忙跪下:“拜见国师大人,小的眼拙,竟未发现国师远临。”于是又恭敬地磕了几个头。

两次磕头下来,男人额头上都磕破了,血顺着脸流了下来。

裴明衍摆摆手:“不必多礼。”

付清看了看漆黑的房间,深夜人又未睡,却未点一盏烛火,便问道:“房间如此黑,为何不点一盏灯?”不只是这一家,整个福塔镇都没有一点灯火,整个小镇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男人脸色一变:“公子,您有所不知,这是我们镇上的习俗,晚上不点明火,天一黑不管发生什么便要睡觉,戌时便不允许任何人在外面走动。”

符无忧问:“这是为何?”

“因......因为,晚上会有不干净的东西。”男人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怕这几人不信自己,“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听见了!就在我孩子下葬的头七,那晚我陪着我家娘子,我家娘子硬要点烛,说不要让孩子看不清家里的路,我拗不过她,便点了,不一会儿屋外面便传来......传来,”男子双眸有些惊恐,“传来婴儿的哭啼,接着,接着我家孩子便出现在我俩眼前,叫我们跟着他走。”

“我家娘子糊涂啊!真的跟着他去了,我怎么拦也拦不住,我想跟去却不见我娘子的踪影,回来的时候便疯了,还竟去后山刨了小铭的坟。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无论如何都破不了的,这都是对我们家的惩罚啊!”

男人话音刚落,陆征像是外面有啥追着他似的害怕地窜进屋子里,说道:“我好像听我兄长说过,福塔镇神树被村民砍倒于是天罚降临,不再是成荫福泽之地,而鬼怪盛行,每到夜晚便有鬼婴哭啼,又因鬼婴容易被灯火吸引,于是夜晚不明灯。”

“福塔镇的不足一岁的孩子死后便成了鬼婴,埋葬在后山,后山是福塔镇的禁地。”陆征瞥见男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接着说道,“若是有人去了后山,闯入禁地,冒犯了鬼婴便会被当众火绞以示惩戒。”

陆征拉住付清的胳膊,眼泪汪汪地:“有鬼,这里真的有鬼,我好怕,我们快回去吧,我再也不要来这个鬼地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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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禁地

『“你要想做什么,我帮你。”』

陆征上蹿下跳地说害怕要回陆家,“你们要做什么我不管,我要回家!”

妇人正哼唱着童谣,猛地抬头眼神紧紧盯着陆征,似乎想要将陆征撕碎:“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当你的家不好吗?这里就是你的家,阿铭......”

陆征脸唰地一白,眼神惊恐地窜到了付清身后,颤抖地指着妇人:“疯婆子,疯婆子,呜呜呜我害怕,我要离开!”

男子连忙挡在妇人身前,说了几句,妇人便不在死死盯着陆征了,男人连忙说了几句抱歉的话。

付清能感觉到抓着他衣袖的手在恐惧颤抖的同时动作还不规矩,陆征胆小如鼠却是色胆包天,他将修为压到了筑基期,要不是他不想暴露,这双手连带着他那双眼睛一起废掉。

付清冷冷道:“松手。”

下一秒便传来陆征痛苦的嚎叫,裴明衍轻描淡写地看了陆征一眼,像是穿堂经掠的风,看起来无足轻重却是残卷的飓风,就一眼,陆征心底便生出了无边的恐惧感,双腿一软竟直直要跪下去。

“少碰他。”裴明衍淡淡道。

符无忧皱眉看着雒阳国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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