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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不在神树附近,而是神树就在禁地里。”

鲜血将小小的白色花蕊慢慢染红,原本树木高耸灌丛杂乱的后山下一秒变成了荒寂的枯地,零星几个枯树伫立在路边,几只乌鸦停落发出凄烈的叫声。

朱世通道:“这里便是禁地了,神树便在禁地的中心,不能在往前了。”他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再往前那些脏东西......”

朱世通话还没有说完,一阵风卷着砂砾吹来,迷了眼前的路。

陆征忽地惊慌失措地大叫:“有人摸我,身后有人摸我!我害怕,兄长,救我!”

眼前看不见路,陆征便恐慌地四周转圈,想要抓住一个依靠,最后竟直接跑起来,像是要把脏东西甩到身后。

朱世通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想要抓住陆征:“不要——!”

来不急了。不知陆征踩到了什么,忽地眼前砂砾散尽一片清明,婴儿哭啼响彻黑夜,乌鸦凄厉地嘶叫。

付清看清眼前景象后,后知后觉地低声说了一句话脏话。

操。

土地上瞬间出现无数坟墓,将付清几人包围在其中,坟墓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无数婴儿的灵体伴眼神空洞直愣愣地看着付清五人。

朱世通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白了脸,惊慌地大叫:“坏了,快跑!”

第16章 情虫

『“别怕。”』

跑是跑不了了,坟墓破土而出早已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付清看着那些犹如灵体的鬼婴,心里诧异,他从未见过人死后还会变成魂体留存,甚至能发出婴儿啼哭的声音。

世上分为修真界、人界与魔界,修者与修魔死后魂体归于天际,人死后灵魂入了往生,从未见人死后魂体还留存在世甚至能抓到实物,应该是有人故意作怪的幻境。

付清心下如是想,身体却下意识将裴明衍挡在身后。

符无忧也一脸严肃,拿出火符,汹涌至阳的火焰涌向鬼婴,却一点没有被斥退,脸色青白阴森地看着几人,陆征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全身僵硬,脸上涕泪横流求救地看着几人:“救救我,我害怕,几位修者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再也不动什么歪心思了,我保证,拉拉我。”

陆征看着一个透明到能看见白骨的手慢慢伸向他,吓得快白眼一翻晕过去了,幸好符无忧及时将他拉回来,不然此种情景要多一个晕倒的负担。

付清一心都在裴明衍身上,他握住裴明衍有些害怕的手低声道:“别怕。”他已经看出这是幻境,可是他不会插手,这阵只能由符无忧自己来破。

符无忧看着燃尽的火符对于斥退鬼婴一点用处都没有,皱眉看向一旁的朱世通:“你既然知道有脏东西,你有什么法子?”

朱世通摇摇头:“这些是鬼婴只是阻拦我们进去的,不会伤害我们。”他似乎也就一时的惊慌,现在那股子害怕压下去后反而还能惬意地坐下来。

付清看着此人,指了指陆征说:“你都不害怕吗?你看看他都害怕极了,而且......”付清手拉着裴明衍,也不在意地上脏不脏便一同坐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能是什么东西?我们福塔镇世代供奉的神树呗,只是外面的人太贪心,于是我们村官便不得不想出这个法子。”

付清但笑不语,这鬼婴灵体虽是幻境却是需要大量的阴气滋养,还需要极阴之地和阴历阴时的配合,只有既将法阵研究透彻又擅长风水的人才能布下,远不止朱世通所说保护神树如此简单,里面绝对藏着什么秘密。

付清但笑不语,符无忧看着事不关己的付清和朱世通,还有两位毫无用处的凡人,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只是心里愤愤,看着团团包围着他的灵体心下浮躁抬手挥剑向他最近的一个鬼婴。

剑没有任何阻碍地穿过,符无忧心下一愣,想起世界万物,三界划分哪有鬼怪,想来这鬼婴并非真的是鬼,而是蒙蔽他双眼的障。

符无忧一下便想清楚其中的缘由,这是村官故意设置的幻境,为的就是保护里面的东西,他还真要闯进去看看!

确定他是幻境,最关键的便是找出阵眼,只是以满是阴气滋养灵体的阵法闻所未闻,他在法道门也从未看见如此阵法,只是师父曾经说过,无论阵法如何千变万化便总有破绽,唯一的破绽便是唯一固定的阵眼。

陆征扒着符无忧的手,鬼哭狼嚎地叫救命,符无忧无奈,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你不要害怕,这只是幻境。”

付清微微掀起眼皮看了符无忧一眼,能在短时间里看出这是幻境,还算不错。

符无忧观察着四周,鬼婴魂体,阴森矗立的墓碑,以及残败的枯树,这里阴气四溢没有一点活物。

不!符无忧猛地想起,这里是有活物的,朱世通带他们进来前将血滴落在一朵小小的纯白的花朵,那是这幻境中唯一的活物,也是这阴气四溢的地方唯一的生机!

符无忧抬手,剑由心动穿过层层叠叠的鬼婴飞向刚才入口处,割裂花朵的根茎。

洁白的花朵掉落在地上,下一秒幻境崩塌,五人面前的场景不再有鬼婴、坟墓,如同刚进来时看见的枯败的树寸草不生的土地。

付清松了手,回头看见裴明衍依旧闭着眼,眼睫微颤:“九九,那些东西消失了么?”

付清有些失笑,裴明衍从下便怕黑,也听信一些民间的话本害怕鬼怪之事,“消失了。”

符无忧嗤笑了一声,看见雒阳国师竟躲在付九九身后,内心更觉得这个雒阳国师只是一个胡谈神、信仰的骗子。

只是当他低头看着抱着他的手,紧闭着眼缩着脖子的陆征,“陆当家,可以松手了。”凡人都太脆弱了,容易心生忧惧,一触就碎。

陆征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边眼皮,环视一周发现那些脏东西都不见了,松了口气,慢慢松开了符无忧的手,又来回跳了几步,的确任何事情都没有后彻底放下了心,拾起符无忧挑断根茎的花朵,道:“这朵花还挺好看的。”

陆征将他别在腰间,说:“这就当我与你们一同出生入死的纪念吧!”

无人理陆征的自言自语,付清三人抬步想要往前,朱世通却止步了:“各位贵人,送君到此,再往里我便不进了。”

他从兜里掏出刚才符无忧给他的钱袋,从中拿了几锭银子剩下的连同钱袋抛回:“虽说我朱世通爱钱,但我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神树之处是我们福塔镇的禁地,你们想要找什么就去找,反正我不奉陪了。”

朱世通往回走,付清几人也没拦住他。

道路越往前越狭窄,山从中间撕裂出一个小小的通道,仅能一个人侧身通过,不知走了多久,陆征忽地兴奋叫道:“那便是福塔镇的神树吧!”

道路变得空旷,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在这茫茫的黑暗中,一棵高大粗壮少说有几百年历史的树木便立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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