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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还......没有到?”

裴明衍听见付清疑惑地问,不禁勾了勾唇,他能感觉到付清带着他走的路是在无相宗清息峰回屋子的路线,他没有打断付清,任由他牵着他走。

若是其他人看见,只觉得两人傻气冲天,但裴明衍却乐在其中,或许是阿清的酒气太重了,染得他也不胜酒力。

裴明衍曾经看过凡人成亲第二天,便是由新郎牵着新娘从门口一路走到回房,此刻月亮皎洁,夜色静谧,他享受这一刻贪念虚度。

“阿清喝了许多酒,可以多走几圈散散酒意。”裴明衍垂眸,他一开始握住的是阿清的手,但是阿清嫌热便又挣脱了,松了手后,又不知为何,阿清主动牵住了他的食指。

或许是醉酒的阿清更容易察觉到别人的情绪敏感。

付清皱了皱眉,脚步定住,显然是不想再走了:“这里......臭,我......要回房间。”

裴明衍虽很贪念与阿清牵手漫步月下的机会,但还是给人指了条正确的路:“往这边走就能到房间了。”

说完,他还怕付清继续迷糊地走错,只好走上前拉着人将人带到房间门口,又看见付清楞楞地看着房门,猜测阿清可能觉得这个房间与清息峰的不太像。

果然,裴明衍听见付清小声地嘀咕:“这里好像是别人的家。”

说到这个,付清语速也正常了,也不像刚才一样说话会时不时地停顿一下。

裴明衍以为付清会不愿进,于是小声劝哄道:“阿清,你忘记了这里是我们一起共同打扫的屋子吗?”

“所以这里是我们共同的家。”

付清歪了歪头,他没有反驳裴明衍说这里是他们共同的家,只是走了进去,鼻子轻嗅后说道:“你......说的对,这里没有......臭味。”

裴明衍心里听得一咯噔,他记得刚才寻一在院子里唯一没有进入屋内,阿清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于是装醉诈他?

他越想越有可能,心里的贪念与遐想全部散的干干净净,安安分分地扶着付清到屋子里的桌子坐下。

裴明衍给付清倒了杯热茶,茶水清明顺一顺醉酒的不适感,现在天已晚下午泡的茶早已经凉了,于是裴明衍用灵力热了茶水,感觉茶杯的温度适宜后放进了付清手中。

“阿清你想吐吗?”裴明衍蹲下身子,付清坐在凳子上,于是裴明衍只能仰头看着付清。

付清就算醉酒坐姿也十分雅正,规规矩矩不会乱动,配上通红的脸颊与平日里淡如尘的清止仙尊截然相反。

付清爱喝酒,这个裴明衍知道,但是这是第一次付清醉酒,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只要不想醉便不会醉,今日是阿清故意醉酒,为什么?裴明衍心里猜测着,但无非都是些消极的想法。

比如,阿清是想试探他,阿清对他产生了怀疑,阿清是不是想将他丢下,裴明衍脑海里一时间闪过很多,指尖微微颤抖抚上付清的脸颊,“阿清,是不是又想像千年前那样在想着怎么丢下我?”

滚烫的热意通过指尖传来,令裴明衍的指尖颤抖地更厉害了,在他摸上阿清脸颊的同时垂下眼睑,他害怕与那双清浅干净的眸子对视,他只会觉得自己不堪、懦弱,像只只敢躲在阴暗里的老鼠一样令人厌恶。

裴明衍想抽回手的同时一双手按住了他,甚至细腻的柔软还在他的掌心来回停留。

“明衍的手......好凉快。”付清喝了酒,酒易发热,因此脸上身上都像是被火烧着一样,裴明衍的手带着凉意甚至怎么蹭都蹭不热,就像一个自动散冷的寒玉,令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付清觉得舒服于是整张脸都贴了进去,裴明衍的手宽大,十指纤长,指骨明显地凸起,手背上清晰的筋脉延伸进宽大的衣袖中遮掩,刚好包住付清的整张脸。

裴明衍身形一怔,显然是对付清突如其来的亲近不适应,他内心渴望着靠近,但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付清觉得热,裴明衍也没好在哪里去,只觉得整个人身处在冰火两重天。

眼前此景,掌心细腻柔软的皮肤触感传来以及热意烧进了裴明衍的心里,这一刻他完全掌握着付清的全部,身体紧密的触碰,情感上的依赖信任,从身到心,裴明衍内心的渴望瞬间无限放大。

他想含住那双如红果子一样熟透了的唇瓣,舌尖想细细舔.弄滚烫泛红的脸颊......

“明衍。”

一声低唤,裴明衍最终理智回笼,他有些急促地抽回了手,连忙站起身后退了一步,“阿清,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裴明衍心里后怕,他刚才差点、就差一点就要按照心里的欲.念行事,他在心里暗啐了自己一声,明明他知道今夜阿清只是为了试探他,差点就要犯下大错,如果他真按照那样做了阿清以后便再也不会与他相见了。

裴明衍心里战战兢兢的,不知道付清是真醉酒还是假醉酒为了试探他,他只能打起一百二十个警戒心,从井水里提了一桶清水上来,正要转过身,便看见付清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大晚上的,一个人不声不响地站在你身后也不说话一直盯着你看,显得十分惊悚,要是旁人早已经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裴明衍只是脚步一顿提着水桶的那只手肌肉瞬间绷紧,随后看清是付清后又慢慢放松了下来,问道:“阿清你怎么出来了?”

付清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裴明衍,眼神灼热似乎能把裴明衍看穿个洞来,过了半晌才说道:“你......好像不开心。”

裴明衍微顿,为什么醉酒后的付清竟然能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他生气吗?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自己好像也没觉得生气,可是又好像并不是完全没有生气,但他气的是自己的懦弱胆小、会轻易地被面前懵懂之人牵动心神。

“没有生气。”裴明衍知道付清醉酒方向感不好,于是空出一只手牵住付清,怕他不信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生阿清的气,好了,我们现在回房间擦一擦身体然后睡觉。”

付清对裴明衍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醉酒后的付清简直能称得上是乖巧,亦步亦趋地跟在裴明衍身后,嘴里还在时不时念叨:“我......感觉你就是生气了。”

“为什么要骗......我你没生气?”

“生气为......什么不说?”

“......”

裴明衍不禁失笑,他倒是没想到醉酒后的阿清竟如此较真抓着这件事不放,他只得一遍一遍耐心地回复。

“没有生气。”

“没有骗阿清。”

“......”

两人终于到了房间,裴明衍拿过架子上的用来洗漱的铜盆从桶里舀了几瓢水进去,夜晚井里的水特别凉,付清有封印了灵力,他担心付清的身体可能经不住这么凉的水,但是身子又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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