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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这么凶狠过。

——剩下自己想,没做——

千年前。

今日人贩子叫他们去街上乞讨,裴明衍生得白净好看,又喊得乖巧于是最早完成任务,又偷偷从乞来的前拿了几钱买了串糖葫芦准备给阿清带回去。

昨日,阿清见到其他人躲着人贩子偷偷分吃糖葫芦,裴明衍和付清两人站着为他们站岗,付清突然问他:“糖葫芦很好吃吗?”

裴明衍将糖葫芦偷偷藏进宽大的衣服中,现在正值冬日,穿的衣物便会稍微厚一点人贩子不会发现,蹦蹦跳跳地走在回院子的路上。

裴明衍曾经经常吃,糖葫芦这东西外面的糖霜很甜,包裹里面山楂有酸酸的,还十分粘牙,实在受到小孩子的青睐,但裴明衍并不喜欢这个吃食,他早早就吃腻了,但是阿清没有吃过,每次只能看见别人吃,真惨。

院子里有十几个小孩,每天的分工任务也不一样,裴明衍今到的是去街上乞讨,但是阿清是砍树劈木头,这个是份费劳力的苦活。

每天抽取任务都是阿清负责的,人贩子还算信任阿清,将很多事情都交由他做,裴明衍知道阿清是在抽签的时候做了手脚,让他抽取到轻松的活,自己便去干重活,裴明衍每天晚上都能看见付清的双手满是红痕血迹甚至有些已经结了血痂。

阿清对他好,他更要加倍对阿清好。

今日裴明衍是最早回来的,院子里都没什么人,他正想要回到房间将糖葫芦藏到付清睡得草榻下,却听见人贩子与人说话的声音。

裴明衍连忙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张公公,被您看上去宫中当侍童简直是莫大的荣幸,您可是现在皇上面前的红人,还得了高人的指点,若是还能有绝灵之体,修为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裴明衍看见人贩子对着一个人谄媚地笑着,卑躬屈膝地朝着一个拿着拂尘的太监,裴明衍见状嘲讽地勾了勾唇,侍童说的好听是服侍皇家,其实就是娈童还是服侍一个没有根的太监。

“你可不要蒙骗咱家,你手中真有绝灵之体?”那位张公公嗓音阴柔,与人交谈时,眼睛会直勾勾地看着人,如癞皮虫般令人极其不适。

“自然,我岂敢蒙骗公公。”人贩子腆着脸笑,连连将腰弯下,“那孩子名叫付清,长得干净好看,又乖巧听话,又不会反抗,还是绝灵之体绝对符合公公的要求。”

“行,今日咱家出来的匆忙,容易被人瞧见。”张公公似乎有些紧张,一直压低着帽檐,毕竟一个太监来找侍童可不是什么光明事,若是被人瞧见告到皇上面前,那可就不妙了,“你且将人留着,过几日咱家便来领人”

张公公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人贩子见人离开,连忙直起身,不屑地啐了一声:“死太监,没根的玩意。”

人贩子骂完也离开了,两人谁都没有发现藏在角落里的裴明衍。

今日是冬日少有晴天,在这片寂静地巷子中,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光泽红润的糖葫芦从阴暗的角落里滚落出来到了阳光之下。

阳光覆盖之下,糖葫芦却结满了寒霜。

有人永远停留了在这一个冬日。

......

——

付清听见窗外的蝉鸣由远及近越发清晰,吵人神经,刺眼的阳光倾斜闯入室内投射在床榻上,付清眼皮微动,终于受不了灼热的眼光,抬起手挡在眼睛上方,缓缓睁开眼。

付清坐起身来,只觉得头重脚轻,不适恶心反胃感十分强烈。

门被轻轻推开地吱呀声传来,“阿清,你醒了。”裴明衍走近,“给你熬了醒酒汤,还有一些清淡的粥。”

付清掀开眼皮,看向清爽精神的裴明衍,伸手接过醒酒汤,微微勾唇:“有心了。”

醒酒汤是温热的,刚刚好,但是汤水触及唇瓣时付清觉得有些微麻麻的感觉,他不由抬手摸了摸嘴唇,没有任何异样。

裴明衍看见付清的摸嘴唇的动作,瞳孔猛地一缩,昨夜付清因为大脑缺氧昏过去后,裴明衍才猛地醒过神来,连忙开始收拾混乱的一切,率先做的就是将付清破皮出血微肿的唇瓣涂抹药膏。

他在赌,赌付清醒酒后会什么也不记得。

付清只是摸了摸嘴唇,也没多想,将醒酒汤一饮而尽,见裴明衍还准备了一碗白粥,白米香甜的气息传来,但他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了。”

他现在只想吐,又喝了满满一碗醒酒汤,哪里还吃得进去白粥,付清将头微侧,用手撑住,这样的姿势让他有些微的舒适。

裴明衍见状,心里舒了口气,赌对了,阿清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他将剩下的那碗粥放在桌上,又回去见付清皱着眉十分不适,于是说道:“阿清,侧过身来。”

付清依言侧过身子,裴明衍食指轻轻按着太阳穴的位置,缓缓按揉,“下次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

语气有些严厉,落在付清耳里,然后迟缓地点了点头,显然他受到了宿醉带来的苦楚,甚至还喝断片了,脑海里空茫一片,昨夜发生的事情恍若湖面浮萍一般,他怎么也抓不住,只隐约记得他好像将绝灵之体的事情告诉了裴明衍。

但是裴明衍的回答......是什么,他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明衍,”付清唤了一声,心底反复斟酌还是将一直压着的话问了出来,“我已经将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你,你呢?”

裴明衍按摩地手一顿,随即苦笑一声,“阿清,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呢?”

付清长睫微颤,裴明衍的这番话已经变相承认了,心不断往下沉,其实他更想听到的答案是否认,“你被赶出了无相宗,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怨我吗?”

付清虽无法敏锐地察觉到裴明衍变换的心情,但他大概能猜到裴明衍不想在他面前暴露本性,他们两个分别了五百年,再次相见会生疏,会有各自的秘密,会彼此隐瞒,付清都有想过。

雒阳皇城百姓的嘴里的裴明衍暴戾、性情不定,对娄清欢的事情他选择用白阴玄火虐杀,而他面前的裴明衍爱哭、爱撒娇,笑的很温柔,会照顾他,很体贴。

付清窥见了裴明衍对着他时脸上带着的面具,但他选择了视而不见,人性总是多面的,就算端方雅正的清止仙尊也不能免俗,他终究还是一个无法脱离俗世的......人。

裴明衍以为付清会质问他,却没想到付清问他五百年前怨不怨他,泪水簇然落下,“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从来没这么想过,便从未心生怨恨,随着时间沉淀的只有加倍的爱意。

付清看着裴明衍连连不断的泪珠,伸手抚去,轻叹了口气:“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我不问你了。”付清面对裴明衍的眼泪选择了妥协,“你体内的灵力很怪异,既能运用灵力,渡劫期的修为的确是真的,还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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