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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同时攥住他手腕,举起杯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谁教出来的狗东西,上来就扯人脸皮。”

“呵。”沈堂礼咬牙,“这是你的脸吗?你手上戴的玉镯是我亲眼看着霍深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你是他的人,却来偷听我们的墙角,想干什么!”

“呦,难得啊,长脑子了。”

她松开沈堂礼,后撤一大步混入人群,面向他们一步步向后倒退,双手嚣张地平举起来:“想知道我是谁?”

沈堂礼扑了个空,很快又爬起来,“小婊子,别让我抓到你!”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

有人找到两枚拼图碎片,投影到墙上,墙面浮现出一角黑色裙摆,和戴着玉镯的手腕。

“快找!穿黑裙子戴玉镯!”

女人歪头一笑,手中酒杯往地上一摔。

全场目光齐刷刷朝她打来,两秒后,全都反应过来:“是她!阿佛洛狄忒!”

愿本不起眼的人瞬间成为全场焦点,宾客汇聚成拥挤的人流朝她涌去,如同众星捧月。

沈堂礼被挡得严严实实,气得在原地跳脚。

女人挑衅地朝他竖起中指,转身穿梭进人流中,灵活得像一尾游鱼。

她深黑色的裙摆舞动起来,明暗交替的光浮动其上,谁都想抓她,可谁都抓不住她,喧闹的人声与悠扬的曲调形成极大的反差,整个舞会仿佛变成她的游乐场。

直到后背再次撞进那片熟悉的胸膛——

霍深不知何时走进了宴会场内,在人群中精准地捉住了她。

他一出现,音乐声戛然而止,人群集体噤声,气氛变得微妙又诡异。

宾客面面相觑,自觉停在原地。

而撞进他怀里的女人却没有一丝紧张,任由他从身后攥着手腕。

霍深看都没看他们,目光只在沈堂礼身上停留一瞬,就低下了头,在她耳边用不轻不重的音量问:“玩够了吗?”

“还行吧。”沈月岛抬手摘下面具,看向对面曾把他关在笼中叫卖的众人,唇一弯,露出个矜贵散漫的笑。

“好久不见,各位。”

【?作者有话说】

还是周五更哈。

第45章 孽缘

要非找一个词来形容当下的场景,大概是滑稽。

在场众人刚才追着黑裙女郎跑时的表情有多热切渴望,现在看到“她”的真容后就有多精彩纷呈,有几个岁数小的控制不住表情,嘴角抽抽得像是癫痫犯了。

沈月岛想笑但考虑到自己现在挺酷的就忍住了,垫起脚凑到霍深耳边小声耳语:“原来小人得志是这种感觉,你说我现在让他们一人抽自己一嘴巴他们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能照做?”

霍深睨了他一眼:“抽一嘴巴就算完吗?”

沈月岛惊讶:“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他知道霍深办这场舞会的用意,全是为了给他出气。

不仅他知道,在场的明眼人也知道,所以他们的表情才这么“滑稽”。

沈月岛和霍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也知道沈月岛和霍深在想什么,甚至他们都知道他们彼此心中在想什么,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把这事挑明。

一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什么,一群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场面就会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了。

想沈氏集团当时破产,完全是沈月岛为了演戏自己“作的”,业界有目共睹。

几乎是破产的消息刚一传出就有无数双手伸进旋涡里,明里暗里地清算他们仅剩的家底,摸清后把握十足地放出信去:沈家这次是真完了,再无翻身的可能。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曼约顿这些政商名流,豪门世家,和沈月岛有过旧怨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时沈月岛自己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擅长和人结仇?

沈家一倒,这些仇人就结成同盟,在那次拍卖会上不遗余力地举牌羞辱沈月岛,秉承着法不责众的原则,他们从没担心过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拍卖会结束已经有半年,相关涉事人员一个被抓进去的都没有。

一是因为古堡的保密措施做得极好,参加拍卖会的客人只需要向爱德华私人报备和登记,压根没有与会名单这个东西,并且客人全程带着面具和变声器,谁都不知道自己旁边坐着的是人是鬼。

二是这件事的苦主只有沈月岛,一个已经破产的前豪门贵公子,还能指望他掀起什么风浪?

曼约顿警方一贯作派就是和稀泥,沈月岛落到那步田地又离奇失踪,苦主都没了,干嘛还去动那些不好惹的地头蛇,稍微懂点事的都知道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这帮人才会有恃无恐地嚣张到现在,直到今天被霍深一窝端似的地请过来。

当日参加拍卖会的分三拨人。

和沈月岛有仇想趁机整死他的,都在这次舞会的宴请名单里,霍深自然会为他们准备一出好戏。

还没昏头知道拍卖活人犯法的,不举牌,也不报警,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下面看着,装无辜群众,霍深没请他们,但他们以后也休想再得到理事会一丝庇佑。

还有极少数几个人,和沈月岛无冤无仇更无交际,顶多算是心血来潮的猎奇路人,她们曾在沈月岛被推出来后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帮他报警,只不过被安保发现抢了手机。

这些人现在也在场内,只不过和那些人不同的是,她们正站在霍深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

“赵总。”霍深转身看向侧后方打扮端庄的一位女士,“我身体不太舒服,这场舞会还有接下来的游戏,麻烦你帮我主持一下。”

“没问题,您去休息就好。”她极矜贵地抬抬下巴,看向对面那些在她报警时“提醒”她小心一点的人:“我一定会让各位尽兴。”

霍深这些年坐镇理事会,行事虽然独断强硬,但赏罚分明,有人要付出代价退位让贤,自然就有人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他的态度摆在这里,就没人再敢提出异议。

“霍会长。”一道阴柔的男声在他要走时叫住了他。

霍深转头,和他目光相对,对方心里一凛,声音不自觉放得恭敬:“是这样霍会长,这游戏结束了,你看我今年又什么都没抢到,年年如此恐怕是走了霉运,留在这再招给大家,不如我就先告辞回去?正好晚上我还要开个会,一会起了雾就不好下山了。”

霍深没作声,目光平直地落在他身上。

边上很多人也都跃跃欲试地想撤,毕竟谁都知道今晚是鸿门宴,留下肯定没好果子吃。

“你开什么会。”沈月岛冷不丁来了句,声音听不出情绪。

那人莫名后颈发凉,他想起拍卖会时就他叫价叫得最欢,也不知道沈月岛有没有看到。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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