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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天车轮战下来听闻已有负伤,早决意在今日做个了结!神霄宗的人咱可比不了,你我还是老老实实看戏罢了!”

顾望舒坐在后边听着,眼楣愈发暗沉。

“客官,您的饭菜来啦!”

小二一道道正往桌上摆,就听“哗拉”一声,顾望舒丢了把铜钱散在桌上,抓起白伞夺身而去!

阿娟在一旁看得呆,也不知他这好好的忽然是怎么了,反正也急着步子跟起跑,怎奈顾望舒这腿脚极快,没两步便追不上人影。

“主子!您去哪儿啊!阿娟也要跟着,您不能把我丢这!”

“去把饭菜吃光!吃不完带回府去,该认得路了!”

顾望舒没回头,只是疾走间喊着。

“诶!大人!”

顾望舒撑伞在站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才猛然回神,发觉自己根本就是一时冲动,漫无目的冲出来的。

益州城郊那么大,那几个术士说的是那个郊?

去了呢?就算瞎猫碰死耗子找到了呢?

可能是他吗?他又不是个傻子,明知益州危机四伏处处都想要了他性命的,过去三个月有余了,怎可能还游荡在这附近!

如果不是,贸然闯了,岂不会被误会成跟神霄宗抢功,可是大忌。

管……管他娘的。

顾望舒一咬牙,冲回酒楼里去。

阿娟这会儿刚叫人打包好吃食,前脚还没出去,就看他主子风风火火跑了回来,一掌拍在那几个术士桌上,吓得正喝得畅快的几人连打几个惊嗝!

顾望舒眉目犀利,直声质问:“哪个郊!”

“你这疯子说的什么……”

“问你们神霄宗的人,在哪个郊!”

顾望舒掌风似铁,怒拍下去整桌瓷盘叮当作响,连桃木桌子都跟着要塌了般吱嘎三响!

那几人当即没了士气,恼声道:“北……北郊……”

“那疯子不会真要去挑神霄宗的事儿吧?”

“谁管!我看他就是欠揍!”

第98章 说,说你是我的

益州城北郊过了官道开外,便是以崇山峻岭,地势险峻而著称的绣谷林。

名为绣谷,实为朽骨。

这杳无人迹的山林间处处悬崖峭壁,巨石横贯,树荫密布的岩石生满青苔,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失足滑落山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久而久之尸骨朽烂,成了孤魂野鬼也没人有法子带回乡安葬。

顾望舒意识到路阻无法跑马后,毅然翻下马背徒步登上那险峻野山。

快步翻了也不知几座山头,直到天际渐暗,日暮黄昏,若此刻不回头,怕是在天彻底暗去之前很有可能下不去山,

摸黑中不仅看不见路危机四伏,更别提多少隐匿着的山林野兽也会出没。

顾望舒立在山头犹豫之际,鬓角跑散乱银丝撩了脸颊,捻指拂去时忽感受到一阵异样的强劲法术波动!

他寻之而去,蓦然发现自己不正处身在个巨大镇妖网阵之内!

这网阵构结复杂,手法娴熟不像是一人所为,更像是几十人结法力与一处织成一张巨大的渔网。

凡人虽感受不到,但在妖煞目中,空气里定该有无数肉眼难见的细线分割接连,困得严密,走出几步便是一条横贯眼前!

哪怕只轻触碰都会被灼伤割裂,可谓是寸步难行,更别提什么御风行千里之术。

顾望舒暗叹果真是如神霄宗一贯行事风格,下手绝狠。

晃神间一名乌金袍的道士在身前山林间闪身而过,飞快携一根无形法线贯连几棵粗木,再听得一声千里传音!

“东南向!见着影了!快来!”

林间枝叶繁密,脚下奇石嶙峋,想跑快并不容易。

几名乌金袍道士追得急,才跑几步,眼前一道灰影乍地闪过,身姿巧妙避开几道夺命法线,再踏石而起,瞬间消失在视野中去。

“可恶……滑得跟条鱼似的!”

“不是说负伤了吗,怎么还跑这么快!”

身后赶来一行几十人的队伍,为首老道灰发苍然,手持长剑,追得是个气喘吁吁。

正是神霄宗宗主胡甫一。

“禀宗主,那妖怕只受了些皮外伤,不耽误逃跑。”身侧一名弟子犹豫道:

“可这么些时日了,这妖也只是一味逃跑,从未对我们出手。宗主……您不觉奇怪吗?”

“混账!还想说个妖发善心了不成?少在这废话,此山而今为我神霄宗网阵密布,他定跑不远!追!”

“是!”

——“在那儿!”

野林里一名道士见灰影掠过,立刻飞身追去!

灰影闪得实在是太快,又像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提前发觉隐匿仔细的法线一般灵巧越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宗主!西北角的道兄见了踪迹!快被我们驱至山头了!”

灰影连躲无数细线后冲出密林,展现面前的是一片山顶旷地。

放眼望去,足足几人高的山石耸立平地中央,想都没想地飞身而上。

哪知刚刚碰到石壁,骇然发现这山石四周早已处处布满金丝!

妖飞得太快了,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山石旁拉扯细密到容不得半人的线丝,

待他吹雪挑线,眼前密密麻麻显现出的金丝法线留予他的空隙已然容不得一人通过。

“刺啦!”

“唔……!”

灼烧声刺耳,随一声痛哼,妖勉强避开面门要害,在两臂割下道细长的伤口。

妖立耳听得到人群如潮拥至山石脚下,只能咬牙忍痛继续攀爬,任凭法线灼伤小臂,割断的灰发缕缕如同细羽飘落在地。

妖落到山石顶,几日鏖战早已筋疲力尽,无力半跪在顶端喘着粗气,暗自冷冷勾唇后努力撑站起身,脊背立得笔直。

天际一声长鸣,一只红蓝羽翼鸟儿盘旋几圈落在他肩头。

顾望舒跟着人声绕后追到山石背面,躲在高树后看面前几十号人纷纷祭起法器,目光凌厉向着山石之上,一并跟着抬头望去——

不禁一怔。

这是……他吗?

目光所及,黄昏熔金之下映着的是个灰袍灰发的妖,肩头还伫着只好看的鸟儿。

那妖一头发丝被割断得参差不齐,血顺着衣袍扯开处汩汩溢出,执拗地站得堂堂正正。

顾望舒片刻迷茫,这身型确实很像——与其说像,不如说一摸一样。

我又怎可能忘得掉他的身型。

可这暗灰发色,还有那怪鸟……?

顾望舒深知自己眼神不好,愣是站了许久,没敢贸然动手。

胡甫一自人群中阔步而来,张口喝道:“大妖!伏诛!”

妖轻笑,偏头似与肩上的鸟儿细语些什么,便见那鸟儿又一声长鸣,展翅破空而去。

“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道长这般费尽心思的,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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