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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多个日夜,害得是个山崩地裂,草木成灰,灵物遭难,连山脚下的游民都是个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年年岁岁不是闹地动便是洪灾山火的。

不过明明二妖势均力敌,众人皆以为这战怕是要永不停歇的时候,最后到底是开明不知借了什么力气,或是使了什么法子博得头筹,一举之下把他的胞弟陆吾赶至寸草不生的冰原之上,立誓永不相见,再见即为生死之战。

艾叶只当成老人家讲的故事听个趣儿,甚至都没当真。

直到适才陆吾癫狂时吼声穿云,与他质问开明为何把自己也丢出昆山时候,艾叶才知晓兄长居然是因为自己才与陆吾开战,将其逐至冰原的。

完了,那他岂不是该恨死我啊?

“哥哥,”艾叶卖乖巧笑地落在面前,朝连妖气都是炙热滚烫灼人的陆吾道:

“当下不杀我不行吗?”

陆吾眉心一抖,站直身子时九条虎尾招展摇风,甚是不悦:“小豹,你当我吃你这套?”

“怎么嘛,我叫得又没错。”艾叶表面笑嘻嘻地与他打趣,实则早已戒备做好退步开溜的准备。

“开明是我哥,也是你哥,我们三人又都是妖王之子。那我叫您一声哥哥,没论错吧?”

“无知的东西。”陆吾狞笑逼近几步,艾叶随之倒退几步:

“我不杀你,拿什么除得掉他开明?”

“别这么无情嘛,好歹他也是你……”

陆吾把手一扬,赫然掀出一道刨地数尺火浪冲来!

来势汹汹触周遭草木瞬燃成一团,转瞬即烧成碳灰,浓烟冲天!

“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狗杂种,不配与我讲话!”

“!”

-

陆吾即便被引出了城,苍穹蔽日未退半片妖云,也依旧妖气阴冷骇人。

顾望舒在这愈发穿魂的寒意中不禁窜了寒噤,分明独身在路间已然不知斩杀多少鬼煞,理应热起来的。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他就像颗毒铒,孤影只身引鬼煞向落单的人,也好方便桂魄震出剑风除大片鬼物怪啸。

身周无人,论是兵士百姓全在这灾殃中对他避而远之,再无帮手,全要靠自己。

萧鹤升在妖气混浊气的利风下踏云不住落了地,人多势众的神霄宗的雷符埋了满街也是微不足道,屿山宗是巾帼不让须眉的维护百姓,岐山法门的术士挡在前排难免节节败退。

很明显,大家体力皆断不如开始。

顾望舒起先并未觉得古怪,只是这刺骨的妖寒愈演愈烈,几番斗法下来不仅没觉得热起身,反倒手都冻得开始发麻。

他在凝神激战中暂了势,待下一波还未冲来之前——

抽神时忽地听到不远人们绝望惨喝!

“大妖,大妖!怎……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刚刚那个吗!”

“他不是才出城!”

“完了……完了……!啊!过来了!!”

随众人目光所及望去,黯天之上裂开又一间隙,飘然而出是个与刚刚欲行业火灭城的妖一模一样的玄衣大袍、金虎暗绣纹大妖!

雷声转急,闷闷作响不似有雨却不停歇,满目疮痍是末日之相!

顾望舒无余发怔,甚至无心思考,耳边唯有全神贯注时响在艾叶脖领上的铃声才得安心。

至少知道他目前为止还能蹦跶,哪怕容不出心思和自己讲话。

再提剑屏息时未闻鬼气近身,顾望舒明显一愣怕是追丢了鬼群,没等再迈步去探,身前“轰隆”一声巨响,激起千层风浪!

又是什么东西!

开明自万丈长空奋然俯冲至下,席卷烈风气场可怖,连鬼煞都不敢近身地直接落地,掀飞方圆几里鬼煞仓皇凄厉逃窜,屋瓦破碎卷细雪如刀割扑面!

勉强以剑撑地才得逆风稳住,又被冻结万物的寒风顶得呼吸不顺。

抹去脸上被飞石刮出的血印,顾望舒清晰闻得鬼目剑曳地摩擦咯吱作响,一步一逼近得全是难移步伐的震慑。

周遭人群见开明一冲而下径直奔顾望舒而去,吹起鹤发散飞,然身形笔立从容不迫——在大气都不敢出,以为再无活路的人们短暂噤声后。

那大妖竟未伤他分毫。

——“你……你们看啊,还是他,就是他引来的!”

一人悄语,百人得应。

——“装什么好人灭煞,还不是要我们一同陪葬!”

——“妖人!妖人!”

顾望舒对身外声置若罔闻,或说胸中再是翻涌,充耳不闻的一意孤行亦为不错之选。

只沉声感受那风雪之主步步逼近。

他也不知道开明会对自己做什么。

约是愤怒于自己害艾叶陷足危机,或约干脆就是来要命的。

良久。

待虚无目中光影幡然,曳剑声戛止,知道他已站到自己面前。

“小道士。”开明说话时声如洪钟震响,伴妖气结梁而上,居高临下有如神祇。

“帮个忙。”

“……”

不停畏惧着退后的人群慌张惊骇中提防地着看顾望舒与开明交谈几许,甚至不知说了什么后面露笑意,一个个更是毛骨悚然。

大抵通妖勾结,引灭世大灾的冤屈罪名怕是洗不清了。

也罢,倒不如干脆破罐子破摔。

顾望舒颔首淡笑,学着艾叶语气应了他。

“好说啊,哥哥。”

第181章 双生大战

陆吾稳步逼近气脉受损的艾叶:“又不是天养异兽,怎得这世间只剩下你一只?蠢货,真就被开明养得好生愚钝,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世间再无你族人,还要对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妖叫兄长。”

艾叶扫眼被陆吾烧破的臂袖,咬牙嘴硬笑道:“我不就是只艾叶豹,有什么蠢的?”

“可你不是。”陆吾狷笑带讽,手中业火愈燃愈烈:“你知道的。”

艾叶并未收敛笑意,即便心头一沉,接道:“那怎么,哥哥就知道了?”

陆吾略有深意地抱怀道:“只能说明你那一族,不是满灭,就是绝种。为谁所灭,因何而绝,想你也不太好奇的模样,反正都是对你浮光掠影的事,记不得,也便没执念,不提也罢。”

陆吾金眸一转,挑眉道:“但说那个,你脖子上挂得什么东西,摇起来惹人头涨。”

“这个?”艾叶本是被他讲得心烦意。,要说种族一事,虽自小便是在开明身边长大,对什么家族、种族一类无情确实,然毕竟血脉,断还是好奇的。

此间忽然被提到颈圈,当即略显羞涩地低头瞧了眼,再无奈耸肩,眼含笑意道:

“可好看?”

陆吾皱眉沉吟片刻:“眼熟。”

艾叶满眼疑惑:“你眼熟个屁!”

这一问一答,陆吾总是拐弯抹角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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