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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阿聿往他手里一塞,“哎呀,拿着!”

“这个呢,是珍珠眼膏,每天涂一涂,眼睛舒适明亮!”

伯乐蹙眉:?

阿聿挑挑眉,扬起下巴道:“本殿下说过取玄悟海的悬珠送你,怎么样,没有食言吧?”

伯乐看着手中的琉璃瓶。

“这可是玄悟海的悬珠磨的粉!如假包换!”

“不信你可以去问你们山隐掌门!这珠子可是他送给我的!”

阿聿叹了口气。不信他也没法子了,反正自己承诺的已经做到。

见伯乐还是一副狐疑的样子,阿聿甩甩脑袋,“走了。”

他刚转身,便听到:“等等——”

阿聿勾了勾唇。

伯乐将刚刚分装完的小罐子递了过来,冷冷道:“这个给你。”

阿聿瞥过去,“这是什么?”

“安神香,睡觉前在卧室点燃即可。”

尽管这家伙语气仍是冷冷的,阿聿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友善了那么一点。

他将那罐子收下,“那多谢了!”

“东西送完了,还不走?” 伯乐故意凶巴巴的。

独来独往惯了,忽然有人将他放在心上,让他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阿聿勾勾手:“你过来一下。”

伯乐凝眉:?

阿聿无奈,径自靠拢过去,伸出手,“拇指这样,食指这样,放在这个部位,由轻到重,这样按摩,每日擦完眼膏后轻按片刻……”

他神色认真,伯乐跟着伸出手指,在脸上比划。

“不对不对,是这样……”阿聿严谨地纠正过他的手势。

……

另一边,‘无人居所’的院子里。

凌渐寒坐在刚刚置办来的石桌前品着茶,仲蔡将一口大水缸背进来,“师尊,放在这边行吗?”

凌渐寒抬眸看了一眼,点点头。

仲蔡把大缸轻轻放下,终于喘了口气,又从怀中抽出那清单细细看了看:接下来缸中注入清水,移植芙蓉莲两株。

师尊不知为何突然起了雅兴想要布置院子,但瞧着似乎是要在门中住下的样子,仲蔡甚是欣喜。

难得师尊倚重,随他想怎么布置,仲蔡乐意效劳。

他擦了把脸,接着去挑泉水。

仲蔡前脚刚走出院子,凌渐寒便感觉到腰间一阵熟悉的紫色流光闪过。

眨眼间,栩栩如生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空气中。

是阿玉!

凌渐寒蹙了蹙眉……怎么还有伯乐。

看周遭环境,两人是在室内,光线昏暗,挨得这么近做什么?

凌渐寒嘴角渐渐抿紧,接着他便看见,阿聿手指放在脸颊上,上下左右地转起了圈。

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但样子……还挺可爱的。

绷起的嘴角不自觉松了松。

画面里一旁的伯乐这时学着阿聿的模样,手指也放在脸上……

他这徒弟呆呆的,同样的动作,愣是没人家一半好看。

难带这是什么有趣的游戏么?凌渐寒又看了两眼,忽然心头一沉。

只见画面中,阿玉朝伯乐又凑近了些,握住他的手,手把手教他……

他那孤僻的徒弟,此刻不仅任由人家摆弄着毫不挣扎,眼圈连带脸颊竟都笼上了一抹绯色……

呵!这九尾狐还真是好手段!

凌渐寒广袖一挥,霎时间,虚空中的画面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仲蔡挑着两担雪泉吭哧吭哧进来,刚放下扁担,正要将木头里的泉水注入缸中,边听见师尊冰冷的声音:“把这缸撤了。”

“啊?”仲蔡愣了愣。

凌渐寒起身,“这石桌和那些花也全撤了。”说完往径直屋子里走去。

仲蔡再次:“啊?”

“可是师尊,这些都是刚刚才布置好,您刚刚还觉得不错,而且……”

凌渐寒脚步顿住,冷冷看他一眼,“嫌麻烦,就把你师兄叫来,一起搬。”

仲蔡愣愣点头,“哦……”

奇怪,师尊语气听上去,怎么好像生气了?

难道是自己刚刚哪里没做好,又惹到他了吗?

仲蔡挠了挠脑袋,还真是摸不着头脑。

-

‘无人居所’的项目改造事关师兄的终身幸福,山隐对此十分重视。

设计了详细的改造计划,列齐了置换清单,跟甲方老板凌渐寒亲自沟通过,又和项目承包人仲蔡对接交代后,他才放手离开。

灵源宗门中事务繁忙,但百忙之中山隐也没忘记远程监工一下。

头一天,大弟子闻慧汇报:

“仲蔡师弟这两天风风火火忙进忙出,今日置办了贵妃软塌一张,香绣屏风一张,香几一张,月牙桌一张……”

不错,山隐深深点头。

第二天:

“仲蔡师弟今日置办玉石桌凳一套,青瓷茶具一套,水缸一口,花卉若干……”

山隐心道:很好,听着有模有样了。

第三天:

“今日伯乐师兄也加入进来,两人一起忙活着。”

哟,看来师兄这回终于上道了,山隐捋捋胡须,倍感欣慰。

三日过去,这改造应该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吧?下午,山隐抽了个时间亲自过去看一看成果。

穿过竹林,刚走到院子门口,他脚步顿了顿。

印象中他规划了一口水缸,里面种满芙蓉莲放在院子里,情趣淡雅,清新怡人。

可是眼前,哪有水缸的影子?

前日他明明听闻慧说,仲蔡是有搬水缸进来的呀,难道放进屋子里了?

山隐摇摇头,不会吧,难道师兄的审美这么奇葩?

不对!

他记得仲蔡还置办了一套玉石桌凳。那怎么看那也是放在院子里歇憩闲坐用的,没有摆进屋里的道理啊。

山隐脸色渐渐凝重,缓缓朝屋子走去。

敲门,进去,然后整个人傻眼。

“师兄,贵妃软塌呢?香绣屏风呢?香几呢?月牙桌呢……”

凌渐寒正在矮床上打坐,瞥了这师弟一眼后,心虚地闭目,“……你在说什么。”

“唉——”山隐叹了口气,语气尽量平静:“师兄,咱们不是说好了将你这院子重新装扮一番的嘛?怎么你这儿……”

还是先前的样子啊!

说着,山隐重重又叹了口气。

“哦。”凌渐寒不好意思看他,淡淡道:“……我觉得还是就这样吧。”

其实这几天,凌渐寒还是花了一番心思里里外外认真布置。

但他这个人清冷简单惯了,前一秒布置好的东西,转眼间,又觉得太别扭,不适应,于是吩咐徒弟:“拿走拿走,撤掉撤掉。”

来来回回,折腾半天,院子最后还是原状。

看着这几空荡朴素的居室,他自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凌渐寒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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