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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
眼泪滚出，我哭得站不起来，一遍遍喊着师父，可我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
又是一年的春节。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我提了一坛陈酿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口。
里面隐约穿出热闹的声响，我不敢靠太近，只敢把东西放下来就走，里面还有我自己缝的几件衣服，不知道师父会不会喜欢。
过了会儿，有人出来看见了地上的东西。
我在拐角处痴痴的看着他，他左右看了看，半晌拿起东西进了屋子。
“哪里来的东西，不干不净的！”
“应当是别人送的礼物，这坛酒很香，大王你要不要来点？”
“成啊，心肝你喂本王！”
“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人喂你，还当自己是条黏黏糊糊的小蛇呢！”
“方、应、棠！想死本王成全你！”
“温儿，来厨房里……”
我没有久留，脑海里一遍遍回忆师父拿走东西的背影，不知不觉中，我喝了太多的酒，醉倒在桥边。
有路人经过，他们都赶着回去过年，没空理会我。
我闭上眼睛，终于做了一次好梦。
梦里我在师父要离开前冲上去将人死死抱住，求他留下来。
师父回头看我，温柔的笑了，他说：好，那我不走了。
第98章 番外 七岁（上）
前情提要：
因为某种原因，温温变回了七岁的年龄，也只有七岁之前的记忆（大概就是被上清带回凌源半年的记忆）。
*
小陈温上凌源已经半年了，习惯了天色未明时起来练剑 ，今日也是一样，不同的是……
奇怪，这床怎么这么软？杯子怎么这么舒服？还有香……好好闻啊，等、等等，这里是何地？
小陈温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慌张的左右乱看，身上的衣服随着动作掉到手臂上，他想下床，却被衣服拌了一脚，眼见整个人就要摔倒在地之时，房门打开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走近，将他举了起来。
小陈温只感觉脚下一空，两只脚丫蹬啊蹬，最后踩在对方的腰带上 。
他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呼吸一窒，乌溜溜的眼底滚出了两颗泪，他哆嗦着伸手想去取自己随身的小木剑。
“妖、妖孽！”小陈温话是抖的，身体也是抖的，“休、休的放肆，我可是上清真人的徒弟，你、你抓了我，我师尊不会放过你的。”
魔王猩红的眼眸一寸寸扫过去，他看到哪里，那里就抖一下。
简直……
简直太可爱了！
他忍住乱跳的心脏，冷声道：“不会放过本王？可笑，你师尊都将你卖给本王了，从今往后，你只能看见本王，听本王的话。”
这话原本只是唬人，可说了出来，味道就变了。
魔王甚至觉得，是个很好的主意。
他全然没发觉，自己在七岁的陈温眼底，是个怎样罪恶滔天的形象。
以至于等回过神的时候，手中的人儿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
半个时辰后，小陈温穿着一件大了许多码的衣服缩在床上，小脸哭得通红，不住打嗝。
方应棠气的想骂人，可又不敢吓到小陈温，只好对着魔王低声道：“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人哭成这样？”
魔王只好把话重复了一遍。
方应棠一听就忍不住叹气，“魔王，对七岁的陈温而言，上清是他的天，你懂吗？”
那句话，等于把一个孩子打进了地狱。
魔王哪里不知道，他看过陈温的记忆，虽说出口无心，可看陈温这时一副上清不来哄不好的模样，他还是酸的要命。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
方应棠露出得意的神色，他走出去，再进来时赫然是七岁方应棠的模样。
他骄傲的像是一只小孔雀走到小陈温面前，对方一见他，连哭了忘了，只顾着擦眼泪，手法粗糙没过一会儿白皙的皮肤就红了大块。
“皮肤都要擦破了，你和自己有仇不成。”
方应棠心疼的阻拦他，拿出帕子为他擦眼泪，小陈温乖乖抬着头，眼底全是茫然。
“方、方师弟！”他喊完后恍然大悟 ，“你也被这妖孽抓过来了？！”
方应棠顿了顿，回头看了妖孽一眼，忍着笑，“没错。”
哪知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小陈温第一时间将人护在身后，也不哭了，龇牙咧嘴的瞪着魔王，像一头小猫努力炸起毛吓跑敌人。
“别怕，师兄会保护你。”
方应棠愣住，他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心中又酸又软，虽然私心很希望这一幕能更久一些，但他更不忍心让陈温再担惊受怕，把人拉到身边，安抚的摸了摸小陈温的头顶，“别怕，他是你师尊的朋友，方才的话，是开玩笑的。”
“真的？”
方应棠点点头。
小陈温又去看桌子边脸色阴沉的魔王，吓得嗖一下回过头，努力摆出大师兄该有的姿态。
“还、还是得谨慎些。”
方应棠憋笑，只好点点头。
他其实也不知道小陈温为何这么怕魔王，大概是……没见过妖魔？
*
几个时辰后，上清回来了。
他刚进门，就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抱住大腿，他低头一看，就对上一张哭花的小脸。
“师尊……”
“温儿。”他连忙将人抱起来，小陈温先是一僵，继而挣扎着想下来，却又碍于被上清抱着，怕惹人生气不敢太激烈。
“师尊，徒儿自己可以走。”
“怎么？不舒服？”上清说着换了个姿势将人抱住。
却没料到小陈温红了脸，嘀咕道：“师尊说过，徒儿已经是大师兄了，不能总想着要抱抱。”
上清想到过去对陈温的苛待，银白色的眼中多了几分歉疚。
“是我说错了，温儿还是小孩子，当然可以撒娇，可以要抱抱。”
陈温别扭的低着头，不知道眼前这个师尊怎么了，脸上热到发烫，半晌才哦了一声。
直到旁边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可以撒娇啊……”
“要抱抱啊……”
“本王抱你一下和杀了你一样，碰不得说不得，本王就没见过你这般矫情的孩子！”魔王发冷的话让小陈温脸色越来越白。
矫情……
原来这些行为过于矫情了吗？
难怪师尊过去不让我做……
他抿了抿嘴唇，犹豫半晌还是舍不得下来，只好把脸埋进上清的脖颈里。
就这一次，师尊难得这般好说话，就这一次……
*
小陈温终于穿了套像样的衣服。
上清买回来的，早就知道陈温的年岁可能变小，还会失忆，他们早就做了许多准备。
不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