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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怀聿将他牢牢抓住,带回到了床边,他的神情冰冷,眼角绷紧,仿佛下一秒就要展露出狰狞一面。

潘尹川急促地喘着气,眼眶也不知道是被汗水浸了,还是被灯光扎的,顿时通红一片,他勉强抵住怀聿的肩,词不成句:“您自己说的……您说的,为什么不算数?”

“我只是给你更好的选择。”

潘尹川气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

怀聿闷哼一声,按过他的腰侧:“好了,放松些。”

怎么办呢?

潘尹川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一开始就没想过怀聿会在这事儿上翻脸赖账。

事实上,怀聿如果真说话不算话,那他拿怀聿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好像没有怀聿帮他,他大概拿余家安也没什么办法。

潘尹川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

一点儿都想开不了了!

怀聿连忙又按着他的颈侧安抚几下:“潘尹川!好,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你别生气……潘尹川!张嘴,呼吸!”

Alpha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潘尹川盯着他的面容,只觉得画面都晃了起来。

怀聿拉开抽屉,里面躺着最后一支没用完的镇静剂。

他打给了潘尹川。

这一觉睡得烂七糟八,昏昏沉沉,头疼欲裂。

潘尹川意识到自己清醒过来之后,猛地坐起了身。

他缩了缩手,又踢了踢腿。

……没有被绑起来。

潘尹川舒了口气。

背对着站在窗边的Alpha,这才缓缓转身。他已经换回了正装,但衬衣领子遮盖不住的地方,还是露出了被抓咬的痕迹。

潘尹川面无表情地扫过,然后对上了怀聿的视线。

怀聿弯腰拿起床头柜上的合同。

“你的那一份我让人也取来了。”

“啪”的一声响起。

打火机盖子掀开,窜出一条火舌,迅速吞没了男人手里的合同。

怀聿信手一丢,落进了床尾的铜盆里。

他说:“你可以走了。”

……又松口了?这次不会再翻脸不认账了吧?

潘尹川掀了被子就要下床,结果差点打个滚儿。

怀聿伸手扶住他说:“急什么?”

潘尹川:。

您想想我在急什么?

怀聿大概也紧跟着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目光一闪说:“那个乔迪开车送你去机场,机场有一条普通线,你坐普通民航回去,有问题吗?”

潘尹川:“没问题。”

待遇落差之类的,潘尹川根本没感觉到。

怀聿没再说什么,起身让人进来帮他收拾行李。

潘尹川说:“行李就不用了。”

怀聿顿时盯住了他。

但潘尹川还是讲了大实话:“我没有行李,带到这里来的所有东西都是您让人给我安置的。”

“那就这么走吧。”怀聿推门走了。

潘尹川估计着以怀先生的地位,还生这么大气,这走了应该也就见不着了。

但等他脚步发飘地出了门,正要上车去机场的时候,怀聿出来了。

那根仿佛象征权利地位的宝石手杖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怀聿立在阶上,就如当初来到修岺那座庭院,撞见他的时候一样。

高高在上,漠然,傲慢。

潘尹川想了下,是还准备说声再见吗?

“潘尹川。”怀聿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他的面前,放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对我有很多不满?”

这时候还问这个?

潘尹川有点犹豫。

这有点像送命题啊。这要答不好,一个翻脸又把我扣下怎么办?

“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可以改。”怀聿的声音更低了。

但还是传递进了周围其他人的耳中。

他们顿时如同青天白日见了鬼一样,齐齐惊恐地瞪大了眼。

潘尹川也呆了下。

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下头,说:“不用啊,您为什么要为我改呢?”

怀聿用力抿了下唇,语气稍显冷硬,他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为什么不用?”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有为什么?

潘尹川想了想:“因为我是直男啊。”

刹那间,空气全安静了。

所有人如丧考妣。

怀聿也好像被钉在了那里。

他想过太多太多种可能。潘尹川对他有所不满,那肯定就有具体的因为什么而引起的不满。对症解决,应该是很简单的事。

但……没有对症。

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潘尹川倒是如释重负,心说,我可没有说你坏话啊,你可不能翻脸啊。

他小声说:“我走了,怀先生,再见。”

他赶紧溜上了车,屁股挨着车座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时候车窗调下,潘尹川想了又想,还是又对他添了两句:“怀先生,谢谢你。谢谢你将我从修岺手里带走,谢谢你帮我解决掉余家的事。祝你以后……嗯,万事顺心。”

他说完,滋啦滋啦,车窗又摇了上去。

怀聿的车都贴了防窥膜,黑色防窥膜就这样完整地遮蔽了潘尹川的面容。

这个人就好像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然后又突然湮灭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轿车迅速驶远。

保镖上前一步:“先生,要派装甲车跟上吗?”

怀聿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转身往回走。

其他人匆匆跟上,刚一迈近,就被强烈的信息素压制冲得往下一跪。

“先生?您……您还好吗?”

第38章

车狂奔在公路上,乔迪连大气都不敢喘。

半晌,他的声音才响起:“有车跟上来了。”

潘尹川闻声回头看了一眼,是熟悉的装甲车。

“怀先生不会是要把你抓回去吧?”乔迪更紧张了,“你刚才说的话,也确实有点太气人了……”

潘尹川疑惑:“哪里气人了?”

“怀先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姿态放得那么低,还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愿意为你改……结果你说你是直男。”

“这话有什么问题吗?”潘尹川纳闷,“我的意思就是,我对他没有不满,他也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问题在我自己身上。这样他生什么气?难道还要我真数出他一箩筐的问题来吗?那他听了才会生气吧?”

乔迪给反问干沉默了。

这样想想好像确实没毛病。

就像你的上司和蔼可亲地问你,小乔啊,你对公司有什么不满你要大胆讲啊。

那能讲吗?

谁讲谁缺心眼啊!

离职的时候那肯定都是说,个人和公司理念不合啊!

乔迪又观察了一会儿,松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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