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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开的奏折,随即悠悠然地问:“你对此有何看法?”

逸泉不敢多言,严谨地询问。“陛下说的是珍妃之事?还是丞相之事?”

“你可以都说一说。”

逸泉自然不敢对皇帝隐瞒,组织了一下措辞,道:“听闻珍妃自小体弱多病,性格懦弱,如今看来,倒是与传闻不同,其余的老奴与他相处不多,不能评判;至于丞相一家,虽说太后一脉与他结仇多年,但单论丞相的政绩,却也是说不出错的,如今您又娶了他的嫡长子,丞相再怎么样也该看在这个份上……”

“很好。”韫祉闵淡淡一笑。

见陛下是如此神情,逸泉也明白,陛下早已清楚这些,“是老奴多嘴了。”

韫祉闵轻笑一声,随即道:“逸泉,麻烦你安排一下让珍妃回丞相府一趟,让他探一探丞相的口风,这样我们也能确定他是否可以当我们的人。”

逸泉微微蹙了蹙眉,疑惑地道:“这丞相毕竟是珍妃的亲生父亲,他会帮这个忙么?”

“这你便不用担心了,他会帮忙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与游臻之间的羁绊,但他却是清楚的很。

即便不能相信其他人,但游臻却是他唯一能够完全相信的人。

**

翌日一早。

逸泉拿着一堆金银珠宝进了珍惠宫。

游臻听说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来了,立刻喜气洋洋地前去迎接,可出了门,却只看见了珍惠宫外前庭中密密麻麻的大木盒子,以及站在这堆盒子后头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位穿着太监服饰的人。

游臻仗着自己身高腿长昂着脖子张望了一圈,愣是没有见到想要见到的人。

他蹙起了眉,不太客气地问了下站在最前面看起来像是管事的老头。“陛下呢?”

逸泉这是第一次与游臻面对面接触,一时还有点不习惯游臻的肆意张扬以及不合规矩,但想起皇帝对眼前这人不同以往的态度,便又聪明地、恭恭敬敬地回答了游臻的问题。

“陛下需要上朝,所以老奴替陛下来将这些送来。”

游臻一听到韫祉闵没有来,瞬间没了精神,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他摆摆手,道:“东西我收下了,你们走吧。”

逸泉不免又多看了这位珍妃一眼,但他却又不会对此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于是只是先让其余的太监把这些木盒子抬进了珍惠宫,而自己则继续与游臻面对面站着。

游臻见这老头不走,微微蹙了下眉,几乎是在瞬间,他便有了一丝的想法。“陛下让你来做什么的?”

逸泉心中诧异,但脸上毫无波澜,只是又对眼前之人高看了一眼,心想这位珍妃必定也是位心思缜密之人,若是没有进宫,定然也能靠自己的能力位极人臣……

不过,以这种方式进宫,成为陛下的人,倒也的确对陛下来说是个机会。

若是对方真的心系陛下,那么必定是个有力的帮手;但若是对方有其他心思,那也只能除掉他了。

在这种事情上,逸泉也不是没有做过。

但如今,他只是恭恭敬敬地又行了一礼,随即道:“陛下说,他有公务在身,无法与您一同回门,便只能让珍妃您先独自前往了,等晚点,他会尽快赶过去的。”

游臻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韫祉闵什么意思?

他心知对方一定有着更深层的含义,但他懒得多加思考,于是直接接了下来。“知道了,告诉陛下,臣今日便去。”

逸泉立刻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只是他下边的那些小太监还没有回来,于是他也还有点时间对眼前的珍妃敲打一二。

“珍妃,有句话是老奴的一些建议,不知您愿不愿意听。”

游臻那双狭长的黑眸淡淡地瞥了过去。

“陛下身边缺个理解他的人,若是您愿意处处为他,日后定然能够讨得陛下的喜欢。”逸泉语气平静,而此时那些小太监已经在连翘两人的带领下重新回到了前庭,于是逸泉便闭嘴不言了。

他那年迈的脸颊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行了一礼。“那老奴便离开了。”

游臻没有回应他,只是目送他那苍老的背影消失在了珍惠宫的前庭之中。

逸泉的话,他哪能不理解,不过……对方到底不理解他与韫祉闵之间的关系实在不需这些虚的。

再说,从一开始他便是韫祉闵这边的人,又何谈刚刚那句话呢?

他轻蔑一笑,随即直接甩开袖子,道:“今日你们跟着我回府一趟。”

连翘意外地看向游臻,毕竟回府这种事情,很少会有妃子会做,就说那惠妃,也是在嫁入宫中之后一年,才抓住了机会出了宫。

但现在,她的主子竟然已经可以出宫了么?

“娘娘,宫中有规矩,必须有了手谕,才能出宫的。”连翘提醒道,担心珍妃因为不懂宫内规矩出事,毕竟珍妃身为男子,大约没有学过这些事情。

游臻半眯着眼睛,“我出宫当然是因为陛下让我出去的,不然我会出去么?”

如果是他,完全不想离开韫祉闵身边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连翘因为游臻的话微微诧异,但她也不过只是宫内一位小小的宫女,若是主子好了,她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于是她立刻应道:“是,奴婢立刻去准备。”

**

乾宁宫,议事厅。

太后垂帘听政,韫祉闵则坐在龙椅上,听着底下官员上奏。

说实话,韫祉闵真心觉得这个上朝有他没他几乎是一个样,所有的官员几乎都是在看太后的脸色,而他作为一个皇帝,当真是一点权力也无。

这哪里是上朝,根本就是在练习端坐。

其实有些小事,让太后解决,韫祉闵倒也不在乎,至于有些关于民生大计的事情,太后的建议也属实算不错。

以往韫祉闵就是个坐在龙椅上的花瓶,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他作为皇帝的唯一一个作用就是说“准了”。

他听着都开始困了,直到那一直屹立在最前面的丞相在众臣沉默之后,拿着手中的玉牍向前一步。

几乎所有的大臣都下意识地看向了丞相的方位,只是很快却又收回了视线,一脸淡定地矗立在原地。

韫祉闵明显察觉气氛在一瞬变得僵持。

于是他立刻又将背挺直了一些,睁开了自己几乎快要垂下去的眼皮,同时看向丞相,朗声道:“不知丞相有何要奏?”

太后在玉帘之后睁开了那双灰沉沉的双目,显然是对韫祉闵的率先开口而感到不悦,但到底碍于皇帝的面子没有多说。

底下的朝臣也是神情各异。

韫祉闵没有多表现出什么,只是语气轻快地道:“毕竟都是一家人了,您需要什么都可以说,朕一概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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