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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了意外,还是……?

她正想得入神,冷不丁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乔珠珠吓得一个瑟缩,反射性地抬起头,便见到李禛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边,正眼尾微挑,用一种莫名的神色看着她。

“过去的事,何必要探究呢?”李禛伸手捏起她的一缕发丝,俯身看着她,“在这里,刨根问底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好了,和我说说,何信源到底怎么了?”

乔珠珠刚被她吓了一跳,心脏险些从喉咙里蹦出来,哪还有心思去想李禛的身份?她连忙平缓心绪,回答道:“我听人说,何信源是博士的亲生子。”

李禛松开手:“听谁说的?”

“听两个助手议论的。”乔珠珠想了想,“那时候我刚醒,负责人同时还要照顾其他复生者,就派了两个助手照顾我。他们好像是新人,不懂规矩。那天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们了。”

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可能是死了。”

说完,乔珠珠抬眼,用余光去偷瞄李禛的神色。却见她反应平平,毫不惊讶。

“只是猜测而已。”李禛道,“这样不着边际的猜测从来不会少,不能轻易信以为真。”

“我当然知道。”乔珠珠收回目光,接着道,“不过那个何信源,在众多研究员中能力并不突出,甚至经常出现实验事故。他极端憎恨仿生人,死在他实验中的仿生人数不胜数。

“除此之外,他时常强占其他研究员的实验成果,那些研究员找上博士,但博士从未惩罚他。还有,他也喜欢苛待手下助手,他的助手都是苦不堪言。”

一言蔽之,何信源就是个极端个人主义、极度自私又水平不行的人渣。

李禛摸着下巴,微微颔首:“这样看来,那些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一个脾气差、能力差、格局差,各方面都不突出的人,偏偏能得到上位者的青睐。

怎么想都不正常。

研究员们早就注意到了这些异常,却碍于何信源的威势,敢怒不敢言。时间长了,就有些难以验证的风言风语传出来。

“不过。”李禛微微停顿,“这似乎与我没什么关系。”

乔珠珠站起身:“当然有关。你别忘了,1号被你打得生死未卜,已经面临淘汰了。你和何信源结下梁子,他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接下来几天,你小心些……言尽于此。”

一口气将所有信息说完,她也不多留,随手推开盥洗室的门,朝着门口走去。

李禛叫住她:“所以你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这些?”

虽然说的是“交换”,但是事实上,乔珠珠从她这里探听到的有效信息接近于“0”。

“交换”更像是一个借口。她是特意给李禛送消息的。

乔珠珠闻言脚步微顿,半晌后才回过头,慨然一笑:“因为你帮了我,所以我也会尽可能帮助你。另外,我自愿退出生命之轮的竞争。”

她穿过走廊,推开那扇被打烂的门,身影消失在李禛的视线之中。李禛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心中闪过今天发生的一切。

何信源、孙曼英、博士、1号,每个人都像是一条细细的线,混乱地纠缠在一处,彼此缠绕着,难以解开。

他们,会成为她逃离实验大楼的阻碍吗?

李禛不知道。

她驻足看着房门半晌,才转身坐在桌子前,闭目沉思,脑海中浮现出大楼的地图。

大楼共有24层,鼠场所在的位置是23层,师雨楼等人的实验室在14层,安保部在7层。

1层则是出口,进出都需要反复核验身份,并进行严密的检查。出口外有安保部的人巡逻,巡逻路线规划合理,无空档死角。

在大楼的最外面,有着一张灵力电网。这是离开实验室的最后一道关卡,同样需要验证身份才能通行。

层层关卡交叠,监视器监控着大楼的每一个角落,一旦出了意外,安保部就会立即出动。他们装备精良、人数众多,刚醒来不久的复生者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想要逃跑,必须要捣毁整栋楼的监视器,才能掩人耳目。

而这,也是她和孙曼英交易的内容。

李禛指尖划过桌子,在桌上虚虚写下“孙曼英”的名字。

——她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真正的孙曼英。

总之,那个女人格外神秘,似乎并不只是研究员这么简单。不过李禛对她没有兴趣,对她的秘密更没有兴趣。

孙曼英能够让整栋大楼的监视器暂时停止运行。就像那天她来找李禛时,也是用特殊手段屏蔽了监视器。

她能为李禛的逃跑计划提供便利。作为交换,李禛会将一整支生命之轮送到她手上。

默默规划着逃跑的路线,一个完备的计划逐渐成型,李禛呼吸急促了些许。

她站起身,竭力控制着身体的战栗。那战栗并非源于恐慌和不安,而是源自兴奋。

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是秩序井然,还是混乱不堪?是丰富多彩,还是黑白分明?

这个新奇的世界,是否会包容她这个犯下重罪又死而复生的罪人呢?

不,她不需要去想这个。

李禛缓缓吐出一口气,抬头望着那奇妙的屏幕小窗。

绚丽的灯光挣破屏幕的束缚,肆意地投在她的脸上。

灯光的颜色渐渐变幻,从幽暗迷幻的蓝转换成血一般的鲜红。那艳丽的红色肆意铺洒在桌面上,与李禛身上浓重的杀机相撞,又悄然融为一体。

第11章 血

次日一早,李禛准时到达铁门附近。侯百秀早已等在那里,眼神清澈且愚蠢。

这愣头青还不知道,昨天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李禛瞧见他抻着脖子朝铁门内的鼠场看,“你在看什么?”

侯百秀收回视线,啧啧称奇道:“我刚看见有两扇铁门都被打烂了。是昨晚的事?”

李禛瞥他一眼:“消息很灵通啊?”

侯百秀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有认识的助手跟我说的嘛。我最开始还以为是你,真是吓死了。后来听说出事的是1号。”

李禛点点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随意听着侯百秀的碎碎念,企图在他话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最近观测室可真是不太平,又是死人、又是伤人的。”侯百秀嘴里念叨个不停,“连1号这种都重伤濒死……你可要加倍小心。”

他倒也不是天生的碎嘴子。只是实验室的工作环境、人际关系都极为压抑。即使师雨楼没有苛待他,但工作经验尚浅的侯百秀仍是承担着极大的压力。

而李禛,既不会掺和他的工作,又不会嫌他烦,侯百秀当然很乐意和她多说几句话。

李禛默默听着他的话,忽地捕捉到了关键词:“重伤濒死?也就是说,1号没有死?”

“没有死。”侯百秀摆摆手,“听说昨天他被送去急救室的时候,浑身是血,喉咙都被切开一半,差点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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