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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由云层组成,呈逆时针方向旋转着,乌云和雷电在风暴眼中汇聚,经过两天的酝酿,连成了黑沉沉的一片。

时至夜晚,远远望去,那乌云竟散发出一种浅浅的绯红色。雷电在异常的红色中穿梭,时不时自天上落下,发出一声巨大的震响。

浪也异常地翻涌起来。原本质量不错的船在这样的风浪下也难保持稳定,只能随着海浪上下浮动着,如同雨中的浮萍。

“不太对。”

船长看着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景象,又看了看监测到的数据,狠狠皱起眉来。

这艘船启航两天一夜了。具体出航原因船长不知道,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但目的他是知道的。

臭名昭著的白塔监狱。

这是船长第一次走这条航路,因此他分外小心。第一天的航行还算顺利,除了周围海雾浓些,似乎没出现什么大问题。

直到今天早上,随着船只越来越接近白塔,监测仪器上的数据和屏幕上的影像都出现了变化。

毫无疑问,这种变化正朝着坏的方向发展,且从未停止。

海雾的浓度比起资料上记载的浓度,足足翻了三倍!而其他诸如风向、湿度等几项数据,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且原因未知。

不久前还风平浪静的大海,转瞬间就变了一个模样,连天空也布满浓云。船长也有几十年的航海经验,去过不少环境恶劣的海域,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劲。

大海可比陆地危险得多。在海洋上,人们能依仗的,只有脚下的船。然而看白塔海域的天气,再朝前行驶,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仪器没出错吧?”他回头看着二副。

二副回答道:“来之前检查过,没出错。”

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戳破。船长在座位上沉思许久,终于叹了口气。

如果这艘船是他做主,遇到这种极端情况,他肯定会选择返航。其他的什么再重要,也没有人命重要。

但他并不能决定船上的一切。因为在他开船前往白塔之时,一个麻烦也跟了上来。

“返航?!开什么玩笑!”

尖刻的声音从面前传来,刮得他耳膜生疼。船长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和脚下华丽的地毯,一言不发。

但那声音丝毫没有因他的沉默而停止的意思。相反,对方更加刻薄地嘲讽着他,仿佛返航的提议成了天大的错误。

“你知道我们这次是要干什么去的吗?你知道耽误了事,会产生多严重的后果、我会吃多大的挂落吗?返航?怎么可以返航!”

皮鞋的鞋跟“哒哒”地踏在地板上,发出令人烦躁的响声。这位天门台的办事员如驴子一般在地上转着圈,眉眼中尽是不耐。

“什么异常,我可太知道你们这些人了,每次一点小事就说得很严重,其实就是想偷奸耍滑。我怎么没感觉到风浪?呵呵,想瞒过我?没门!”

你吃挂落,关我屁事。

听说要去白塔接人,就屁颠屁颠跟过来的,还不是你自己。

还说是什么监督员。拜托,最该被监督的就是你这种吃卡拿要、媚上欺下的贪官污吏好吧!

还偷奸耍滑?也不看看这船上最偷奸耍滑的人是谁?!

船长心里将这装腔作势的家伙翻来覆去骂了几百遍,脸上却露出老实巴交的表情:“可是海上的状况实在不好,再向前走,很可能会有船员牺牲。”

对方不在意地挥挥手:“那又怎么样?几条贱命,死了就死了呗,反正会给你们发抚恤金的。”

说罢,他用脚尖踢平地毯,又耸耸肩不在意道:“以后这种小事不要烦我。滚吧。”

这位监督员自上了船开始就鼻孔朝天,一脸傲慢,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模样,船长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过来问他也只是想碰碰运气。

但收到这么个答复,他还是觉得心中微微发寒,坐在座位上,望着电子屏幕上的狂风暴雨,忍不住出了神。

他的助手、和他一起航行多年的大副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了最后的答案,叹口气后安慰道:“这不怪你,别想太多。”

船长摇摇头:“继续向前吧。”

他看着地图,轻轻叹了口气。只希望不要如他所预想的那样出事,至少……要平安到达白塔岛才好。

第160章 去见魏云山

谢天谢地。经过两天一夜的航行,船只终于穿过浓雾和细雪,即将到达目的地。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肖怀羽都要喜极而泣了。

他出身不错,身为家里最小的那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甚至没出过什么远门,长大后就被安排了个闲职,几乎没有什么工作内容。

旁人都说他好吃懒做,但肖怀羽本人是不服气的,他打定主意要做出一番事业,让人刮目相看。

直到这天,机会来临了。

白塔监狱的监狱长魏云山生了重病,急需接应。而这个魏云山,正是灵格天宿实际控制人的独子。

这不就是机会吗?!

若在送魏云山回去的路上,和这位超级富N代搭上线,那不就能证明自己的“实力”了吗?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向来散漫的肖怀羽为了和魏云山搭上线,竟不辞劳苦地上了前往白塔的船。

开船前,他给白塔发出通讯,想要知道魏云山的具体情况,可对方一直没有接。

但肖怀羽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于是还是下令开船了。

前半程还算风平浪静。正当肖怀羽暗自窃喜的时候,船长找他,说是要返航。

返航?怎么能返航?他就是为了魏云山来的,返航就前功尽弃不说,还极有可能得罪魏云山。

肖怀羽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幸好,那个什么船长果然是危言耸听,后半程虽然狼狈了点、颠簸了点、凶险了点,但到底还是没有出问题。

如今,海雾中已经出现了监狱巨大的影子,呼啸的风似是感受到了客人的到来,也有了片刻安静,连海风的翻涌,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像是在轻轻摇晃着婴孩的摇篮。

一个小时前,肖怀羽再次给白塔打了电话。这次那边有人接了,不过不是副狱长吴寅,而是一个女人。

他告诉对方,船只将在傍晚6:00的时候靠岸,女人说会安排的。平淡冷静的语气让肖怀羽心中的怀疑淡下去少许。

可能是另一位副监狱长吧,他想着。也可能是秘书什么的。

白塔离得近了,魏云山也离得近了。满怀着肖怀羽不切实际的希望,船只缓缓地靠了岸。

岸边早有一群人在等待。肖怀羽眯了眯眼,大概知道那是一群狱警。领头的是一个女人,她皮肤有些粗糙,像是被海风常年吹拂一般。

吴寅呢?魏云山呢?哦,魏云山还生着病,肯定是不能亲自过来的。

理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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