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7


部分。李禛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

将药品放好后,她便套上宽松的睡衣,将自己摔到阔别已久的床上。可能是真的累了,她觉得十分疲倦,刚一躺到床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然后她又做了个梦,梦中有一个高大的女人。女人背对着她,似是在与谁说话。

她穿着一件丝绸质地的月白色长袍。长袍的样子十分繁琐,上面缀满了珠宝玉石,行动间这些挂坠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如铃的响声。

只是那件长袍的下摆已经被扯烂,隐约可以窥探到些许喷溅状的血迹。

殷红的血迹与洁白的裙摆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裙子的主人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女人有着一头乌黑的短发,在她的头顶,压着一顶华丽的珍珠发冠,发冠上的珠宝在冷光的照射下,投出一片璀璨的光芒。

她是谁?

她是谁?

李禛心中不由得升起这样的疑问来。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女人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便缓缓转过身。天花板上的灯毫无阻拦地投射下来,照亮璀璨珠冠下的面容。

她有着苍白的面孔、异色的双瞳,嘴角轻蔑地向上扬起,像是在嘲笑着谁,又或者只是单纯地微笑。

她不是谁。

她是她。

这是她的脸!

她脸颊上还有几滴血珠,如同开在雪地里的红色梅花一般引人注目。女人伸出手,轻轻擦去脸上的血点,然后指尖沾染了晕开的红色血污。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她勾起唇角,毫不犹豫地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一步、两步,她赤着脚,缓慢而坚决地走向她的方向,那双异色的眼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兴奋,连带着她的表情,也带上了几分疯狂。

她是谁?

李禛看着她。她从未以这样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过自己。就像是鱼缸里的鱼,透过水和扭曲的玻璃缸,静静地观察着人类。

而那张脸,就这样在她面前逐渐放大、扭曲。

月白色的长袍随着她的动作滚落,金色的玉石吊坠相互碰撞,女人离得近了,她站在她的面前,然后对她伸出一只满是血污的手,似是想要触碰她。

而就在那一瞬间,这个混混沌沌的梦境开始坍塌。所有的色彩和声音都扭曲在一起,如同崩溃的程序一般,发出混乱的怒吼。

梦境飞速坍塌着,女人惊讶的脸挤占了画面的中心,她的双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但很快,连这最后的画面也崩塌,李禛只觉得脑海像是被一记锤子重击般,发出急促而尖锐的嗡鸣。

发生了什么?

她的意识还没有回笼,而是被困在那片虚无的黑暗中,无数彩色的碎片从她眼前飘过,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试图回忆刚才的画面。

李禛觉得大脑混沌起来,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就像是被整个扔进滚筒洗衣机甩来甩去,最后连灵魂都被甩出身体。

这不同于疼痛,而是一种更深层次、更混乱的痛苦。比她自爆时,还要痛苦一百倍。

原本平静的识海也随之翻涌起来,掀起遮天蔽日的巨浪,所有的记忆绕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神魂吞噬。

这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李禛勉强支起身体,迷迷糊糊地吐出一口血来,眩晕感和恶心感终于有所缓解,只是那股不适如影随形,即使梦境崩塌,也没有减弱。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甚至无暇去想这个答案,只能尽力稳住掀起滔天巨浪的识海,安抚着混乱的记忆,保持着神魂不被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冲垮。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李禛莫名受到冲击重伤的情况下。

记忆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掀起,李禛一次又一次地探出神识安抚,她的神魂被海浪轻飘飘地抛起,身体却变得愈来愈沉重。

李禛不知道识海是什么时候平息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

她只是觉得身体浸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宛若一叶孤舟,失去了方向。

渡魂街的雨就这样下了一夜。

雨水顺着房檐处的排水系统哗啦啦落下,在灰黑色的水泥地面上砸出一个浅浅的坑。

李禛猛然惊醒,看向窗外。她的后背不知不觉间被冷汗浸透,连带着发丝,也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

现在已经是白天,但是雨仍旧下着,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潮湿感。

“你比我想象中醒得要早。”

他清冷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熟悉的对话,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恍惚。李禛抬起头,看着坐在一旁垂眸看书的师雨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的警惕性不至于这么低,身边多出一个人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师雨楼放下手里的书,“你不记得了吗?”

李禛沉默了一下。她真不记得了。

做了那个梦之后,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根本不记得自己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

到现在,她甚至连那个梦的具体内容都有些想不起来了。每次想要回溯记忆,都感觉神魂如同针扎般疼痛。

师雨楼叹了口气:“你晕倒在楼梯上,还发烧了。”

第171章 过去

李禛伸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晕倒在楼梯上?我不记得了。”

她费力搜寻自己的记忆,只记得自己昨夜翻上二楼,回到房间洗漱了一下,之后就去睡觉。

半睡半醒间,就做了那个古怪的梦。梦境的具体内容她已经不记得了,即使回想,也只能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

而在梦境崩塌之后,更是有大量陌生的记忆涌上了脑海,所有的碎片都交错闪现着,画面、声音,一同冲击着她的心神。

那些碎片的画面太过抽象,甚至没有实际内容,唯有那股阴冷、诡异的感觉如附骨之疽,驱之不去。

而在那些抽象的画面中,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从中发现了异样。但那丝异样就如同闪电的光芒一般,飞速消失了。

光一想想,李禛便浑身一个激灵,立刻从那种诡异的感觉中脱离出来。她看向师雨楼:“我有些闷。”

师雨楼走到窗边,伸手将窗户推开。寒凉的风吹入屋中,驱散了那股闷热之意,雨滴拍打在玻璃上,让李禛清醒了些许。

她重新看向师雨楼:“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她想凭借已有的情报,推断出一个可能。

她为什么会做那个梦?为什么识海会受到冲击?又为什么会晕倒在楼梯上?

师雨楼坐回原处,和她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毫无波澜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晚上,他听到二楼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就下楼察看情况。没想到他刚打开门,就看到李禛倒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上,身边还有血迹。

师雨楼以为是她受伤了,赶紧把她扶起来。没想到她没有受什么外伤,只是发烧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