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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叶行楷而言,无疑是兜头泼下来的冷水。

黎绯的身边只剩下了他?和这个?身份不明的陌生男人。

叶行楷忍不住皱眉,现在情况紧急,他?不放心这样的男人接近黎绯。

“请你让开。”

尹勋冷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障碍物,看?到对方无法克制的忧虑后?,才?放缓了口吻。

“我不是医生,但是我有Epi-Pen。”

Epi-Pen,是一种预充式便携的肾上腺素笔。

在坚果类过敏多发的北美地区,对于有过敏患者的家庭来说,可以说是随身必备的救命医疗品。

听说过Epi-Pen的叶行楷,迅速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并在男人提起?少女裙摆的时候,背过身去。

在争分夺秒的紧急时刻,为了使肾上腺素尽快地产生效果,Epi-Pen的最佳注射位置是患者的大腿外侧。

因为事先?了解过,清楚这一点的叶行楷并未上前阻止男人看?上去像是冒犯少女的举动,而是背过了身。

她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尹勋心想。

虽然只匆匆看?了一眼,长发掩住了少女的半边脸庞,但这一眼也?让尹勋惊痛不已。

她这样痛苦,在这样的痛苦面前,保持冷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尹勋必须冷静。

因为只有足够冷静,他?才?能完成Epi-Pen的注射。

少女今天穿的是一条堪堪过膝的半身裙。

男人冷静地将裙摆撩到大腿的位置。

原本白皙无暇的肌肤,此时此刻布满了深红浅红的细密颗粒,是过敏起?的疹子,因为少女皮肤极白,所以看?上去对比更加强烈而鲜明。

是一眼看?过去令人反胃的可怖画面。

然而近距离目睹这一切的男人,却像并未看?见,抑或是已经看?过了无数次一样,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尹勋并不是完全没有反应。

男人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但是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注射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以及,熟练。

是的,熟练。

尹勋略感?奇怪。

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种预充式肾上腺素笔。

他?的过敏原很?少,仅有的几种,过敏等级也?轻微,而他?的家人朋友中也?没有过敏严重到需要随身携带Epi-Pen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随身携带这样一支预充式的肾上腺素笔,是他?仿佛与生俱来的习惯。

这样出于潜意识的习惯,还?有很?多。

携带便罢了,而他?注射的动作?竟然相当的熟练。这让尹勋不由得深思。

同样陷入思考的,还?有叶行楷。

Epi-Pen在过敏病人的急救中,几乎是充当着生死一线的角色。

一支及时的Epi-Pen,对于过敏发作?的病人而言,极大可能就是生存与死亡的区别。

叶行楷确实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人正好带了Epi-Pen。

这个?几率,比现场观众里正好有个?医务工作?者的几率还?要低。

因为Epi-Pen,国内大陆地区无售,即使是一些大型中外合资的医院里也?没有储备,购买起?来比较麻烦。

叶行楷推测,这个?男人或许有一个?同样过敏体质的妹妹。

第八十五章

舞蹈教室内。

作为《闪耀的你》节目里最资深的舞蹈指导老师之一, 杜辛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入行以来, 第一次产生了辞职不干的念头。

她的同事原本负责指导选手尹薇,但是那孩子今天?下午总是心不在焉,加上练得也差不多了,索性在比赛前给选手放了半天假。

只是,这?位认真负责的指导老师,虽然给尹薇放了假,却没有给自己放假。

正好此时有别的选手过来要求指导, 虽然并不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 但是也全盘接收了。

杜辛夷过来时, 见到的,正好撞见了她素来冷静的同事, 大动?肝火的发怒情?景——这?可真是罕见稀奇。

杜辛夷出于好奇, 停住脚步,多看了对面的选手两眼。

她还以为是什么顽劣不堪的刺儿头?, 没想到,对面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女, 正安静地?听?指导老?师训话。

小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竟然能把温和的指导老?师气成这?样, 如今苍白着一张小脸, 似乎正因为老?师的怒火而畏惧恐慌。

怎么形容呢……“我见犹怜”?

杜辛夷的脑海里划过了这?个词。

其实少女的脸并没有多么的漂亮, 至少在这?个圈子里, 见多了美人?的杜辛夷, 只能勉强称赞她一句清秀可人?。

但是不知怎么,看见少女的一瞬间, 杜辛夷的心忍不住微微一软,转眼之?间竟是毫不犹豫地?抛弃了相识多年的同事,站到了初见的女孩的战线。

——啊,这?孩子看起来有点可怜。

杜辛夷想道。

出于对柔弱少女的怜悯,以及对同事身?心健康的关爱,自认为脾气极好的杜辛夷,接手了这?个烂摊子。

但是很快,她便后悔了。

因为在看过了少女的舞蹈之?后,怔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的杜辛夷,终于意识到,这?个看上去可怜无辜的少女,其实,一点儿也不无辜。

能把温和冷静的指导老?师气得大动?肝火,是有原因的。

哪怕是零基础的新手,经过了一周紧锣密鼓的训练,最后也该勉强练成个拿得出手的模样了。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要自不量力地?选择芭蕾。

芭蕾是不可以,也绝对不可能速成的舞种?。

杜辛夷看了一眼少女脚上的软底鞋,久久地?沉默。

自从接手钟亦烟,杜辛夷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过。

或许自不量力的不是钟亦烟,而是一时起了怜悯之?心的她。

别说一周的时间了,有些孩子即使练上几年,她也不敢放他们穿上足尖鞋登台。

钟亦烟只能穿软底鞋。

她连足尖鞋都穿不了!

杜辛夷深吸一口气。

气得大脑都有些昏涨的舞蹈指导老?师,看着只能穿软底鞋的少女坐在教室的椅子上,似乎是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杜辛夷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通,竟然有这?样的水平的学员敢选芭蕾。

如果换作二公的命题是“勇气”,那她或多或少还能理解一二。

毕竟以这?样的水准,敢上台表演芭蕾,本身?就是拥有巨大“勇气”的铁证了,不是么?

可是,事实上,二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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