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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郡王福晋是女儿,可没见她得到的宠爱比鄂伦岱更多。
佟妙安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白云观。
一提到白云观,佟妙安的声音更加雀跃欢快,还有几分想念。
“等玛法哪日休沐有时间,我陪着玛法去白云观和观主?下?棋,切磋棋艺。这回我和额娘过去,就由我先?给玛法求一些平安符。”佟妙安道。
康熙还有让佟国纲上?战场的意思,经验丰富的老?将,在战场上?的用处十分大。
除非是病的爬不上?马了,或者朝中出色的武将多的军功不够他们分,若不然将士大部分的结局,都?是马革裹尸。
康熙当然舍不得让自?己的舅舅,也?有这样的下?场。
但是,朝廷确实缺人啊。
若是有人能顶替上?还好,若是实在挑不出来人,只能辛苦他的舅舅再?挂帅出征。
佟妙安改变不了朝堂上?的安排,只能多给佟国纲求些平安符保平安。
上?一回,不就是她给玛法求的八卦护心镜,保住玛法,避免玛法要害受伤么。
佟妙安认为该求祖师爷的时候,还是不能和祖师爷客气的。
她是祖师爷的乖徒,乖徒的玛法,祖师爷不能不管吧。
要不然,乖徒会伤心的。
白云观祖师爷摊到这么个乖孙,修仙成神了,都?要在天上?头疼。
自?古以来,徒弟都?是孽债啊。
当师父的,总要给徒弟擦屁股。而祖师爷的徒子徒孙千千万,更是让人发愁。
佟国纲直说好,他也?很喜欢和白云观的观主?对弈。
祖孙俩人都?没想过,白云观观主?愿不愿意和佟国纲对弈。
用白云观观主?的话来说:佟国公那老?头儿,带兵打仗确实有本?事,在朝廷办事也?有点儿能耐。但是,在下?棋天赋上?,他就是个臭棋篓子。和臭棋篓子下?棋,折寿啊。
臭棋篓子永远不会认为自?己棋艺不佳,反而十分自?信。
到了晚膳的时候,补熙和介福也?一起过来,陪着佟国纲用晚膳。
然后,送完妹妹回院子,再?各自?回自?己院子里。
佟妙安回京后的每一天,佟国纲的睡梦都?是踏实的。
孙女还是养在身边,知道她是否健康安全,才能放心啊。
前几年?里,天知道他每天睡的多不安稳。
哪怕有鄂伦岱和鄂伦岱福晋这对父母陪在旁边,但是想想广州离得那么远,若是水土不服,就是个健康人也?会出人命的。
后来,只留佟妙安一个人在广州,佟国纲更是时常睡梦中惊醒,害怕孙女儿在他乡出了事。
这些,佟国纲都?不曾说出来过。
若是子女过问,他也?只推托到人年?纪大了睡眠不好上?面。或是政事令他忧心,无法入眠。
女孩子的一生,大多困于宅院里,孙女儿能有机会多在外面走?走?,去看更辽阔的世界,他应当全力支持大。
当一个人看过的世界大了,心容纳的地方也?就大了。往后再?遇到事情,也?不容易钻牛角尖。
因为他会知道山高?海阔,不会局限眼前小小地方。
去白云观的那一天,佟妙安穿上?容易爬山的鞋,衣服是鹅黄色的汉服裙子,衣袖裙摆绣着漂亮的花儿。
头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佩上?珍珠、玉石首饰,清雅不掩精致。
马车行至山脚底下?,鄂伦岱福晋和佟妙安下?了马车,改为步行上?山。
下?人们抬着软轿跟在后头,以防主?子们登山走?到一半儿,脚累了乏了,能立马上?轿子休息,由他们抬上?去。
虽然,这个概率在鄂伦岱福晋和佟妙安身上?,几乎为零。
佟妙安踩着熟悉的青石台阶,别人上?山是求神,她是回家。
才爬了一百多个台阶,还属于在山脚打转的范围,佟妙安却看到了记忆中最熟悉的那个人。
她小时候不懂事,还曾缠着他叫过爹。
后来改叫了师父,再?后来一直称呼为观主?。
“观主?,您下?山来接我啦!我就知道观主?肯定想我想的不得了。”
“观主?,岁岁回来啦!”
佟妙安力气十足的,飞快往上?爬了几个台阶。
然后,她回头看向鄂伦岱福晋。
鄂伦岱福晋眼神慈爱,向她挥了挥手:“去吧。”
去和观主?单独说几句话吧。
以己度人,看到许久不见的孩子,肯定是想和孩子单独相处一会儿的。
鄂伦岱福晋能理解观主?的心。
明明可以在观里等着,却直接走?到山脚下?来接人,这是多么急切思念的心啊。
得了鄂伦岱福晋允许,佟妙安不再?控制速度,她腿脚灵敏矫健的爬着石阶。
白云观观主?矜持的捋着胡子,停在原地,没有往下?走?几个台阶,来迎佟妙安。
但是,仔细一看,白云观观主?的手里,有两根被拔掉的胡子。
是他心情紧张又激动,捋胡须时不小心拽掉的。
白云观观主?平日最是爱护他的美须,清瘦的脸,留着胡子,显得他十分仙风道骨。掉了半根胡须,他都?要心疼的很。更别说被扯掉了两根。
可是,此刻白云观观主?根本?注意不到这些。
他一双眼睛,都?是佟妙安。
这孩子的走?路、说话、识字、读书?,都?是跟在他身边一点儿一点儿学会的。
他将这颗孱弱的小种?子,精心养护着,看她发芽、长?大,长?成一棵小树苗。
而现在,小树苗已经长?成一棵挺拔的小树了。
再?过几年?,小树便能成为遮天蔽日的大树,可以庇护他人。
他无比期盼着那日的到来。
未来还有很久远的路,现在他只想摸摸他养大的小树苗的头发。
告诉她,她成长?的很好。
“观主?!”佟妙安终于走?到白云观观主?跟前,认真的向他行着道教礼仪。
白云观观主?注意到她衣服上?的纹饰图样,和道教中的一模一样。因着没有绣上?太极,不熟悉道教知识的人,瞧不出来。
而她头上?的祥云白玉簪子,更是熟悉不已。
怎么能不熟悉呢。这个簪子,是他亲手雕刻的,托游历至广州的师侄带过去给佟妙安的。
托这个孩子的福,白云观现在很有实力,殿宇金碧辉煌,他手里也?有一些结余。给女孩儿雕刻的簪子,不必再?用桃木簪子,而是可以挑一块不错的白玉,打磨雕刻。
“来了。”白云观观主?道。
“嗯,妙安回来了。”佟妙安道。
白云观观主?露出笑?容:“看你的样子,在广州应当做了许多善事。”
功德金光暖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