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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不禁想,还把顾泰当做可以随便肆意拿捏对付的。

那南文钰果然看向顾泰,眉头皱起,好像在等对方认错解释一下。

顾泰连动都没动一下,也淡模淡样看了回去。

顾运把笔一搁,抬头,凝声说:“你看我姐姐作甚,打量让她跪地求饶认错那就错了主意。你娘使人磋磨我姐姐,你妹破口大骂言定会休我姐姐,你娘你妹一道辱我顾家,这份屈辱的闲气我们顾家不是非受不可,所以,”她拿起两张纸,摆到南文钰面前,“两份,你自择一份,签字,画押。从此,两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再无瓜葛。”

有人悄悄走近了些,去看那两张纸都写了什么,不看还好,一看,真真倒吸一口气。

一份,是和离书。

另一份,是休书!不是南文钰休顾家大小姐,是顾大小姐休南文钰!

顾文钰面色一变,沉声道:“休要胡言,你虽年幼,也不可胡乱诋毁他人。”

这虚假的装模作样,顾运更烦了,再不跟他客气,扬声:“是不是诋毁你不会问人啊?一屋子人你是一句话不问,开口就说诋毁,大少爷您说话真叫人发笑!我们大启朝的官员若是在公堂上都是这般断案,堂下的百姓只怕都不用活了,告什么官啊,回去一根麻绳吊死简单,还不受闲气!”

这样虚伪做作的男人配给她阿姐,真是老天不长眼!

“你小小年纪,说话怎如此恶毒。”

这要是别人,就是不羞愤欲死也伤心欲绝了,可见论起毒来,南文钰与他母亲妹妹比来也不遑多让。

无关紧要人的话连顾运的皮毛都伤不到一根,反笑着讽:“不及乃母,不及乃妹,更是万万不及你南文钰大少爷。”

“哥哥,你签,快签了休书!顾泰凭什么占着南府少夫人位置,她算哪根葱,把这些贱人全部赶出去!”

顾运心下一声冷笑,骂得正好,她冲过去,抬手又狠狠抽了南依依一巴掌,“闭嘴!”

瞬间又是尖叫声,又是丫鬟下人们拉人撕打。

南襄侯夫人这一弄,完全失去理智,“钰儿,快些休了她,我们侯府决计容不下这毒妇了!”

顾运将笔塞到南文钰手上,再逼一句,“写!我们南家欠我顾家救命恩情,世人都说施恩不图报,我偏要挟恩图报,我要你签下和离书,签了,这笔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干干净净!”

南文钰何时被遭遇如此境地,从前他对顾泰自然有三份不喜,两份冷淡,此刻全成了十分厌恶,对着顾泰冷笑道:“既然你如此想要,那便如了你的愿,一个失贞下堂之妇,且看有什么好下场。”

这人心性实在狭窄实在令人不齿,那和离书被他掀至一旁,只对着那份休书,连看也未细看,提笔写下自己名字。

顾运压根不提醒,心中冷笑,继而道:“按手印。”

南文钰愤怒咬破手指,按下红手印。

顾运在把休书折好,放进荷包。

转身对着在坐人道:“今日这场,大家所有都是见证,从今往后,他南襄侯府,与我们顾再无分毫关系!”

“冬春!收拾好大姐姐的东西,随母亲一起,回家!”顾运开口,舒朗大声吩咐道。

第十四章

“一个都不许走!”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冰冷,所有人都望向门口时。

稽查司的差兵已经将整个园子团团围住。

那一身斜襟长领紧口窄袖青黑色纹金线飞鱼曳撒服,京中谁人不识,心里不免一恐,暗道稽查司的人如何会来这里,难道是南襄侯府犯了什么事?

又想可千万不要连累自己府才是,各个夫人都开始后悔今日为何要来南襄侯府赴宴。

那长刀一抽,锋利的刀刃反射出亮白光线,一排排面无表情的稽查使,站在院里,仿如杀神。

没见过世面的下人,不常出门的闺秀小姐,都吓得鹌鹑一样。

“未经允许,擅离者,杀。”冷淡的一句话,再次重复。

如果说客人还只是些许害怕,南襄侯夫人却已经惊吓得眼睛翻白要倒下去。

南文钰背后已经浸出一层的冷汗,稽查司办案办到自己府上,在此之前他连个风声也没收到,心里怎会不恐惧打鼓。

他躬身合掌礼了一礼,硬着头皮说:“敢问大人,来此府上可是有何要事,今日家母在此举办宴会,在场这些皆是各府上的夫人小姐,恐不好唐突……”

只见一位稽查使,上前一步,手执长刀唰一下放在南文钰脖子上,“妨碍公务者照杀不误,还不速速退下!”

南文钰登时吓得腿都软半截儿,几乎站不住,南依依吓得“啊!”地尖叫,白着脸的南襄府侯夫人上前几步拉抱着南文钰躲到一旁,边道:“钰儿,你有没有事?可伤着了!”

好半天,南文钰才摇摇头,吐出一句,“无事。”

顾运躲在顾泰和文氏中间,心里暗骂南襄侯府晦气,无端端参加个宴会还能碰着稽查司上门查抄,她们这些无辜人上哪说理去。

稽查司,天子手下的人,普通人谁得罪得起。

顾运又禁不住想起来先和前老太太聊天时说起过的,如今任稽查司指挥使的司姓大人,乃和老太太是同出一脉。

也不知道在不在这里,又是在场的哪一位。

顾运略抬起眼睛,一点点看过去,只见的都是威严冰冷的脸面,一身的冷厉之气,真个和普通人不一样。

这时,从那黑油影壁边上直腰阔步走出来一个人——

身量非常高,长腿宽肩细腰,一身制服勾勒出其劲瘦矫捷的身材。

此人一左一右分别随行一人。

须臾之间,人就到了院子中间。

待再近,顾运看清楚那脸,都憨然愣了一下,脑中下意识发出感慨,好生俊俏!

端的是丰神俊秀,俊美无俦。

只是神色略有着凶煞冷漠。

而那行走间目中无人的姿态,无端叫顾运想到汉乐府诗集《陌上桑》里的一句,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可不就是这模样?

要是不穿着这身制服,不配那锋利的杀人刀,正才是应景呢!

只是未免太年轻,有二十么岁?到了戴冠的年纪没有?

就是模样,就是不看他衣服与其他人有些微不同,只要你在场,定也会觉得他是官最大的那个。

下一秒,就验证了顾运的猜测。

一人上前禀报,“回指挥使,府邸所有都控制住,只有南襄侯不在,审问说是今早出了府,已经命人去请了。”

司桓肃嗯了声,拾阶而上,抬目,将那内厅人扫了一圈。

顾运赶紧收回目光,避免对视被人家注意到。

只是方才那人一句“指挥使”叫她咋舌不已,原来与老太太有亲的,就是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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