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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去。”

学习上顾运态度一张端正,立马不皮了,坐正身体,顾泰顺道将包括祖母娘家,太子母家两重要的司家分支以及与太子的关系带过讲了讲。

就马上进入了第二阶段——梧州的局势

梧州位置特殊,与最靠北的襄州接壤,此二地早已经成为天子心中的一根刺,不拔除不足以心安。襄州暂且动不了,梧州,这两年,天子已经频频采取动作。

司桓肃就是圣上挥出来的一把剑,放出来的一条烈性犬。

“所以阿拙,我要告诉你的第一条,切勿与司桓肃走近,避免沦为士家之族的众矢之的。这也是祖母先前从不提这门亲的原因。我们顾家的处世准则是不站队,远离争端。”

顾运思索沉吟起来。

半晌她说:“阿姐,我有一个不好的猜测,我们家,是不是已经淌进这趟浑水里了。”

顾泰长叹一口气。

心说是,从大伯父被调梧州任职起始,他们家就一脚踏了进来。

不用她说,顾运也知道,顾家似乎成了一种博弈品。

成了梧州势力代表姚州牧和天子犬牙司桓肃之间拉扯的工具。

这太危险了。

顾运越发往深里想,背后的冷汗都要浸了出来。

“阿姐,这局要怎么破?”

顾泰摇摇头,“哪里有什么万全的破局之法。”

“难道什么都不能做,只干等着?”顾运眉毛不自觉皱起来。

却听顾泰定声说:“不。”

顾运:“何意?”

顾泰:“这会儿又傻了不成?姚州牧为何连连出招设计?因为他是要我们做出选择,选择投入他门下,成为他的势力,为他所用。司桓肃是圣上放出来的狗,一来梧州,就先斩了姚州牧一根爪子,如果你是他,可咽不咽得下这口气,会不会反击?而现在,姚州牧显然是想推顾家出去争斗,他自己且坐收渔翁之利。”

顾运气得锤了一下桌子,咬牙低骂了一句:“老匹夫其心恶之恶毒,谁比他得过!我们家就是傻了也不可能伏身过去,所以,此路不通。”

说罢,边提笔沾墨,在方才写随堂笔记的纸上打了一个叉。

那剩下的选择……

不就是,站在司桓肃一边,与他联手推掉姚州牧?!

这不更是超级加倍难度的任务!

成了天子的工具了这是。

顾运默默看着顾泰,难怪说没有万全之法。

只有选择。

在成为工具,和成为用完就丢的工具中选择一种。

这里何等操蛋。

第二十七章

外头廊下响起脚步声说话声的时候,屋内两人就停下了嘴,不多时,一个丫鬟就打帘子进来,面上带笑回话:“大姑娘,九姑娘,太太请你们过去呢。”

顾泰收了书,问:“可是有什么事?”

那丫鬟答:“住新荣街的那位姑太太过来了,说想见见二位姑娘呢。”

顾泰说知道了,打发丫鬟先过去回话,说一会儿就过去。

见丫鬟出去了,顾运才奇怪问:“哪里又蹦出来一位姑太太?怎么从没听说过?”

顾泰抬手招了丫鬟进来,帮着倒水净手,给顾运整理裙摆衣裳,一边说:“并不是什么正经亲戚,你不知道不奇怪,因和我们家一个姓,前些年头上,自己认上来的,说先前大家祖上都是认识的,祖母看他们可怜,没戳破那话,就这么着走动了,后来他们家还上来求个事干,大伯父也帮着推了一把。这以后,他们便愈发要亲近来往。”

顾运听得咋舌,心说这哪里是亲近来往,这是闻着好处单方面黏上来的吧?

她知道大伯母这几日心焦得厉害,对方这个节骨眼上拱上来,大伯母恐怕心里并不十分愿意应付,所以自然不可能因着这个外八路的亲戚,特特遣个丫鬟来,叫她们去见一见,所以,必定就只能是那位姑太太自己提出来的。

这么一想,心里就先存了几分不待见,对人印象就不算太好。

外头关于杨家的风声她未必一点不知道?还是也不知道顾家和杨家做了亲家?

既知道人家里已经焦头烂额,还赶着上来添乱,这就不是什么好亲戚。

两人收拾好,去那偏厅见客。

不远不近地,顾运打眼一瞧,一个五十岁上下年纪的妇人,穿着一身酱色长袄,坐在炕上,都能看出她矮胖的身材,头发盘得一丝不苟,额上系了块藏蓝色的防风抹额。

打她们一进来,一双眼睛就直往两人身上扫。

“哟,这就是大姑娘和九姑娘吧,怎么跑到梧州来了?姑娘家家,依我看,还是要少出远门为好,大家小姐四处的逛,也不成个样子的。”

顾运转脸,往顾泰那边一看,那意思是,哪里来的慌不着调的人,跑到她们家乱吠?

这是打量大伯母一向脾气太好,倚老卖老来的?

顾运一向觉着自己没脾气,还挺好说话,别人敬她一尺她也敬人一丈。但你要没眼色惹着她,一定是一口气不会忍,只会百倍奉还。

崔氏冷不丁听到这话,脸色跟着拉下来,不笑了,本来就心里搁着事,这位偏生没眼色上门来,原本想不见叫回去的,一时不到,那边不知事的丫头已经把人领到外房等着了。

气得她直泛胃疼,刚想说话。

不料顾运已经先张了嘴,欢快喊了一声:“大伯母。”

旋即,她拿眼睛虚虚将人一扫,又微微抬着下巴看人,精致的脸蛋带着骄纵的目中无人。

一面放开顾泰的手,一面上前往崔氏身旁坐下,目光收了回来,跟崔氏腻歪着说着几句不相干的话:“大伯母,我三哥哥不是回了么,前儿他说要替我选一匹好马送给我的,说等天再暖和些,要带我去草场骑马的。”

崔氏痛快地把那位姑太太晾在一旁,笑着跟顾运讲:“人一早就走了,也说忙什么公差,耽误不得,怕是故意哄你玩的,等他回来,你自己与他说理去。”

伯母侄女儿两个说说笑笑起来,而顾泰那里,更是自然得浑然不觉,在油亮红木漆的雕花高背椅子坐定,看着桌几上的茶盏,端起来闻了闻,随即淡声淡气叫来丫鬟,说:“这是梧州这边的叶儿尖,味道浓些,我吃不惯,去重新沏茶一杯云雾仙来。”

崔氏听见,当即指着那些丫头意味不明骂道:“都是些笨手笨脚,中看不中用的,这几年看我宽待你们了,一个个心也散了,脾性也上来了,这点事都做不好,还等着主子们亲口说出来,都这么着伺候,这府里也容不下你们这些个了。”

一溜的丫鬟忙着都跪下来请罪求饶。

那姑太太叫他她们忽视半日,心里早不舒坦,屁股下垫子扎人似的坐立难安,觉着顾家人不似以往那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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