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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还在。

顾运问顾泰:“朝廷派下来的新任边布防使,阿姐可知道是谁?”

诏令文书已经下发下来,顾泰早已经从张世正那里得知,便说:“此人原来在户部任郎中之职,不久前因事被皇上罢黜贬谪至凉州当官,不知怎的,突然又被记起来,一封诏令现调到了江阳郡,名讳叫做程斐通。”

顾运讶然:“文臣调来任武职?这是哪门子道理?”

顾泰微微摇头:“并不清楚这人的秉性手段,只能猜,或许是圣上那里有什么深意也未可知。”

七八日后,信任边布防使到任了。

先去太守府拜见了詹太守。

詹太守为之设宴治酒招待,又为之引荐了张世正,司桓肃等人。

程斐通非常热情,直道仰慕张世正已久,两人在席间相谈甚欢。

詹太守趁机笑说:“现边布防营里空着,只剩下些勤务兵在,程大人不如先在城内住下,过几日,也要着手张贴征兵告示,一万兵的布防营兵名额还是要快些招齐才好。”

程斐通面声朗朗而笑,应下。心里却在想,征兵简单,可是军需的银子从哪儿出来?

这位詹太守从头至尾可没提一个字,缸里没米叫人如何做饭。

按理说太守府衙门和边布防营属于平级,但一个治文一个至武。

养兵的银子当是从上头州城里的财政来出,可是如今梧州这情况谁不知道,姚州牧会拿出银子给与自己不是一条路的郡县?那是白日做大梦。

可被皇上调派过来,更不可能张口指着皇上要钱,那这个官儿索性也别当了,你过来是为皇上解决难题的,不是过来给皇上添堵的。

至于这个詹太守,头一回接触程斐通还没摸清楚人家的脉,不好下判断。面上一派和气总没错,人家既张口邀请,他也就顺势留了下来。

正经边布营那边还乱七八糟无甚紧要事,且先叫师爷拿文书先去报个到任就是了。

又与张世正交谈时,得知他那位关门弟子正在府中做客,程斐通笑着说:“下官是知道先生那位女弟子的,想必也是才智过人,文采斐然,我倒无缘得见一面。依稀记得顾家还有个九小姐的,是也不是?”

提到九小姐三个字就让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司桓肃冷淡向他侧目。

若不是此人年纪甚大,已有三十好几,看着能当顾运的爹了,此句话恐怕会令人多想,那是得罪人。。

事实上,程斐通已经感受到了一股不知打哪儿来的威胁恶意,不禁打了个冷颤,连连摆手找补说:“诸位莫要误会,在下提起顾家的九小姐,不为别的,不过因着从前从九小姐的话里得到些启发,只觉得,顾家人实在聪慧罢了。”

回来顾运听见这件事后,简直一头雾水,问顾泰:“这人谁啊,我认识他么?我说过发人深省的话?”

顾泰扫了她一眼,说:“起先我还当是你在哪儿浑说浑玩说了些狂三诈四的话传了出去,人家那是讽刺你呢。”

顾运眨了眨眼,“那他也未免太小心眼,都说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一样是当官儿的,这样不叫人瞧不起么,讽刺我做什么?与我什么相干。”

“别急,听老师回来的话,那程斐通不像是个蠢之人,我那话不过随口一说的。”

程斐通待在城里,一边已经张罗了征兵告示,除了城中张红榜,还派人去下面各个乡县村子都发了张告。

因为营地衙门里又没钱又没粮,一次性征招一万兵是妄想,程斐通就定了个目标,先征召三千人,余下的留待以后再慢慢说。

没有银子,也要先拟好空头支票,程斐通翻开了账册查找江阳往年边布营士兵的军饷,不看不知道,一看眼睛都嫉妒红了。

之前边布营里普通士兵一个月的军饷是五两银子!

这是打死他也出不起,况且现在整个营地都是空的,压根拿不出一文钱。

这些只能以后再想办法慢慢图谋。

现在程斐通咬牙把征兵的军饷定下来,一个月二两。

新官上任,奈何衙门是座空壳,还忙得脚不沾地。

另一头,詹家和袁家定下了过大定的日子,宾客名单都已经拟好。

从小定过后,詹留春就没来张府上课,袁骋倒还在,每日依旧是一副眼高于顶用下巴看人的姿态,跟詹留春定亲这事,好像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顾运贼摸摸观察了他好几天,都没看出点什么。

还被袁骋抓住一回,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声说:“顾运,你在做什么。”

顾运只好假装没什么事情发生,假装说:“额,在看你看什么书,没有别的意思。”说完心虚地走了。

到了大定这日,詹府这边当然也会治宴摆酒

张家顾家自是都在受邀之列,

还有那位边布营使程大人。

程斐通上次说无缘得见张世正的学生顾泰,这次倒让他见上了。

不止顾泰,连顾运也见到了。

程斐通乃是有备而来,面容笑得十分和善,一见面,就给顾运送了一份礼。

顾运一脸懵懵然,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顾泰正待上前替妹妹解决。

没想到程斐通自己先说了话,张嘴先就是一通夸赞之语,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九小姐金玉仙子,气度不凡,非一般人能比。尤记得去年,九小姐代家姐给南家人写了一封休书,行事雷厉果敢,令人佩服,那事给了程某颇多启发,帮助程某侥幸脱离了一场内宅斗争,故而十分感谢顾小姐,请定要收下此份谢礼,也恕某唐突之过,小姐勿要见怪。”

顾运“?”

感觉脑子越发糊涂了,这人真的不是在阴阳怪气?

留下一番话,程斐通昂首挺胸阔步走走了。

顾运看了眼丫鬟手里拿着的礼物,再看了眼程斐通离开的方向,面容一言难尽。

“这位大人,是这样的性格吗?”

顾泰按了按太阳穴。

“不对,他提我写休书那事做什么?休书还能给他启发?怎的莫不是他回去给他夫人写休书了?”

顾泰眼皮子跳了跳。

还是岑氏比她们知道得多,告诉她们:

“非是如此,你们不记得了,去年京城里还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一位官员置外宅,私养女子,被人告了上去撸了差事的,那人就是程斐通。

他原是寒门出身,出仕后高攀妻家,其夫人性极烈,养外宅事情抖落出来,先令程斐通遭贬谪,后对程斐通家中万般纠缠实行报复,程斐不堪忍受,请求合离,他夫人怒而不许,后来从你写‘休书’事中得到启发,好声好气央求他夫人给他写了休书,方才得以脱身。故而刚才如此那般说。”

“哦!”顾运惊得眼睛睁大,“原来竟是那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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