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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着嘴巴说:“自是不敢,你若敢,自去走就是了。”

“师妹,你这话可不对,难得出门采风,众人一起看景,最后只有我一人体验,有什么趣味?自然是大家一起体验才好。”陈逸然道。

“赏些正正经经的春景,难道谁还能说什么,只怪你提什么铁锁桥,将几身置于险地,是忘了自小读圣贤书,学的孔孟之学,你休要狡辩,便是说与谁听,也只说我有理,阿拙,你道是也不是?”

顾运忙嗯嗯点头,“安姐姐说得对。”

听得外面骑马的陈逸然重重哼了一声。

铁锁桥是不能走了,但香山有趣好玩的地方又岂止一个铁索桥。

不提漫山遍野的桃花林,只说这里还有一热闹非凡,人满为患之处。

乃是这里的一专门算姻缘的地方,是为桃花坞,屋内有一桃花姬。

算命不危险,这回谁也拦不住陈逸然。

因有许多人排队,陈逸然手一挥,使了大把银子叫下人插队买了牌子。

“一共五个,人人有份。”他笑得十分张扬。

顾运看着分到自己手里的木牌子,十分无语。

张若宜略微不自在,张若安非常害臊。

袁骋依旧摆着一张高傲脸,好像把谁都不放在眼中似的。

几人排着队。

顾运坐在长廊边看景,那两位少爷公子,一个逗弄挂在梁沿上的画眉鸟,一个抱臂靠在立柱边上,斜眼看着从里面求好姻缘出来的,或面露痴笑,或脸颊带粉的人,端是一副完全鄙视加不屑的眼神。

顾运毫不怀疑,若不是他们一个个华服锦衣绫罗绸缎,旁边还跟着四五个伺候的下人,就袁骋这模样,早被人打一百回了。

“哎哟,不得了,我做错了。”陈逸然忽然怪叫一声。

顾运属天蝎座的,小时候的仇记到现在,不带搭理陈逸然的。

张若宜象征性关怀一声:“怎么了。”

陈逸然一下跳到游廊边上蹲着,扬声说:“我怎么买了五块牌子来,袁师兄都定亲了,哪能还需要这个。”

也不知道陈逸然是不是故意的。

但袁骋脸色变坏了是肉眼可见。

张若宜生怕他们闹起来,忙笑着说:“这也不算什么,原都是瞎玩的,图个乐子,难道我们还能是认真来求姻缘的不曾?笑一场也就罢了,谁还放在心上。”

好歹没叫气氛僵起来。

正此时,里头小厮喊了牌子上的号序。

陈逸然低头一看,笑嘻嘻说:“到我了,各位,我先进去见识见识那桃花姬了!”

说罢一甩袖子,大步蹿了进去。

进去大约待了有一刻多钟。

陈逸然出来后,面色有些古怪。

张若安好奇问:“桃花姬与你说什么?你的签文呢,与我们看看。”

只见陈逸然重重咳嗽好几声,顾左右而言他,“没甚,果然是骗人的玩意儿,师妹待会儿过去看你自己的就知道了!”

第五十四章

“怪模怪样。”张若安靠在顾运身边跟她咬耳朵, “都说了是取乐玩笑,又不当真的,怎的给我们看一眼都不行了, 莫非他的签文见不得人?”

顾运笑着小声说:“待会儿我的给你看。”

正说着, 那头又叫人进去,顾运瞥了一眼, 可不正是她自己的号牌。

“那我进去了。”她站起来, 一旁丫鬟立刻替着整理衣服裙摆, 跟着脚后头把人送到那院子门口。

丫鬟就被做事的人留在外头。

顾运进入院子后, 边走边看, 环境清幽宁静, 一时风吹过,传来阵阵花香。这桃花坞倒是合了桃花两个字,处处粉粉嫩嫩的,连门廊上都雕刻有桃花图案。

抄手回廊两侧, 站着几个穿一样衣裳的小童, 规规矩矩把客人引进去。

下入到了一个类似天井似的院子。

屋顶中空,抬头能看见蓝天白云,院子旁边栽种大大小小的桃花树, 先下台阶, 从青色大理石台阶上去, 正中位置是一处正方形台面, 放着一方乌木矮桌, 旁边跪坐一个人。

四周围着一圈潺潺流水的沟渠, 不知是哪里引来的水。水质清澈, 在光线的映衬下波光粼粼,水底下铺着一层青灰白绿的鹅卵石。

这地似水榭, 又不是水榭。十分独特。

在坐之人,神色一排悠然,削瘦的身形,穿着天青色的衣袍,长发垂在身后,未带冠子,只用一根木簪簪着。

似乎要造出一股雅致脱俗的意味。

顾运看着对方,暗暗打量。

那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运没有跟对方似的跪坐,而是盘腿的姿势在蒲团垫子上坐下来。

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是那个,桃花,姬?”

她想说这是不是诈骗?

一个男的叫姬?

没进来的时候以为是个女子,心里还好奇来着。

进来才知道不是。

大概是顾运的眼神透露着怀疑和审度。

对方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后摆好面前的纸笔,幽幽说:“在下姓姬,名,咳咳,陶华。”

顾运睁了睁眼睛,眉头拧来皱去的。真有这人的,还玩谐音梗是吧?

“女公子请抽签吧。”对方干脆绕过顾运的怀疑,进入主题。

顾运随着他手的工作方向,偏头一看。

旁边放着一个大如水缸的石筒,里面插着密密麻麻上百根签条。

虚虚一看,顾运又转回来,右手往旁边一捞,捏了一根签子起来。

“喏,请。”递给桃花,不姬陶华。

这人可真不像个算命的大师,大概是这门生意太好做,来钱容易。

顾运双手撑着下巴,眼睛打量着对方,看来看去,片刻,漫不经心问:“姬大师可解出什么没有?能否看出我的姻缘如何不?”

那姬陶华却是举着签子淡看片刻,只见摇摇头,并不说话,旋即,他将那枚竹签随手一扔,又扔回了那个大石圆筒之中。

顾运眉毛一扬,不解地唔了一声?

“稍等。”姬陶华开口,就见他铺开仔纸,用镇纸压住首端,然后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写完了。

说:“请女公子看。”一边抬手将纸张放在顾运面前。

顾运一看,原来是一首诗。

便小声念出来:

“溪西竹榭溪东路。

溪上山无数。

小舟却在晚烟中。

更看萧萧微雨、打疏篷。

无聊情绪如中酒。

此意君知否。

年时曾向此中行。

有个人人相对、坐调筝。”

这是前朝一诗人写的一首虞美人。

写了这么一首诗词给自己。

顾运收起来无畏的神色,直言问:“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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