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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是,怎么不让人一下,顾小姐在家娇养着的小姐,跟着出来餐风露宿,跟他们这些人又不一样,怎么能这样硬生说话,可不把人吓到发脾气。

两人提溜着心,生怕这火势越烧越大。

好在,里面很快没声了。

顾运拿毯子盖着自己,面朝着内侧,不说话,一副冷战的模式。

背着身子,是真生气。

但气着气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这日,他们就在路边那种给过路旅客提供歇息的小店里住的。

一看就知道是附近村民在此开的店,就是那种搭建成一排的那种屋子,前头有个小院儿,厨房就在小院里。

顾运睡一觉起来,依旧不忘自己与司桓肃吵架,不跟他说话,马车一停下,她在后头鼓捣着把自己行李翻找出来,下了车,叫那年轻妇人领她去房间,看也不看司桓肃一眼。

进了屋子,荷包里找出一块碎银子给那年轻妇人,说:“请给我准备些水,一些吃的,要清淡些的,送进来就可以了。”

那年轻妇人收了银子,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道:“放心,我这就去准备,小姐稍微等会儿。”说完忙不迭去了。

人一出去,顾运哐一声把门关上。

外头,司桓肃叫住年轻妇人,他虽是俊逸非常的面相,却一身冷气,妇人打了个哆嗦,忙问:“客人有什么吩咐。”

司桓肃冷声问:“她叫你说了何事。”

“你,你说那位小姐啊,没说什么,就给我一些银子,让我准备些水和吃的送进去。”

司桓肃听罢,对人挥了挥手,让走了。

很快,年轻妇人就指使两个小丫头抬了一桶水进去,随后又送了一些清淡的饭菜进去。

顾运从头到尾没出来,吃了饭,把自带的洗漱用具找出来,漱口洗澡。

完事,那两个小丫头就过来把东西都收拾了出去。

床是木板床,上面铺的褥子还有一股霉味,顾运垫了一层自己带来的薄被,蜷着身体,闭上眼睛,让自己尽快入睡。

一日舟车劳累,很快沉沉睡去。

因为昨日在那车上休息得多,晚上又睡得早,是以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顾运就睁开眼睛,醒了。

换好衣裳起床,她不怎么会梳发髻,便只能编小辫垂在身前。

推门出去,自己在小院子里找到柴火间,舀水漱口洗了脸。

一回头,立在门口的身影把她吓得一跳,差点叫出来。

再一看,不是司桓肃是谁。

顾运又淡淡把视线收了回来,与人家擦身而过,也没打招呼。

径自回了屋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找老板娘问了问有没有吃的,叫人给她准备了些甜粥,吃了一小碗,自顾自就回到了马车上。

两个侍卫是一声不敢吭,从来没发现,就这么不说话把人当空气,也有这么大威力。

看他们大人,脸色冷成什么样子了。

大家都起得早,早上天气凉快,行路比较舒适。

但是今天,马车里一声声音没有,两个侍卫在外面赶车赶得胆战心惊,他们不觉得热,甚至觉得好像有些冷飕飕的,不禁想起昨日的欢声笑语闲适轻松的的氛围来,此时两侍卫不约而同想说:大人,快去哄哄顾小姐吧。

沉默一路,一路上马车都没停下休息,一直到午时,才终于抵达安城城门口。

“大人,安城到了!”

司桓肃:“进城,先找地方住店。”

侍卫:“是,大人。”

顾运一上午都殃殃的,进了城,才从市集的喧嚣声中,勉强提起来些精神,掀起帘子往外面看。

明明才两天,她就跟好久没听人说话没看见热闹似的。

吵架真是又费心又费神,还影响情绪。

先前没到的时候,心里又多期待啊,想着要买些什么吃些什么。

现在,顾运心里提不起一点劲,懒懒散散的,瘪着嘴巴,看一会儿就收回视线,放下帘子,好像并不那么感兴趣了。

低头手指绞着自己的腰带玩,闷声不说话。

司桓肃心思升起一阵烦意,脸色就越发冰冷。

很快,找到住店的客栈。

订了四见上房,顾运依旧不参与他们的谈话,下车时还戴上了面纱,抱着自己的行李,一言不发进了自己屋子。

刚要关上门,司桓肃在外面将门一推。

顾运终于说了今日对司桓肃的第一句话,“做什么。”

司桓肃:“让我进去,有话跟你说。”

顾运才松了手,但她转过背,低下头,不去看司桓肃。

“顾运。”司桓肃闭了闭眼,睁开。伸手捏住人的下巴,把面纱扯下来,将顾运的脸抬起来,对着自己。

顾运眸子浸上些不高兴的神色,抬手掰人的手。

司桓肃再次开口,低沉的声音有些冷冷的,淡淡的。

“顾运,我脾气不好。”

这话却不知哪里戳中了顾运的神经,那眼睛忽然淌出怒火,然后莹莹的眼泪一下沁了出来,眼眶含水。

她一慌,赶紧用手擦,生怕人看见,却语气凶狠说:“你脾气不好,难道要打我,冲我发脾气!你以为你是谁啊,走开!烦死你了!”

殊不知声音里带了哭腔就完全没了凶狠,反而都是委屈。

“我为什么要出门,我要回家去,让他们来杀我好了。”

情绪一经发泄出来,却是控制也控制不住。

那眼眶也红了,泪珠擦一擦不尽,把睫毛全浸湿了去。

“我的意思是,”司桓肃捏住顾运的两只手腕,微微拧着眉,说,“脾气不好,请你担待一二,可好。”

顾运一顿,抬起来泪莹莹的脸,还忍不住抽噎了一下。

司桓肃从她荷包里,抽出一条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

说:“便给你陪个不是,可能不生气了?”

顾运看着他,“你还打不打我骂不骂我?”

司桓肃一下笑了,“我何时打过你骂过你?”

顾运严肃抿着嘴,“你说让我试试看,不就是欺负我吗”

司桓肃心里微叹,“是我的不是。”

顾运了消着没干净的泪意继续说:“我不能买我想买的东西吗。”

司桓肃:“自然可以。”

顾运仔细瞧他神色,不算敷衍,方止了哭,才是说:“我要洗脸,叫人看见,难看死了。”

哪里会难看,只怕是万分的可怜相,但小姐觉着丢人,心里素性是个要强的,怎么肯让人看笑话。

“我让人去打水,洗过便带去吃饭去。”司桓肃把人按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出去房门,使了客栈的跑腿伙计送水过来。

看顾运敷了面。

眼睛还是水润清亮,有一点点痕迹,并不如何明显,顾运才跟司桓肃一起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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