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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没点猫腻谁也不信。

中山王义子有七八个,不独童关,可曾见他对别的哪一个如此上心,童关的大夫,比之世子也不遑多让了。

童阳山地处渭水之南,当年先皇还在世时,渭南等地就给了中山王作封地,中山王在此处亦有行宫别院,只是今上登基没多久,中山王才迁去了别的地。

如今只留义子在童阳山上,倒似乎代表了他自己还在此地。

寻常到了童阳山山脚下,普通人就不敢往前去的,因这阳山行宫内养着几千私兵,日夜安排有巡逻,等闲陌生人不许靠近。

司桓肃他们的马车队伍却一路上畅通无阻进去。

走完宽敞的山路,目望之处,百余级台阶之上,耸立着金碧辉煌的行宫别院,远远看过去,看不到边界,就知道占地面积之大。

青石阶梯的最左右两侧,都有供车马随行的宽敞缓坡道。

司桓肃和谢斐从马上下来,径自上了马车,一路上了行宫。

才一到,那里,一个太监总管模样的人,身后跟着十几二十个侍人,浩浩荡荡走了出来,过来迎人。

“司大人,谢公子,二位贵客,里面请。”

这人一脸笑容,弓着腰说道。

司桓肃浑身冷然的气势,并不应答,一把捞起顾运,打横抱在身前。

那位女医使也忙跟着下来。

太监总管那双眼睛一下落在顾运身上,忙手舞足蹈,一声惊呼,“这位可是顾小姐,可怜见的!”随即朝着身后斥声吩咐,“都还愣住做什么,去抬顶小轿子过来,没见小姐晕着么,没点眼力见儿!”

他一呵斥,几个蓝衣侍人连忙去了。

太监总管又上前,笑呵呵说:“难为司桓肃了,就先让老奴来背顾小姐吧。”

司桓肃嗤地一声:“不必。”

总管脸上的表情瞬间滞了一下,又飞快恢复过来,只是笑意淡了几分,“那你们就先跟着老奴进去吧。”

行宫奢华,用来待客每一处院子,每一间屋子,都非常富丽堂皇。

而安排顾运住下的那屋子,更是摆设精妙绝伦,内置非常多古董及有价无市之物,花瓶挂画,宝物摆件,连铺在地上的地毯,都是精致之物。非是眼睛一时看得过来,嘴巴一时叫得出来的。

凡人间有的,也不过如此了,让人不免感慨中山王的奢靡。

屋内燃了香,清香袅袅,绕过屏风进入内室,床上挂了层层叠叠的纱帐,虽多,却不会闷,因都是极其轻薄柔软的上等纱。

十几个婢女在殿中伺候。脚步轻轻,走路时几乎不发出声音。

司桓肃将顾运放在床上躺好。

转身便问:“这是你们王府别院的客房?”他冷眼直视人心。

管家不紧不慢道:“司大人说笑了,顾小姐是我们府上贵客,本身又是千金之躯,原该住这样的屋子。”

“你们主子呢,何时能见?”司桓肃直接问。

“呵呵,大人莫急,等该让你们见时自然就会见到了。”

司桓肃漫不经心说:“别挑战我的耐心。”

他并不欲远离顾运,就在这内殿旁边找了间屋子下榻休息。

看得管家眼皮子跳了跳,忙说此番不合规矩,说已经另外给司桓肃准备的屋子,只被司桓肃冷冷的一句话就喝住了。

“你与我讲规矩?可问过我腰间的刀答应不答应?”

管家端着一脸几乎维持不住的笑容了,走了。

晚上,司桓肃,谢斐才知道,后日是童关行戴冠礼之日,中山王府早就广发请帖,大宴宾客。

阵仗盛势何其庞大。

谢斐凝眉:“连中山王都会过来,你说,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司桓肃低眉敛目,不管是阴谋阳谋,他见招猜招就是了。



清幽宁静的主殿内,一青年站在案几前,挥毫写字,头也不抬。

他身形削瘦,面相尤为疏离冷淡,眉宇间藏着几分桀骜之气。

这人便是中山阳的义子,这座阳山别院的主人,童关。

殿中跪着一个侍人,正在回话。

只听人问:“人都安排住下了?”

“回少爷的话,都安排好了。”

“那位小姐呢,可看见了?”

“因那位小姐是昏睡着叫人抱着进去的,小的便不曾看清楚样貌。”

童关低笑一声,“蠢货,谁问你这个了。”

侍人吓得连忙磕头请罪,“奴才蠢笨,还请公子饶恕。”

“罢,你退下吧。”

那侍人又战战兢兢谢过,方起身退了下去。

童关写完一幅字,等它晾干,叫道:“清儿,拿去裱起来。”

那被叫清儿的侍童,缓缓从外屋进来,应了声:“知道了。”然后就去把刚完成的那副字收拾好。

童关咳了咳,方才坐下,饮了一口茶,压下喉见的痒意。

青儿听见他咳嗽,忙在一旁了一碗黑梨膏化了水端过来,“公子也太不知道保重了,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后日宴会可撑得住。”

童关你瞥了他一眼,“大惊小怪,将我当成那泥捏的了不成。我问你,父王明日可能到?”

清儿点点头,“公子放心,王爷一行约摸明日一早就能到,定不会错过公子的弱冠礼的。”

童关听了,脸上却意义不明笑了笑,道:“你觉得,我是担心这个?”

第一百二零章

清儿忙摇头说:“公子, 我不懂,不敢乱猜。”

童关喝了梨子膏水,笑:“不懂就算了。你让管家无需时刻盯着那几人。”

“好的, 公子。”

第二天, 司桓肃和谢斐就见到了童关。

他是坐着轮椅被人推进来的,如此也没掩盖他分毫气度。

童关虽然瘦弱, 脸上带着不容掩饰的病气, 身姿倒是笔直挺拔, 气质仪态出众, 天然中有一股傲然的贵气, 与一般经年久病之人不同, 不愧是金玉富贵之地养起来的。

外人都叫他一声公子,因着中山王别样的宠爱,连个姓都不敢带,似乎这样就是尊其为王爷的正经血脉似的。

司桓肃生性更冷酷桀骜, 少年持刀见血的人, 何其目高于顶,对着童关也不过轻轻一瞥。

倒是童关先称他一句:“司大人。”

司桓肃才是盯着人的眼睛,说:“我人已经来, 解药呢?”

童关哂然一笑, 招了招手, 后面清儿立刻上前一步, “公子有什么吩咐?”

“推我去看看顾小姐。”

清儿应:“是。”又看着司桓肃和谢斐, “两位公子, 请。”

几人一同到了顾运那间华贵的屋子。

床上幔帐遮挡, 司桓肃立在前面,再次说了三个字:“拿解药。”

童关眉眼狭长, 看人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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