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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需得有一杆称,万万不可因为别的,致内心失衡,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姊妹存了芥蒂,疙瘩。”

顾纤云脸色骤然一白,她不知顾泰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却自己内心真个狠狠被刺痛了一下。

手心捏紧了那团绣帕,半晌,她开口,“姐姐是怕我与小九有不对付,是吧。”

她说这话时,心里,面上,都像是有把刀子在戳在划似的,好似她心里藏着一点点心思,大家都知道,只是不戳破,实则看闲话一样看自己。

“我有时候真羡慕小九,”顾纤云垂眉说,“不,不是有时候,是一直羡慕小九,羡慕她轻而易举就能让大家喜欢,什么好的都留给她,她闯祸也甚有苛责的时候,连你也对她谆谆教诲。明明也是个姑娘,从前却一定也要跟着先生读正四书五经,不懂的地方去请教哥哥时,哥哥也会耐心与她分说,她怎么从不担心自己的行为影响大哥哥学习考试,她怎么什么都不怕呢?”

这是顾纤云永远想不明白的一点,所以她一面暗暗羡慕嫉妒顾运,但自己怎么样都做不到。

越做不到,越明白自己与顾运的区别。

顾泰知她这些想法非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日积月累。

然这事不能不戳破,否则她心中总有一快抚不开的阴影在,等她嫁了人,若日子能平淡顺遂还好,若不能,只怕她难向家里坦言求助,因她觉着当初是自己选择的,错了输了,苦果自己咽下去,绝不露与人前,不能让姊妹看见,她会认为那是她最后尊严。

顾泰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七,你的眼睛一直放在阿拙身上,怎么从不好好看看自己。你说大家都喜欢阿拙,可谁有因为喜欢阿拙而忽略过你吗,祖母多疼九儿,可也不曾对其他的孙女视若无睹,苛待不理?你若一味钻牛角尖不肯出来,日后又怎么办?岂不知也是伤了家人的心?今日你因着大家都对那威震将军府多有挑剔,你硬是选了他家,你以为这是反抗,要证明自己能比九儿好。你没明白,非将军家不能选,而是你从头到尾,忽视了老太太一片心,难道她老人家会盼着你嫁不了好人家么,若真喜欢那府上,该是认真去与老太太推心置腹,而非在母亲面前去撂下一句话。明日你哪里不如意,是不是还打算与家中愈发疏远,形同陌路?养你这般大,难道是为着让你伤害自己的?如此,书也全白读了,稚子该明白的道理,你反全丢了去。”

一番话,对顾纤云来说,也不可谓不重了。

那眼泪早已经从眼眶里淌了下来。

她知道她不好,心性不好,如今已是无颜见家人了。

第一百五三章

话说到这个程度, 原并不是为了谴责哪个,也不为着让她自责反省,是要她懂得自爱, 莫把自己看得尘土一样轻, 将大半的精力都用在了别人身上,本末倒置, 自尊自重, 才不枉家里养她一场。

顾泰叫丫鬟打来水, 让她洗了脸, 才送人出去了。

不论日后各自前程, 日子好坏, 该做的已经做了,于心无愧。

顾运后来知道她顾泰去找了顾纤云的事,心里也盼着一切都能往她期待的方向慢慢变好。

想顾纤云的心结能够解开,日后能开心一些, 放松一些, 不用那么紧绷,小心翼翼。

也真诚愿她所选的夫婿是她以后的良人,日后生活幸福美满。

因为从来都知道, 并非所有人都能同她大姐姐顾泰一样, 目之所见, 心之所想, 皆是大局。心性坚韧, 学识渊博, 能周全左右。这样的, 千百人中也不一定会出一人。也并非所有人与自己似的,有这样离奇的来历, 她人生中所做的所有选择,对她来说,就只是单纯的选择,无关其他。选得好,万事大吉;选错了,那就就错了,结果又能严重到哪里去。这是她与顾纤云的不同,所以她对待什么都能坦然,都能自如,这就成了别人眼中的心胸开阔,肆意张扬,连她自己也知道,这在这个时候,是非常少见的性格。所以祖父喜欢她,祖母偏爱她,哥哥姐姐亦都真心待她。

但也知道这不是她傲慢的理由,时代将女子拘束在一小方天地,限制了她们了行动,学识,眼界。她们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尽量替自己选一个看似可靠的未来,所以慎之又慎,小心翼翼,这不是她们的错。

所以,谨小慎微,心思多敏也不是她七姐姐的错。

她能冲着阳光笔直向上生长,也要看见,没有感受到阳光,致使自己曲折生长的那个。

冬至这日,落小雪了。

雪花如鹅毛一样,从天空中慢慢飘下来,很漂亮。落在树杈上,落在屋顶上,融化在雪地里。

顾泰院子里。

顾运抱着暖手炉在炕上的桌上描九九消寒图,顾泰在一旁看书。

前几日顾纤云才过了大定,顾运忽然问说:“七姐姐的好日子是不是定下来?”

顾泰眼皮子也没抬,只不紧不慢道:“明年三月份,不早不晚,正是开春的好时节。”

原本那边拟了好几个日子,但是都是比较近,就在过年之后,老太太嫌那会儿天冷,嫁女儿的又不用着急,若不是看着他们家少爷年纪不算小了,且自家后面还跟着个小的,也要办婚事,估计还要细细的择日子。

这已经算是紧的。

“挺好的。”顾运点点头。

说起来,她很有些日子没见司桓肃了,上回绣了一个荷包,忘记了给,就一直没送出去,放到现在,都快旧了,顾运连第二个都做起来,还放在香炉旁边熏上了自己喜欢的香。

这边走着神,忽然被顾运点了点脸颊,笑她,“小丫头想什么呢,仔细把消寒图描花了。”

顾运收起笔,把消寒图再挂上墙。心想,她跟司桓肃都定了亲,原想趁着空档谈谈恋爱,却哪里有这个机会。别说谈恋爱,现十天半个月见一面都难呢。

这时候恐怕都没什么小情侣,就算有,必定也只能偷偷摸摸的相会了。譬如她,如果想见司桓肃一面,送他个东西,除非家人邀请人上门,否则就要想法子,悄不声息的,暗暗进行。

这样一想,又想到那个给她姐姐情书的人,也不知对方还有没有坚持,有没有取得姐姐的欢心,讨得人喜欢?

顾运在顾泰脸上压根看不出来什么,她姐姐情绪稳得很,轻易看不出来。

“嗯?瞧我做什么。”

顾运嘿嘿笑了两声,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上次意外看见信就算了,这会儿无端端刨根问底,她也不好意思,没有这样打探隐私的。

若真能发展,到时候自然也能知道了。

“姐姐,你说我能不能见一见司桓肃?”

顾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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