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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怒骂:“这个毒妇!”

还在数杏花的贺岁安的手停在半空,始料未及。

卫城被攻破和李将军有关?

怎么能这样做?

卫城死了那么多人,横尸遍野,民不聊生,百姓们被胡人、马贼肆意屠杀的原因不是蒋将军护城不力,而是有人里应外合。

李将军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她想不明白。

他可是大周派来守护边境的将军,而李将军不仅不竭尽所能保护大周子民,还勾结胡人行事,害得卫城落到如此凄惨境地。

贺岁安越发感觉人心可怖。

她想回头看这位李将军一眼,又怕看见满地的尸体,忍住了。

李将军还想和祁不砚周旋。

可他没给这个机会。

一只红黑色、背部有纹路的甲虫从祁不砚护腕飞出,以常人无法躲避的速度飞了过去。

甲虫一碰上李将军的皮肤就钻了进去,只有蚊虫叮咬的痛感。

换作平日,他是不在乎的。

今时却不同往日,李将军知道这种轻微疼意是有蛊入体,他自然大惊失色,疯狂抓那块皮肤。

挠烂了也无法将入体蛊虫拿出。

不行,他还不想死。

蛊似乎生效了,李将军双手双脚无力麻木,站不稳跌倒在地。

李将军扔掉本将军自称,口不择言:“祁公子。那个毒妇,不,是蒋夫人误会了,真正串通胡人的不是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祁不砚偏了下头,发梢尾端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少年笑弯了腰。

他缓缓地屈膝蹲下,左手支在膝盖上,掌心托着下巴,垂眸看很快变得瘫痪的的李将军。

祁不砚呢喃:“这样啊。”

李将军以为有戏,眼露出希望。

偏偏祁不砚下一句话将李将军打回谷底:“真正串通胡人的是谁,又与我何干,我根本不在意,我只要完成和她的交易即可。”

他似真诚给出建议,好像由衷可怜、同情李将军,可唇角却呈现上扬弧度:“或许你可以等死后,下黄泉跟她解释清楚。”

“抱歉,帮不到你。”

说罢,少年按了下已经飞快窜动到李将军脸庞的蛊虫。

死蛊不会立刻让人死,中蛊人会在第四天备受蚀骨之疼死去。

从现在开始疼,疼到死。

不久后连话也说不了。

李将军想伸手过去拉祁不砚,手却死活都抬不起来。

祁不砚站起身,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问贺岁安:“我的事做完了,你也该数好了吧,这幅画一共有多少朵杏花?”

她战战兢兢:“我忘了。”

数到后面,光听他们说话了。

他容貌如满怀慈悲的菩萨,沾血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檀木桌:“没事,我告诉你有多少,一百四十四,我刚刚喝茶时数的。”

祁不砚走过去,指尖点在画上其中一朵杏花,拉出一道红痕,笑得天真似的:“真好看,”

贺岁安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转身看后面,眼神只放在墙画上。

而祁不砚站在她旁边。

“还想继续看?”他问。

贺岁安偷瞥他带有几滴血渍的侧脸,少年的蝴蝶依然只蔓延到脖颈之下,他又过于白,大部分蝴蝶藏在服饰里,只露出翅膀也明显。

堂屋净几明窗,看得更清楚。是蓝色,鲜艳灿烂的颜色。

她只看一眼便不敢看了:“你们那里的人都会有蝴蝶?”

“嗯,颜色和形状不同罢了。”

她道:“为什么会有?”

“你也想拥有?”

少年笑:“很容易的,只要把人扔进蛇窟里一天一夜,再出来身体就会有蝴蝶了,可你这么怕蛇,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祁不砚染血指腹点上贺岁安软白的脸颊,弄脏了她。

青色护腕卡在他精致的手踝,从天水寨带出来的七个小铃铛银链坠落,晃动着,擦过她。

冰冰凉凉的。

她也闻到了他沾到的血腥味。

血中带诡异的香。

祁不砚又道:“天水寨之外的人想自己的身体短暂出现蝴蝶也不是不可以,听天水寨的老者说,只要与天水寨的人交合,便有了。”

第9章

贺岁安以为祁不砚在说笑,见他面不改色,又不太确定了。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

而祁不砚对交合这件事似没什么感觉,只是用寻常语气说出事实,告诉她获得蝴蝶的其他办法,既不会感到害臊,也不会感到激动。

被天蚕丝拦在门口的亲兵见李将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祁不砚出手杀了他,顿时人心惶惶。

将领被杀,容易军心大乱。

城外还有对晋城粮草、金银珠宝虎视眈眈的胡人,亲兵不由担心此事传出去会令城中百姓惶恐不可度日,到那时内忧外患。

守在将军府的都是李将军一手带起的亲兵,只对他尽忠,他一旦死了,他们便是无头苍蝇。

便是此时,副将赶了过来。

李将军的大部分亲兵见他来,心想自己在过今天后必定要易主了,识时务让路,比以前还要恭敬三分地尊称他道:“杨副将。”

亲兵的嗓音不低,站在堂屋里的贺岁安闻声往外看。

杨副将三十有余,脸上有一道穿眉而过的陈旧疤痕,双目炯炯有神,长相偏刚正。

直觉告诉贺岁安,他是和李将军不同的一类人。

此人身披厚重盔甲,手持弯刀,腰间还环绕着一条灰褐色的牛皮软鞭,靴子沾了不少马粪,看着是从哪儿急急赶过来的。

贺岁安昨夜在将军府下人口中听过一些有关这名杨副将的事。

他是用兵鬼才。

亦是李将军的军师。

杨副将数次领兵击退胡人,功劳都记到了李将军头上。

晋城没了李将军可以,没了杨副将不行,知道真相的晋城百姓都是这么说的,朝廷对李将军大加封赏,而他们最尊敬的仍是杨副将。

祁不砚漫不经心顺着贺岁安的视线看外面,也看到了杨副将,抬了抬眼,还与他对上目光。

后者审视着他。

眼神如锐利的箭矢。

来前,杨副将已从他人口中知晓前因后果,当亲眼看到堂屋内的惨状,还是感到一阵惊讶。

把将军府弄成这样的人竟是一个少年吗,杨副将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李将军,若有所思,朝身边的亲兵做了个让他们退半步的动作。

祁不砚饶有兴致看着他们。

亲兵听令行事。

他们也看出来了,李将军还有气儿,并没有死。

杨副将眼风扫过贺岁安与祁不砚:“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想出城。”祁不砚将行动不便的李将军拎起来,再收回天蚕丝,用护腕潦草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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