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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她离开。

她回苏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苏睿林房间找他。他还是以前的慈父态度,关心地问:“阿央,你这几天为什么总是到外面?”

苏央盯着苏睿林,清冷的面孔有几分动容:“父亲,是不是您让官府张贴疫病告示的?”

苏睿林想拉她的手放下。

“是。”

苏央质问:“这便是您所说的,给风铃镇百姓一个交代?”

他无言。

“为何?”她深呼一口气,“您知道的,那并不是疫病。您瞒着所有百姓,又不允许我带人下燕王墓,究竟意欲何为?”

守在门外的钟空、钟幻将房内父女二人的争吵尽数纳入耳中。

钟空着急看向大哥钟幻,用眼神询问该如何是好。钟幻眼风都不带给钟空一个,安分守门。

钟空小声开口:“大哥。”

钟幻:“闭嘴。”

“哦。”他语调怨愤。

房内,苏睿林凝视着自己一旦认定一件事便会强硬起来的女儿,深感有些拿她没办法了。

“阿央,我……”

“父亲。”苏央打断道。

她竭力地压抑情绪,深深闭眼再睁开:“我现在还有事需要处理,改日会来向父亲请安。”

说罢,苏央没给苏睿林拒绝的机会,退出书房。

苏睿林望着苏央离开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如一座枯灯坐着。

*

这厢,贺岁安窝在客栈上房,脱掉上衣给腰腹伤口抹药、重新包扎,疼倒是不疼了,但看着触目惊心的,怕是得留疤了。

若是可以,贺岁安自然希望不要留疤,可看情况不太可能。

她摸了下腰腹伤口,乐观地想,幸亏阴尸蛊是藏在这里,若它藏在脸上或脑袋就难办了。

包扎好伤口,贺岁安一件一件地穿回襦裙、外衣,要去找祁不砚。荷华给的书都暂时放在他的房间里,她想看得去那里找。

得在下燕王墓之前看完那几本书,到时候下墓能随机应变。

毕竟墓穴里有很多机关。

而破解机关的办法兴许能从书中得知,毕竟很多墓穴的机关与墓穴主人生平经历过的事息息相关,燕王墓大抵也会如此。

时辰尚早,祁不砚应该还没有休息,贺岁安不怕这个时候去他房间会打扰他休息。

她敲门道:“我想进来找书看,你在房里吗?”

“门没锁。”祁不砚说。

这是允许贺岁安推门进来的意思,一回生两回熟,她推门而进。祁不砚今天没坐在窗台,半倚坐到椅子,脚下是他养的蛊。

贺岁安轻按了下变得干涩的喉咙,感觉这几天来都很口渴,半夜要经常起来喝水。

过来这里之前,她刚喝完一杯水,现在又渴了。

水好像解不了渴。

贺岁安没想太多,走到桌子旁倒茶喝,余光扫见祁不砚露出来的半截白皙脖颈,有种想咬下去的冲动,想移开目光又移不开。

祁不砚发觉贺岁安从进来到至今没再说过话,抬起头看她。

待看清贺岁安的眼,他喂蛇吃东西的手停下来。

她双眼有些异样的红。

难道当初进贺岁安体内的阴尸蛊有两只,其中一只是阴尸蛊的子蛊,阴尸蛊的子蛊与普通阴尸蛊不同,发作方式与时间也不同。

如果真是这样,过了这么多天,无法再通过外部手段取出,需要子蛊自动从她身体爬出来。

难度很大。

“你是不是想咬人?”

祁不砚忽问。

贺岁安下意识点头,又摇头,改主意道:“我不知道,我变得很奇怪,也很不舒服,今天我可能看不了书了,你先自己看吧,我回房了。”

说这话之时,她还不受控制地用盯着猎物的眼神看祁不砚。

他笑了。

祁不砚站起来,走到贺岁安面前,将脖颈凑到她唇边,指尖轻轻按住她脑后勺,令她贴近他。他皮肤下的血管明显:“咬吧。”

贺岁安也逐渐意识到不对劲了。

“是阴尸蛊还在我体内?”

“嗯,是阴尸蛊的子蛊,它比一般阴尸蛊要厉害。”祁不砚指尖拂过她发鬓丝绦,“抱歉啊,它藏得太好了,连我也没发觉。”

“咬我。”

“咬了我之后。”他完全不怕她会咬断他喉咙,“别出去咬别人了,所以咬我吧,贺岁安。”

贺岁安唇瓣微微颤抖,想拒绝,又失控地张开嘴,咬住了祁不砚的脖颈,牙齿嵌入他体内。

很快,血沿着祁不砚颈侧缓流下,涂红他白净的皮肤。

她却解渴了,不自觉吸吮。

不知从哪里来的蛮力,贺岁安一把将没有设防的祁不砚推到了桌上,少年眼里似有少许的惊讶。

第27章

祁不砚稍微仰着头, 脖颈彻底暴露在贺岁安眼前,她趴到他身上,如迷失在沙漠中的人逢甘露般咬住他,牙齿刺穿他皮肤。

与其他中了阴尸蛊的人不同。

贺岁安体内并无阴尸蛊孵出的虫卵, 由于那是与母蛊紧密联系的子蛊, 咬人虽也具有传染性, 但口涎与血液里不见虫卵痕迹。

而且贺岁安还有自我的意识, 她明知不能发狂咬人, 却还是这样做了,阴尸蛊的子蛊驱使着她, 使她受不了血肉的诱惑。

祁不砚颈侧被贺岁安咬出伤。

带有温度的血液仿佛颜料在白纸上落下花瓣, 落入贺岁安的唇齿, 血的味道本该不好闻, 可她闻起来是带着食物似的香气。

也是这个原因才导致那些发狂之人以人为食吧。

怎么办呢。

好想再咬深点。

难不成,她以后就要成为发狂之人、难以自控地去伤害别人?

贺岁安见祁不砚的脖颈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眼眶不禁红了, 因为她还在咬着祁不砚, 所以只能发出抱歉呜呜呜的声音。

祁不砚由始至终没推开贺岁安。

他似是以自己的身体喂养着体内有阴尸蛊子蛊的少女。

只有祁不砚自己知道,在被贺岁安咬上脖颈的那一刻,一阵酥麻感犹如岩浆迸溅,又如缺堤之坝极速地淌散到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祁不砚望着贺岁安粉白的侧脸, 手指绕着她垂下来的发丝玩,姿态随意, 像被咬之人不是他。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贺岁安有点恢复正常, 咬人的力气变小,最后趴在祁不砚身上一动不动, 像做错了事、又不知道怎么面对。

不行。

贺岁安告诉自己,不能逃避。

她唇角还有血,像偷吃了没擦嘴的猫儿,睁着泛红的眼睛,抬头看祁不砚,轻之又轻地用手指碰了碰他脖颈:“对不起。”

祁不砚毫不在意,也没理会被贺岁安咬出来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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