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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继续”,她好像有些无法接受身体袒露人前的感觉,被他捞出去,干脆扑进他怀里,埋首不出来。

暖香瞬间扑鼻而来,祁不砚的身体总是散发着好闻的气息。

他靛青色衣衫外的银饰也被贺岁安撞得叮当响。

少年腰窄腿长。

她双手一张便圈住了他腰身。

贺岁安想起刚才赤着跟人接吻,羞得恨不得张嘴隔着衣衫咬祁不砚的腰一口,又没这个胆子,闷声道:“我要穿衣服。”

祁不砚:“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贺岁安仰起头,意识到现在的处境,又将脑袋埋回他怀里,扯得他腰间蹀躞带微歪,“换你没穿衣服试试。”

她似窝囊地嘟囔,整个人却透着一股令人挪不开眼的鲜活。

“我并不在意。”

祁不砚拂了拂贺岁安垂落到他腿侧的长发,道。

贺岁安:“……”

她小声道:“我在意。”

人的身体或许对祁不砚来说只是附于血肉外的一层皮,即使看见了她的身体,也不会起绮念,可贺岁安还是会、会有点别扭的。

“好。”祁不砚随贺岁安,指尖在她发间穿梭,“既然你在意,那便穿上,要不要我帮你穿。”

“我自己来。”她立即道。

贺岁安见祁不砚这样说,知道他不会再阻止自己,掉头钻进被褥里,只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她眼珠子转了又转:“你……能不能帮我去拿新裙子过来。”

祁不砚给她拿来了红色裙子。

贺岁安又让他背过身去。

最后,贺岁安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裙子,非常合身,红色齐胸襦裙边缘缀着流苏,身前的诃子的红是浅红,图案是别春花。

裙带系身后,裹着纤细腰肢,纱裙裙摆蓬松,贺岁安站起时,精巧的脚踝在裙下若隐若现。

“可以了。”

贺岁安穿好,坐回床榻上。

她看一眼窗外,发现天黑了,祁不砚买裙子买了这么长时间?贺岁安觉得有些奇怪,也没细问,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他们今晚不吃饭,贺岁安因为之前和蒋雪晚在食肆吃的那一顿,到现在还饱着,没食欲。

她穿完裙子就趴坐在床。

祁不砚去喂蛊了。

贺岁安不敢靠近,依然趴躺在床榻,看他喂蛊。

喂蛊食物都是新鲜的肉,不知是什么肉,是祁不砚问小二拿的,小二倒是觉得他奢侈,拿这些上等好肉去喂虫蛇,又不敢多事。

能养虫蛇在身边的少年岂会是等闲之辈,小二把新鲜的肉送上来后,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他把东西放下就一溜烟跑了。

祁不砚的虫蛇毒蛊自下山后吃过人的尸体,嘴给养叼了,再吃寻常的肉类,显得兴致缺缺。

黑蛇以前喝过贺岁安的血,如今还觊觎着那等鲜美的味道,转过扁扁的蛇脑袋看向她,却被一根如竹似的手指轻轻敲了下。

敲的力度看似是很温柔的,却隐带有危险意味。

黑蛇缩脖子吃东西。

等虫蛇吃完,祁不砚将它们扔了出去,让它们到外面自己消化食物,他则用热水净手两遍。

贺岁安实在无聊,低头给自己编辫子,拆了编,编了又拆。

怎么编也没祁不砚编的好看。

她不玩头发了。

祁不砚也上了榻,时辰已不早,他喂蛊花费不少时间。

房间的灯灭后,贺岁安适应了会儿才能再看到祁不砚的脸,她是被他抱着睡的,她就好像他精心喂养的宠物,总要放身边才行。

但贺岁安下午睡过一觉了,睡不着,翻来翻去,

柔软的身体在怀里滚来滚去,祁不砚鼻间满是贺岁安的气息,她的手无心擦过他腰下几回,少年睫毛在黑暗中微微颤动。

有异样,祁不砚不禁埋首到贺岁安颈窝,吐息喷洒,像是疼地嗯了一声,吓得贺岁安以为自己干了什么不该:“怎、怎么了?”

祁不砚脸有极艳之意,也有对未知事物的茫然。

五指抓紧了被褥。

贺岁安本来翻成平躺的,听到他的声音,又转过身来,变成侧躺,跟他面对面,却被面覆昳丽薄红的祁不砚惊艳了一瞬。

刚想问清楚他到底怎么了,贺岁安却发现了一些端倪,在她转过身后,滚烫、灼热,恰好抵住了她,她不知所措地咽了咽口水。

少年下巴搁到贺岁安的肩头,像是想通过接近她,闻着她的气息,缓解一下疼意。

过了良久,贺岁安无所适从问:“好点了么?”

“很奇怪。”他道。

祁不砚在十四岁后也偶尔在早上遇过类似的情况,虽不知原因是什么,但它会自己平复。

可这次不一样……它是因贺岁安而产生变化的。

贺岁安越来越紧张,不敢乱动,手心都出汗了,也不知是被天气热的,还是因为别的。

她追问:“什么叫很奇怪?”

奇怪的是。

祁不砚想顶撞她。

第39章

贺岁安见他迟迟不回答自己, 遂又问了一遍,房间除却她低低的说话声外,格外的寂静。

“尚未。”祁不砚回。

贺岁安抬起眼,想看看他, 却倏然盯紧他的脸。

她惊奇:“你、你的脸。”

祁不砚的侧脸浮现了半只蓝色蝴蝶, 绚丽得妖冶, 如同森林精灵, 像一张白纸蓦地生出栩栩如生的画, 那画被赋予了一条生命。

这还是贺岁安第一次见祁不砚的脸浮现蝴蝶,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眼前美景, 只觉得神奇中透着一股近乎献祭似的好看。

贺岁安抬手抚过。

蓝色蝴蝶仿佛在她指下展翅。

翅膀像是会动, 在贺岁安碰上去的那一刻, 颜色随之鲜活。

仅是半只蓝色蝴蝶便如此了, 若是整只蝴蝶浮现,又会是如何,贺岁安想象不出来确切的。

祁不砚刚才的情绪波动很大, 不然也不会出现蝴蝶了, 还从衣衫里蔓延到脖颈、侧脸,不过有了这个反应,情绪波动不大才怪。

贺岁安想收回手。

祁不砚却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喜欢我的蝴蝶?”他皮肤泛着浅桃色。

他此刻虽看不到自己的脸,可透过贺岁安的反应, 能想到她在抚过什么,蝴蝶, 他的蓝色蝴蝶。

贺岁安听见祁不砚问她喜不喜欢他的蝴蝶,不去回忆他们刚才荒诞却又存在的一幕, “嗯”了一声,老实道:“喜欢的。”

“很美。”

她又补了一句。

贺岁安也佩服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与他谈论蝴蝶的事情, 但她也确实需要一些事来转移自己或转移他的注意力,看能不能好点。

二人挨得很近,祁不砚能够清晰地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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