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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安很轻地碰着他的蝴蝶链子,“为什么你们天水寨的人的链子一断便会死?真的不能将它藏起来?”

真的太好奇,她忍不住问。

“蛇毒。”祁不砚无所谓说与她听,“我们天水寨的人体内有蛇毒,手腕和脚腕戴的蝴蝶链子便是用来扼制我们体内蛇毒的。”

只要蝴蝶链子不断,那么便永远没事,断了,人便会没了。

贺岁安:“蛇毒不能解?”

祁不砚像述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很淡然:“不能,蛇毒在我们一出生就有了,每一代的天水寨人的体内都会有蛇毒。”

“不清楚是从哪一代开始,所以他们的后代体内也会有蛇毒,而刚出生的孩子必须得在百日内戴上有母亲制好的蝴蝶银链。”

贺岁安恍然大悟。

竟然是因为体内有蛇毒。

她指腹摩挲着祁不砚手腕上的蝴蝶银链,轻声问道:“这是你母亲给你做的蝴蝶银链?”

他没太多情绪:“没错。”

贺岁安衷心赞叹:“很好看,你母亲一定是用心去做的。”

祁不砚垂眸看蝴蝶银链,在明亮烛火下,链子呈现纯质的银色,他似笑非笑道:“用心?”

他指尖轻扯过蝴蝶银链,却被贺岁安按住:“轻点。”

祁不砚松了手。

他倒是行事随性得很。

贺岁安又低头看祁不砚掩在靛青色衣袍下的脚踝,总感觉好不安全,她要是祁不砚,整天不得提心吊胆,怕一不留神就弄断了。

不久前,贺岁安就弄断了一条手链,虽是在大街上随手买下的,但看见它断时还是心颤了下。

房间烛火还在烧。

祁不砚忽鬼迷心窍问:“贺岁安,你可会离开我?”

他此时看她的眼神有着天真。

可这抹天真又透着一股自然又神性的残忍,因为他不接受“会的”那种答案,哪怕是有这个可能,但她若给出的答案正是会呢。

他会如何。

像杀了那些曾背叛过他的蛊虫一样,将她杀了?

向来目标明确、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的祁不砚犹豫了,他好像,第一次意识到,贺岁安和他养的蛊有本质的不同,非常不同。

蛊没了,可以再炼。

他不在意是否还是以前的蛊。

贺岁安没了,就是没了,再养过另一个人,也不是贺岁安,祁不砚发现他只想养贺岁安。

特殊的。贺岁安对他来说有点特殊,到底特殊在哪里,祁不砚不太能说出来,或许是贺岁安可以使他浮现不一样的蝴蝶。

在贺岁安要回祁不砚时,他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我又不想问了。”

少年说。

祁不砚掌心压着贺岁安微张的唇,被她呼出的气息弄潮了。

第41章

四目相对间, 贺岁安的眼底倒映着祁不砚的脸。

窗外雨声淅沥,她抿直蹭到他掌心的唇,握住他捂住自己的手,想拉下, 却听外面响起叩门声。

小道士的声音越过门板传进:“贫道是来送热茶的。”

晚上下雨, 不知他们是否有淋到雨, 他来送热茶给他们, 体现了玄妙观道士的贴心、细腻。

难怪青州百姓对玄妙观赞不绝口, 此处的道士做事很周到,毕竟道士可以只让他们进来避雨即可, 送热茶过来又是一番好意了。

贺岁安侧过头往门看去。

“二位可是休息了?”

见厢房里还点着灯, 不像是休息了, 小道士又问了句。

祁不砚放下捂住贺岁安的手, 她过去开门,双手接过小道士端着的一壶热茶:“有劳道长了。”

“这是贫道应该做的。”小道士眉目清秀,也是年十几, 身形偏瘦, 朴素的灰色道袍似能为之添了一抹出家人的沉和内敛。

他嘱咐他们记得喝热茶。

如今的天气是转暖了,但在晚上淋到雨也是会容易生病的。

清香的热茶沁人心扉。

祁不砚曲指拎起茶盏,倒一杯茶水,放到唇边抿了几口, 直到茶杯空了,再倒一杯, 似乎真的渴了:“茶很好喝,谢谢。”

他接受了小道士送过来的热茶, 所以说了谢谢。

小道士又改变了对他的印象。

在带他们来厢房的路上,小道士并不是没有留意到祁不砚不向其他道士回礼的事, 只是没管而已,这种事又不能勉强别人。

尽管小道士没管,但对祁不砚的印象自然是不好的。

可人的想法总是千变万化的。

当小道士听到祁不砚因为热茶而说了谢谢,又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大抵是他那张好皮囊给他的优势,叫人不忍怪罪他。

贺岁安没喝热茶。

她不渴。

晚上喝多茶水,贺岁安可能要如厕,横竖不渴,就不喝了。

小道士看着祁不砚喝了一杯又一杯茶,面色如常道:“晚上喝太多茶也不好,小公子还是适当喝两杯,不要因夜雨生病便好。”

祁不砚放下茶杯,笑吟吟:“我现在尚无困意,可否参观一下道观?我以前还没来过道观呢。”

“这……”小道士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愣在原地。

他还想以三善真人在晚上需要静修来拒绝他们。

祁不砚仿佛能预判似的。

他道:“玄妙观这么大,你告知我们三善真人在何处修行,我们不去附近便是,如此也不行?”

小道士沉默良久,依然婉拒了,表示他们可以在白天随意参观玄妙观,晚上不行,这是玄妙观历来的规矩,还请他们见谅。

贺岁安也猜不到祁不砚为什么突然说想去参观玄妙观。

他不是对玄妙观没兴趣?

她脑袋瓜转了转,没吭声。

祁不砚被小道士婉拒后,没有坚持,很善解人意般,低声道:“好吧,我不为难道长。”

小道士如释重负。

他走出厢房,还关上了门。

贺岁安坐回椅子,凑过去闻闻小道士送来的热茶,很香,她不懂茶,但对闻着香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像嗅觉灵敏的狗使劲闻。

祁不砚走过来,指尖敲了下玄妙观的灰瓷杯,轻微响声将贺岁安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

她的眼里又只装着他了。

此事无端令祁不砚愉悦起来。

贺岁安扫了一眼在祁不砚手腕上轻轻晃动着的蝴蝶银链:“你怎么突然想参观玄妙观了?真的只是因为第一次来道观?”

他“嗯”了一声,伸手去解开贺岁安发鬓的丝绦,一根一根叠放好:“就是突然好奇了。”

好奇小道士下药的原因。

起初,祁不砚是不打算理会玄妙观,只想着进来避雨一夜罢了,可他们既然在热茶里下了迷药,他就想弄清楚原因了。

不过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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