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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有原因。

“三善真人只说这是罕见的疾病。”钟伯摇头,“书中也没记载,是一种怪病。”

祁不砚呢喃:“怪病。”

他话锋一转问:“你们村里就只有这么点人?”

钟伯:“不,自从十年前爆发的那一场瘟疫后,我们红叶村的村民总是生病。前年,三善真人接走了病情严重的一部分村民。”

“那些村民现在在何处?”

钟伯语塞:“我们不知,三善真人自会妥善安置他们的。”

贺岁安不能理解:“你们全部都不知道?可你们就没想过要去探望一下那一部分村民?”

他们并非没想过。

只是三善真人说那些村民的病情不稳定,不宜见人,他们当然相信,将他说的话奉为圭臬。

钟良喂完药了。

他放下药碗,看外边的他们:“难道小公子也懂医?”

钟良喂药时也在听他们说话。

祁不砚慢慢地笑了笑:“我并不懂医,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他活不过今天了,我能帮你给他续命一月,只是我有个条件。”

之前,别人找他做交易,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最重要的东西,同时也得是他想得到的东西。

如今,可以改变一下。

无须是最重要的东西,能助他得到想要的即可。

既然三善真人想杀他,那就得承受没成功的后果,有少部分人是不怕死的,但他们也有怕失去的东西,三善真人怕失去什么呢?

祁不砚想他大概能猜到了。

他要看三善真人失去最为珍惜的东西,令对方比死还痛苦,那应当是一幅很好看的场景。

贺岁安听得眼皮一抖。

她清楚他这是要和红叶村村民做交易了,难道祁不砚是想用蛊帮钟良阿爹续命?可他能从红叶村村民这里得到些什么想要的呢?

红叶村村民面面相觑。

五天前,三善真人也下山看过钟良阿爹的病,说他在这几天内会离世,要他们做好准备。

钟良眼一亮,能续命一个月也好,他想多一点和阿爹的相处时间,哪怕多一天也好,他当即走出小木屋:“我答应你。”

祁不砚莞尔一笑。

“不问我条件是什么?”

钟良:“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我钟良必定做到。”

他犹豫半晌,想知道祁不砚可不可以续命续得长一点,做人都是贪心的,听说可以续命一个月,就会想能不能续命到一年。

祁不砚浅笑,却无情道:“不可,我只能续一月。”

钟良只能作罢。

*

就这样,贺岁安在红叶村暂且住下了,红叶村村民的团结一致也表现在这里,为了钟良阿爹能续命一月,也默认他们可以住下。

祁不砚对钟良阿爹用蛊续命一月之时,需要摒退众人。

贺岁安能留在小木屋。

桌面燃着烛火。

祁不砚的半张脸陷入阴影,拿出一把匕首放到烛火上烧热,再割开床榻上的老人的手腕。

老人病得浑浑噩噩,连眼睛都睁不开,即使祁不砚在他面前用蛊,他也是不知道的。

贺岁安在旁边有点紧张地看着,担心会出意外。

一只苍蝇大小的蛊从祁不砚掌心爬出,钻进老人被割开的伤口,等蛊进去,他又用天蚕丝割自己的手腕,贺岁安下意识抓住他。

“我需要以血作引。”

祁不砚平静道。

贺岁安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可锋利可柔软的天蚕丝割破他原本就有旧疤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沿腕间流出,滴入老人的体内。

要连续三天喂血给老人,才可以使这个续命蛊生效,每人一生可用一次续命蛊,而续命蛊的功效只有一个月,无法多用。

蝴蝶银链被撩到祁不砚的手腕上方,血还在往下滴。

贺岁安看得心口微紧。

可以了。

祁不砚收回手,她立刻拿出帕子包住他的手腕。

尚未止血的手腕渗湿帕子,贺岁安仿佛能感到疼。祁不砚神色如常,唯一令他有点不满的是,每次割腕后,手起初会使不上劲。

贺岁安又用一张干净的帕子给祁不砚轻轻包扎。

她低头看他的伤口,祁不砚垂眸望着贺岁安的侧脸。她皮肤很细腻,细腻到可以看到淡淡的绒毛,丝绦垂在她肩头,衬得脸小。

“伤口不要碰水。”贺岁安打了个结,固定住帕子。

祁不砚从不包扎伤口。

别人也不会给他包扎伤口。

他看了看手腕上绑着的蝴蝶结,还用另一只手扯了下。贺岁安睁大眼:“你干什么呀。”

“没什么。”少年放下手。

他们走出小木屋。

一推开门,在外面候着的钟良和红叶村村民便凑了过来,钟良着急地往屋内看:“我阿爹怎么样了?还需要做些什么?”

贺岁安跟他们复述一遍祁不砚在小木屋里对她说过的话。

她省略掉用蛊,只说除了今天,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才可以成功地为钟良阿爹续命一个月。

红叶村村民虽好奇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替钟良阿爹续命的,但也知道有一些事不是想知道就可以知道的,好奇容易害死猫。

少年也没理由骗他们。

即使要骗他们,也骗不了。

毕竟钟良阿爹是否能活过今天就是最好的证明,红叶村村民逐渐散开了,钟良再三向他们表示感激,进屋里服侍自己的阿爹了。

贺岁安也离开了小木屋,去温泉河,原因是祁不砚要沐浴。

他不喜欢药味。

祁不砚可以容忍给身体的伤口上一点药,但无法容忍全身是药味,小木屋满是经年累月积下来的药味,将他头发都熏入药味了。

她跟去了。

温泉河河面波光粼粼,流水清澈见底,垂柳随风飘荡。

祁不砚坐在河边解发梢的银饰,他既要沐浴,也要洗发,贺岁安走过去帮忙,她往地上铺了一张帕子,将取下来的银饰放里面。

靠近了,能闻到他的暖香。

暖香掺了一丝从小木屋带出来的药味,仍然还是十分好闻。

叮当叮当。

银饰在解下来时发出不规律的响声,煞是好听。

待银饰全部解下来,祁不砚长发尽数垂在腰间,发尾微微自然卷起,随风拂动,忽略前面很是明显的喉结,绮丽得雌雄莫辩。

贺岁安收好满帕子的银饰,都是银子,可不能丢了。

她道:“我帮你洗发吧。”

祁不砚刚割过腕,少用手比较好,她肯定是不会帮他沐浴的,但帮他洗发是可接受的范围。

有来有往,祁不砚之前还给她扎头发,贺岁安也可以帮他。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祁不砚之前不是没遇到过手腕受伤、还需要清理身体的情况。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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